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环绕了一圈,已是临近午夜。此时街上依然灯火通明,行人也还是络绎不绝。街边的烧烤香烟缭绕,人们的欢声笑语和碰撞啤酒杯的响声就响彻在耳畔。这种夜生活再适合不过如今紧张忙碌过后放松心情、舒缓压力的都市人群。

    “你还要兜到什么时候?我流淌的可是珍贵的血液。”他半眯着眼睛,显出沉稳的神情,那种沉浮是经过无数沧桑,有过历练的人才能表现的姿态,可以断定他该有不下35的年龄。

    “你说个地名儿,我载你去。”我很高兴他不再沉默,这个问是我期待的。

    “难道我这样还能去宾馆,今晚---你收留我吧!”他又闭上眼睛。

    吱----,我突然的踩住刹车,停在人行过道前。他惯性的往前一仰,撞在了副驾驶位上,发出痛彻的哼声。我吓着了,赶紧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发怒,而是皱着眉头额头上冒出了大滴的汗珠,我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既然已经做到了这里,索性就帮忙到底吧!我打理不了自己。”他仿佛是在恳求我,那双眼睛透出让人心生同情的光来。我的心又软了,此时又是不经大脑的发问:“你不是坏人吧,你还有---枪---呢!”我指指他的裤袋。

    他勉强的笑,那笑意显出莫名的魅惑。从裤兜里缓缓的掏出一个棕色的皮夹“难怪你跑的如此快!”他吃力的发出浅笑,表情变得柔和。

    我乐了,咯咯的笑答:“是你的举动吓着我了,好吧。不过!就一晚,你明早就走。”他点头继而又闭上双眼。

    我就是这么单纯,不经大脑的问出那些话,还傻傻的把一个受伤的陌生男人带回家。此时又想,自己还是不要转行做特警了,实在不与我的幻想搭调,我没有如此精明。

    车子驶进小区的花园,绕过圆形的流水喷池,在边上停住。我轻轻的取下钥匙,跨上背包,提起药袋。此时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四周打量起来。

    “到了,上面的12层就是我家了。你能自己走吗?”我打开车门自己先下了车。

    只见他也打开车门缓缓的迈出脚。那是一双棕色的马丁靴,还是骆驼牌的,我喜欢的鞋子;一条黑色的levi’s的裤子把修长的腿显得更加的笔挺;只是黄色的t恤被血迹染的有些狰狞。他站在我面前,有些前倾的捂着受伤的腹部,即使是弯着腰都比我高出10厘米来,庞大的身躯让我不寒而战。我羞涩的说道:“能走吗?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我自己走。”他看着我娇小的身躯,也怀疑我是否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少说也有80公斤的样子。于是我在前面带路,他缓缓的跟在后面。

    站在电梯里,可以清晰的看清他的脸庞。只看见两鬓浅短的发桩,眉宇很青秀,高挺的鼻梁,还有厚实的有型的嘴唇,只是面容有些泛白,汗水湿透了他的t恤领口。他确实很高大,映衬出我的娇小。靠在电梯壁上,他也是同样的打量着我,那眼神忽而柔和忽而又带着一股深沉,我害羞的低下头假装整理自己的印花长裙。

    “裙子很漂亮。”他轻声的夸赞。

    我笑了,看出他眼神里的温柔,感觉并不可怕。他又说道:“你的牙齿很好看。”

    我又笑,撇过脸掩藏起我的牙,大胆的答道:“看来你伤的还不够重。”

    他垂头笑而不答。我开始进一步的探索,电梯升到了八楼。“你的两个手下呢?”

    他认真的捂着伤口,没有逃避的说道:“是我的两个兄弟。没事,他们很机灵的,不会有事。”

    “哦。”我疑惑的点头。此时电梯门已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