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经过广元子教授后墨风夜半便来至飞剑台练习御剑飞行之法,经过一夜修习如今已至随心而飞,与那些修习多时的弟子比起业不相上下!

    不过这也是其天赋惊人,若先前所言为旁人听闻无不会觉诧异。要知御剑飞行之术于天赋甚佳的弟子尽数掌握,未有多日之功绝不可能。而天赋差些的弟子怕需月余方可。

    玄心天赋异禀掌握亦耗了三日,但墨风一日未至即掌握法门。

    陈墨风心中喜悦,御剑飞行之感甚是美妙,宛如飘飘成仙,那轻风拂在身上似要融入这天地间般,无怪世人皆以入御剑门为荣,独凭此术即足以令人羡慕不已了。

    回至住处广元子已在屋外,正凝视初升的太阳不知思些何事。

    墨风赶忙快步而前躬身施礼。

    广元子道:“勤奋如斯,却不知其果如何。”

    “师尊可要检阅?”墨风问道。

    广元子含笑点了点头。

    墨风犹豫道:“本门中只有飞剑台才允许弟子御剑飞行,此处......”

    未言毕突为广元子打断:“无妨,你尽情施展。”

    墨风明了,未见有何异动剑光突兀从身上冒出,一口短剑瞬间浮在地面三寸处!一步踏上,但见短剑划起银光直向天际!于上的墨风立地极为稳妥,双脚仿佛粘在剑身般,随着长剑四下而飞,袍服飘动显得极为潇洒飘逸。

    不多时归至草屋前,墨风收了剑道:“不足处还请师尊指点。”抬头之际径见广元子面带惊讶。

    “师尊。”

    小心翼翼唤了一声,广元子这才回过神来,面露凝重道:“墨风,你与为师说实话。往日你真个从未习过御剑飞行?玉矶未曾教授于你?”

    望着广元子肃穆的脸孔,陈墨风跪倒在地道:“弟子从未习过,弟子只会简单操控飞剑,师尊应知飞行之法乌灵剑上并未相刻。玉矶师兄至死亦未曾透露半句。”

    广元子见其神情颇诚,寻思后随之点了点头。

    乌灵剑鞘上印刻的不过寻常入门之法,而玉矶之性自己再清楚不过了,门规所限弟子不得将本门法诀外传,玉矶绝不会透露半句!

    当下便道:“墨风,你起来罢。”

    陈墨风站起身,见广元子神色有异心中不由七上八下,遂道:“师尊,有何不妥?”

    广元子观视陈墨风良久,缓缓道:“你只用了这些时候便掌握此法,这等天赋......本门史上怕独你一人。当年玄心用了三日零五个时辰习得已轰动门内,而为师业耗去二日,你连半日亦未至,这......”

    墨风愣了愣,旋即奇道:“可是师尊,弟子并未觉得这御剑飞行有何难处。起初还有些不适,时常从剑上掉落,但只要领悟法门后再不会坠下了。”

    广元子古怪道:“这等法门倘要悟之岂如此快,你有虚灵剑体也绝不可能!当真怪哉怪哉。为师自持天赋极好,与你相比却......唉......”

    陈墨风闻言心中陷入了沉思。

    确是古怪,自从玉矶师兄将黑色圆珠交予自己后自己修炼速度便比往日快了无数!虚迷境内黑

    珠融入体内后犹为更甚!不论何等只要自己略加研习即如醍醐灌顶,融汇贯通,便似驭风诀这等高深玄奥法诀自己业未费去多少时日。莫非皆赖黑色圆珠之力?当真怪异至极。

    陈墨风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所想却并未与广元子说出。

    广元子自不晓其念想,仍感慨万分:“既然如此你先回屋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为师便将御剑门的剑术精要教授于你。”

    陈墨风闻言先是一惊,随后满面欢色:“多谢师尊!”

    望着年轻道人离去的背影广元子心中亦是惊喜,轻轻道:“我等死后本门传承怕要落你身上了......”

    陈墨风自未听见,门“啪嗒”一声便是合拢。

    于后陈墨风日日在广元子的教授下修习剑诀,那些玄奥精妙的剑术着实令人流连忘返,沉迷其中,每日修炼总耗尽全身法力,而打坐恢复后又马不停蹄得周而复始,除此外广元子不时让墨风下山去采寻草药。

    这么一来便又两年得过,其间墨风突破了瓶颈修炼至中阶灵帅,实力大增,对于御剑门剑术的掌握更显精湛,至于驭风诀亦一同修习,绝不落下。

    这两年中一切看似平淡,但墨风心知这份平静下是涌乱的暗流,只有广元子师尊所住的这片地界方令自己感到宁静。

    昆吾山四季变幻,如今恰值冬季,玉皇顶上皆银装素裹,一片苍茫。

    这一日陈墨风正在草屋的空地上修习剑术,短剑于其操控下翻舞飞腾,显得随心所欲,飞剑带起一片银光与四周白皑的雪地交相呼应。

    墨风手中掐诀,眼见飞剑在半空中剑首垂立,一阵亮光闪过那剑竟幻化无数齐齐往下直落!

    剑上发散的无比光亮照耀四周,夺人双目。

    下一刻地面上顿时土石横飞,冰芒四溅!

    “收!”轻喝了声,一道银光从雪中飞出紧接着缓缓停留在身躯周围环绕不止。

    地面密密麻麻布满深孔,不少裂痕如密布的蛛网般四下散开。

    陈墨风吁了口气方欲再行御剑,忽闻身后有声道:“好!”

    墨风赶忙收了飞剑,回头躬身施礼:“师尊。”

    原来正是广元子立在草屋门口,面露笑意地望着陈墨风。

    “未料到你只用了三个月便将这百幻千光剑练至此等境界,我这做师父的也不知说什么好了。除了本门镇山法术乾坤剑诀外为师所会已尽数教授于你。”广元子面露感慨之色,轻拍墨风肩膀。

    “弟子能有今日全凭师尊栽培。”墨风言辞恳切。

    其心尽晓这两年来广元子所耗的心血,自己遇见瓶颈时广元子必不厌其烦地讲解,甚至还亲自示范于己。要知以其身份地位随意一言让自己揣摩便是,但依旧如此尽心想来是真心相待。

    广元子道:“为师领进门固然重要,但你无需磨灭自己修炼之勤。旁人不知为师难道亦不知么,多少次你半夜起来偷偷修习至日升,回屋内休息一个时辰再行修炼,便为师我往日业未曾这般勤苦。”

    陈墨风“嘿嘿”笑了数声,并不言语。

    师尊若不晓那便是怪事了。

    广元子又道:“如今这些剑诀中以百幻千光剑威力最为巨大,要知我等剑修以攻击之能为长,凭剑力再配以法诀,你中阶灵帅修为怕与王阶相抗亦不落下风了。只此术虽无等阶相限,不过耗去法力甚多,你需行注意。”

    “弟子谨记。”陈墨风哪有不知,先前施展下自己已耗费半数法力,此剑术威力奇大,往后争斗当作杀手锏之用。

    陈墨风思了片刻突兀问道:“对了师尊,那乾坤剑诀如何方能修习?”

    广元子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你这小子怎这般贪心。”

    叹了口气又道:“并非为师不欲相授。碍于门规,这剑诀只能传授对本门有大功之人。相传乾坤剑诀乃上界所遗,开派祖师纯阳真人以此诀立本。为师已与你说过,本门前身是唤作乾坤剑派。”

    顿了顿继续道:“随后又经过历代本门大能修改这才成了今日的乾坤剑诀。据说威力比当初更甚。现今本门中独有为师与丹辰长老所会。”

    “什么?那即是说其余长老尽未曾修习?连掌门也不会?!”陈墨风惊道。

    广元子摇了摇头:“他们无法习得。”

    墨风顿时呆愣,如何叫无法习得?此意何解?掌门、长老能修炼至皇阶想来天赋定是极好,怎会学之不得?

    望着那疑惑的脸孔广元子解释道:“修习乾坤剑诀其中必须的一个条件便是......”

    说着凝视陈墨风:“身怀虚灵剑体。”

    “虚灵剑体?!”墨风记得师尊曾经说过如今御剑门中修成不过三人。

    “不错,身怀虚灵剑体方有习成的可能,现在本门除了为师只丹辰与玄心炼出虚灵剑体,玄心并无立下大功,丹辰修习乾坤剑诀不过百年,方习得些许皮毛。”

    “百年才习得皮毛......”陈墨风喃喃自语,面上尽显不信,猛地抬起头来:“那师尊可已学成?”

    广元子叹了口气:“为师修习了七百余年,不过小成。”

    “嗬!”陈墨风张大了口,简直不敢相信!修习条件这般苛刻,且七百年方小成的法诀那是何种法诀。

    “那......那想来乾坤剑诀威力应当极大吧?”墨风道。

    “正是。如今为师虽为皇阶,但凭着乾坤剑诀之威亦能重伤尊阶。”广元子淡淡道。

    “好厉害的法术......”陈墨风感叹道,终于明白御剑门为何能在凡界屹立无数年不倒。

    广元子道:“其实为师极欲将此诀授予你,以你天赋再兼年纪往后若要修至大成未必没有可能。毕竟这等异法愈早修习愈好的,只是......”

    闻言陈墨风面露失望之色,这等逆天法诀对于任何一个御剑门弟子而言吸引力是莫大,无人可以抗拒,而自己才入门派,欲立足够功劳不知要待何时了。

    正沮丧间突闻广元子“呀”了一声,紧接着连拍自己脑袋:“人老了,怎将此事忘却了......”

    随后面有欣喜道:“还有一法能习得。”

    “是何法子?”陈墨风闻言眼前一亮,急追问道。

    其心中砰砰直跳,充满着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