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听侍卫相问,便朝王宝秀等人一指,说道:“这几位乃是群玉盟的高手,也是我的好友,还请大哥取两块令牌出来,好叫我两位大哥入城。”

    这宁都城上空布满大阵,元婴境修士若身无禁宫令牌,贸然闯入宁都,便会触发大阵,到时候要杀要剐,全凭主持大阵之人心意。众人之中,只上官沁未至元婴境界,而叶澜和莫瑶都身有令牌,是以叶澜要那侍卫再取两块令牌出来。

    那侍卫也是修士,自然知晓群玉盟之名,只是群玉盟虽贵为正道十二大派之一,却一向少在天宁行走,这时忽有两名群玉盟元婴境高手入城,这侍卫自是不敢擅自做主,但他知叶澜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自然不敢有丝毫得罪,当下朝叶澜深深一躬,恭恭敬敬地道:“叶公子,不是小的不给公子行方便,只是圣上有令,凡元婴境修士要进宁都,必要陛下亲允,小的们才敢放发放令牌。这两位神仙初来宁都,小的不敢擅自放两位进城,要进宫请旨,请圣上定夺,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叶澜微一点头,轻声道:“大哥职责在身,如何谈得上怪罪?大哥自去请旨,我们在这里等着便是。”

    那侍卫躬身应了,闪身入城,只过得半炷香时光,便疾行而返,又朝叶澜行了一礼,然后伸手入怀,取出两块令牌,分别交给王宝秀和洪道,朗声道:“圣上有旨,说叶公子乃是皇家贵宾,公子的朋友,便是天宁皇族的朋友,还请几位即刻入城,几位过几日得闲,不妨和叶公子一起去宫中一坐。”

    叶澜听侍卫这般说,心下甚喜,那侍卫又道:“这令牌两位在城中片刻不可离身,如若不然,立时便会触发大阵,麻烦非小,万不可掉以轻心。”

    王、洪二人点头应了,将令牌收入怀中。叶澜又向那侍卫道一声谢,便与众人鱼贯入城。

    叶澜与莫瑶并肩而行,闪身来到叶香居大院之上,径朝自己居住的小院落下。春云这时正带着一众小丫鬟侍弄花草,忽见叶澜牵着莫瑶的手从天而降,立时欢呼一声,快步走近,上前朝莫瑶行礼道:“少奶奶,不主,你们回来了!”

    莫瑶本任由叶澜牵着自己的手,见到春云和一众丫鬟也未有分开的意思,忽听她又以少奶奶相称,不禁脸一红,轻轻挣脱了叶澜手掌。

    这时王宝秀等人也相继落到院中,春云从未见过息雷兽,见这巨兽鼻中电光扭动,蹄下云雾缭绕,不禁害怕,向后退了一步,问叶澜道:“少……,少主,这几位是?”

    叶澜一笑,指着王宝秀等人道:“这几位都是我的好友,以后便在宁都长住了。春云,婉儿去哪儿了?她不是住在这院子里吗?怎地不见她人?”

    春云一笑,伸手朝东南方一座绣楼一指,脆声道:“婉儿姑娘最近喜欢上了下围棋,嫌我们这几个小丫头太笨,棋力不济,一大早便去找陆姑娘下棋去了……”说着抬头朝天上一望,见烈日当空,已至正午,便微笑一摇头,接着道:“瞧这个时辰还未回来,准是连中饭也不回来吃了,我若不去叫她,苏姑娘定要到太阳落山才肯回来。”说完也不等叶澜吩咐,迈步便出院门,回头对叶澜道:“少主和少奶奶提前回来,几位少东家定然欢喜得紧,我这就去把这事儿告诉他们,顺便把婉儿姑娘叫回来。”

    叶澜点头应了,任由春云去叫人,接着转身请王宝秀等人入厅落座,吩咐几个小丫鬟奉上茶点。

    众人便坐在厅中,饮茶闲谈,那小婴儿洪明山一路由母亲抱着,安安稳稳地坐在大雷子背上,一直睡得甚为踏实,这时落下地来,他反倒醒了过来,圆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冲着众人咯咯直笑。

    莫瑶见他笑得可爱,心下喜欢,便将他从上官沁怀中接过,以手指轻轻逗弄,对他轻声说道:“小家伙,乖,叫妈妈,叫妈妈……”

    她专心逗洪明山玩儿,未瞧见有人进得厅来,待听到动静,抬头看时,只见门口已站满了人,仇思雨、杜元枫、陆韬三个纨绔皆在其内,在三人身后,站着两名妙龄女子,正是苏婉和陆嫣。

    莫瑶和苏婉自小一起长大,自两人相识以后,一直未曾分开过,这次与叶澜远行,将苏婉留在叶香居,乃是两人第一次别离,莫瑶本以为自己一去至少年余,没想到只月余便回了转来,她陡见苏婉,微微一怔,见她面容清减,比一月之前更消瘦了一些,不由大是心疼,轻声说道:“婉儿,你瘦了……”

    苏婉重见师姐和叶澜之面,眼眶立时湿了,只是她却不上前,只远远地站在陆嫣身后,一双妙目直勾勾地瞧着莫瑶怀中的孩子,脸上满是疑惑神色。

    莫瑶见她如此神情,立时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不禁暗觉好笑:“你听我让明山叫我妈妈,便给吓成这幅样子,以为这孩子是我生的。傻丫头,人道是十月怀胎,便算我和……,和澜哥哥结成了夫妻,要生孩子,也不是一个月便能生得出来的,你这小丫头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其实苏婉听春云禀报说师姐和叶澜回来,心中欢喜得如要炸开一般,快步来到这小院之中,本想一头扑进师姐怀里痛哭,可一进得门来,却看到师姐正抱着一个小婴儿,让那小婴儿叫妈妈,她陡见如此情景,立时糊涂了,心想:怎地才出去不到两个月,孩子却这般大了?”

    仇思雨今日从彩凤楼中寻来两个粉头,正在兴头上,听屋外有人喊少主归来,急从床上跃下,直奔叶澜的小院而来,匆忙间只罩了外袍,光着腿跳入长靴之中,连靴子也穿反了。他随在苏婉陆嫣身后迈入厅中,也正见到莫瑶逗弄洪明山,听莫瑶让这小婴儿叫妈妈,不禁也是满心疑惑,上前朝莫瑶怀中看去,只见那小婴儿金质玉相,瞳似点漆,年纪虽幼,却已生得极为出众,更与莫瑶有几分神似。仇思雨本来对莫瑶这么快就有了孩子有所怀疑,但见了这婴儿模样,心中再无半分怀疑,只是在心中嘀咕:“瞧这小婴儿模样,才只刚刚满月,少主和莫姑娘离开中都也才不到两月,便是莫姑娘走时已珠胎暗结,也要至少十个月才会诞下胎儿,怎地只这一个来月便生下这么个大胖小子?莫非他们修士与常人有异,并不用怀胎十月?头天晚上把事儿办了,第二天便能生出娃儿来?乖乖,做修士还有这般好处,当真叫人艳羡!”想到此处,抬头向莫瑶瞧了一眼。莫瑶此时脸上仍施有惑尘诀,却保留了七八分本来面貌,仇思雨瞧着她清丽面容,只觉目眩神迷,忍不住咽口唾沫,心道:“少奶奶这幅长相当真要得,便是整个宁都所有窑子里的花魁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她一根小指头,少主能飞天遁地,证道长生,姓仇的倒也不多羡慕,但能与少奶奶这等美人共享**之欢,却着实是让人流口水了……”想到此处,忍不住大拇指一翘,对叶澜笑道:“少主,真有你的,办事就是利索,仇思雨佩服,佩服!”

    叶澜见他满脸淫笑,瞧来猥琐无比,不由皱眉道:“什么办事利索?办什么事?”

    仇思雨想起被自己抛在床上的两个粉头,心里一热,笑得更加猥琐了,上前两步,举手臂在叶澜臂上轻轻一蹭,斜着眼睛道:“大家都是过来人,装什么糊涂?生娃儿要办什么事,你还不明白么?我只是没想到修士生娃这般方便,你们这般搞法,直比兔子生得还快,还不耽误自己快活,不似咱们凡人,女人怀胎十月,男人要么忍着,要么就得到窑子里销金泄火,嘿嘿,当修士真是方便,方便得紧哪……”

    叶澜越听眉头越是深皱,不耐道:“你这厮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生什么娃?方便什么?”

    仇思雨见他一脸不解,又低头朝莫瑶怀中的婴儿瞧去,只见这婴儿神态气宇处处有莫瑶的影子,却与叶澜没半分相似,仇思雨见状,不由咦地一声,指着洪明山道:“少主,这孩子莫非不是你的种?”

    叶澜怒道:“臭死鱼,莫再胡说,什么种不种的?这孩子自然不是我的,我的……”

    他本想说“这孩子不是我的儿子”,但心想义子也是儿子,因此这一句话说到一半,便不知要如何措辞,连说两遍“我的”,还未说出我的什么,忽听仇思雨啊呀一声,跳起身来,指着莫瑶的鼻子大骂道:“你个贱人,这般不守妇道!果然世间红颜多祸水,越是好看的女人,便越是害人精!上次少主带你来叶香居,我初见你真容,便觉你这女子狐媚妖娆,不似良善之人,心里便一直为我家少主担心,没想到却真被我猜中了!我们少主多好的人啊……,虽然他脑子笨了点,长相也比姓仇地差上那么一分半分,但少主他心地着实不坏,正所谓嫁鸡随你,你这小浪蹄子这般给人戴绿帽子,不怕遭报应么?”他越说声音越大,到得后来,已是声色俱厉,气愤已极,恨不能将莫瑶责打一顿才能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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