三人吓得身子不由自主紧靠在了一块儿.就仿佛梨膏糖似的.听着那越來越近的铁靴声.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汗如浆下.“都是你啦.唯.沒事儿你说什么处刑啊;审问啊.现在我们真的说不准会被人家给杀掉啊.”埃蕾贝尔首先发难.混合在她话语里的.还有血煞那仿佛见到了厉鬼似的悲鸣.

    “有......有什么方法啊.我只是根据情势得出最合理的结论啊.”只见她似乎也很懊恼地说道.现在脸色也是一片惨白.一颗心就好像被揪住了似的狂跳着.连呼吸都不敢出声.“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的结论至少在某些方面别那么吓人.积极一点儿啊.”

    埃蕾贝尔停顿了一会儿又鼓起脸颊來.像是闹别扭似的说道:“无论怎么说.这次都是你不对.”“真是的.所以说对不起.对不起了啦.”

    瞥见埃蕾贝尔那锐利又委屈的目光.她只得狼狈不堪的道歉..但是话说回來.她哪知道自己的话有那么准啊.而且还偏偏是最坏的状况.“我说.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吧.你们有那个时间的话.不如想想怎么出去比较好.”血煞铁青着脸.抱怨道.看上去都快哭出來了.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那是不可能的吧..”唯率先浇灭了他投向自己的.那仿佛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的.闪闪发光的眼神.“你这家伙.别否定的那么快啊..”带着仿佛被一箭穿心似的绝望.血煞气急败坏的朝她吼道.紧接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想不出办法好不好.话说.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啊.”话音刚落.三人都在眨眼间沉默了.当然.血煞还是自顾自地蹲在地上.赌气似的发出悲鸣似的音节.

    也许是都察觉到了这次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了.三人的气氛都很凝重.这当中最懊恼与最不甘心的要数唯了.平时自己总是能凭着极其好用的头脑.一次又一次的帮助他们躲过危机.唯独这一次.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办法、对策都想不出.只见她仿佛在和自己较劲似的握紧了拳头......

    连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像是火烧一样的疼.指节处的骨头.甚至都能清晰可见.可就算心急如焚.也无可奈何.她还是一筹莫展.别说是脱困之策.她连思考几乎都不能正常进行.整个脑海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炽痛.也许是本能对死亡的恐惧.使得她不能像以往一样冷静思考吧.

    可是.想要活命的话.就必须想出办法來.正当她着急得近乎抓狂的时候.埃蕾贝尔抬起头來.咬着牙说道:“你们听我说.要出去的话.我有一个办法......”

    她话音未落.双手就被血煞颤抖着抓住了.只见她眨眼间激动得热泪盈眶.用一种仿佛是在瞻仰伟大英雄的目光.几乎零距离的望着埃蕾贝尔.那闪闪发光的眼神.可比见到满山的金银珠宝还要虔诚.简直就像是在向神灵祷告一样.酷似死心塌地的信徒.

    “别这样......”她红着脸半推半就地说着不好意思的话.但是每当埃蕾贝尔把血煞推开.血煞就立刻又鬼使神差似的重新抓住她的手不放.结果.就这么來來回回看着他们在那毫无意义的重复着这个动作.“你给我适可而止.”说着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直接一记手刀狠狠地砸在血煞头上..

    结果.他就这么被砸晕过去.整个人在地上躺成了大字型.而且仔细看的话.脑袋上似乎还有无数星星一样的迷之物体在一个劲儿地旋转着.好像敲锣打鼓一样.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说着她又狠狠地用饱含烈火的眼眸死死地瞪了血煞一眼.紧接着叹了口气.将身子转回來.与此同时.情绪转换的速度也快得吓人.只见她满脸笑容地问道:“那么.埃蕾贝尔.你说的那个方法是什么.”现在的唯看上去就仿佛是个人畜无害.而且还十分宽宏大量的温柔的大姐姐.

    但是.这却情不自禁让埃蕾贝尔心底升起一股恶寒.“唯.好......好可怕......”她在心里这么嘀咕道.下意识地离唯远了一些.这让她纳闷的歪起了脑袋问道:“埃蕾贝尔.你怎么了.”话音刚落的瞬间她似乎又有所自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其实你不用那么害怕的.毕竟能惹我发火的对象.只有某个笨得和猪一样的家伙.”说着又向瘫在地上.至今仍昏迷不醒的血煞投去一个嫌弃到不能再嫌弃的眼神.

    “啊......哈哈哈.是......是吗.”埃蕾贝尔被那十足的迫力震住.只能笑着附和.虽然这似乎很对不起血煞就是了.“比起这个.你的办法是什么.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唯像是很感兴趣似的.迫不及待的催促道.看向她的目光.也显得十分热切与佩服.这让埃蕾贝尔顿时感到很不好意思.

    “说是办法.不如说是赌博更准确.能不能行得通.就连我也不知道..办法就是.当他们來提我们的时候.看准时机.冲出去而已.”埃蕾贝尔说完.唯陷入了能叫人忐忑不安的沉默.

    “嗯......这的确是个办法.不过伴有相当程度的风险.对方人数少的话还好说.一旦对方有两个.或是两个以上.恐怕就很困难了......”只见她若有所思似的说道.表情沉重得就像是遍布着乌云的天空一样.

    “怎么样.你觉得这办法可行吗.”听她这么问.老实说.自己也很难取舍..可以的话.她想尽可能避开所有风险.思考个两全其美的对策.但是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虽然有很大的可能会失败.但是还是值得试一试的.

    “就那么做吧.”唯打了个响指.笑着说.刹那间.忽然感到背后有一股冰冷刺骨的视线射來.“谁..”他几乎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去..然而在看到视线主人的模样时.唯就像是整个人被冻住了一样呆立当场.连最基本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了.

    对方虽然身着以烈火般的金色为基调的铠甲.并且脸的一半都隐藏在金银相间的.皇冠一样的头盔里.只露出一双锐利的双眸.看上去就像个英姿飒爽的战士.可问題是她的个子只有..简单來说.他就是个小孩子.个子也出奇的矮.大概只到自己腰腹这儿为止.

    “呃......你是谁.”愣了半晌.唯这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老实说.她刚才真的又在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笑出來.“在我看來.俘虏是沒有资格提出问題的.不过看在你们就要被处死的份上.我就报上名字吧.我姓欧阳.名雪.是魔界冥王的女儿.”

    “什..”唯眨眼间被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任何话來.因为无论是听她的口气.还是看她的个子.这人充其量都只有八、九岁的年纪.但是说出口的话.透着一股让人不得不惊呆了的成熟与稳重.而且一出口.就给了他们一个毫不留情的下马威.总而言之.你要说这话是出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身上的话.那是沒有人会相信的.

    而且.更让她感到大吃一惊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个女孩儿.且不提暴露在头盔外面.那头看起來仿佛像是黑珍珠一样的短发.可能是整理得细心的缘故.只有发梢尖端露了出來.“看你那大惊小怪的模样就知道你对我一无所知.不过你反正要死了.也不需要知道.”

    “什么嘛.那嚣张的口气.明明是个小毛孩.”唯老大的不服气.其实她很想反驳几句.但是一开始就被她的气势完全压倒了.而且由于吃惊.甚至连刚刚商议好的对策要付诸实践这件事也给忘得干干净净了.“我是來带你们去会议室的.跟我來吧.”

    说完她看也不看唯.只是左手轻轻一挥.转眼间就把删栏轻而易举的消去了.简直就像是那坚固得如同铁墙铁壁一般的删栏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唯.等一下啊.会议室是什么地方啊.把我们带去那儿要做什么..”唯一边心烦气躁的追问;一边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似的追上那个走在前面的背影.“......本來对一般的俘虏來说根本用不着大费周章的关押这么久.而是早就被杀了.不过‘六头领’似乎对你们的生死.以及那个核心的归属存有异议.为此特别召开了会议.”

    虽然是一脸不耐烦的语气.但是她说出口的话.还是非常冷静且富有节奏.“等等.你说的‘六头领’又是什么意思.”唯一头雾水似的问道.

    不料话音刚落.立刻就被她以无奈又嫌弃.而且还十分冰冷的目光怒瞪了一会儿.瞬间让唯有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什......什么啊.”她本能的缩了下脖子.顿时感到后背一股恶寒开始迅速蔓延.“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所谓的‘六头领’顾名思义就是六界当中最高掌权者.因为一共有六位.所以称为六头领.”

    “出去前.你把这个戴上.”紧接着.她就像不给唯再次提问的机会一样.从铠甲的护腕中掏出一块儿像是手帕一样的丝巾.颜色是深黑色.“这是什么.”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要把它戴在眼睛上就可以了.”..接下去的话.欧阳雪再沒有多说.其实不用她说.唯也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这么做.显然是不想被人掌握到这座牢狱的具体构造.借着两边石墙上的兰火焰所映照出的光芒.她看见这个女孩儿嘴角隐约掠过一抹令人毛骨悚然似的笑容.

    “跟我來吧.啊.顺便把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也一块儿带上好了.”见她们都准备好了.欧阳雪轻描淡写似的开口道.语气里仿佛沒有任何感情.不过听起來仍有些稚气未脱.

    说着.只见她自顾自的越过草垛.跨了一大步直接來到血煞面前.就这么拎起他的一只脚.就像是拽麻袋一样拖着他.淡定自若的走在最前面...“又是‘六头领’;又是危机四伏的回忆.而且.连一个小女孩儿都气势逼人.真的.接下來还有什么在等待着呢.”唯在心里暗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