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丽在将三刀开的药单上的药全部抓齐之后并没有急着去找三刀。她在家里犹犹豫豫,辗转反侧了一夜,随后才来到了网吧。

    这一天中午,三刀依旧在聚精会神的进行着心算训练,而值得一提的是,他在早上的时候主动找了夏玲寻求帮助。因为往后的训练他认为只有让人从旁协助才会得到最有效的结果。

    原本他还是有些顾虑的,毕竟从他来网吧到现在,夏玲和他一直没什么交集,说过的话也是屈指可数。他们之间显然还不存在什么情谊。但让三刀有些意外的是,夏玲居然放下了她热衷的苦情剧,继而帮他开始了训练。

    而刚开始,夏玲甚至都不知道三刀准备要干嘛。

    不过在一番训练之后,夏玲似乎就知道了。她也这才发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青年,除了会点医术,会点拳脚之外,居然还会心算。并且,他心算的速度和准确率还非常的不赖。

    她这时候忽然发现,眼前这个青年似乎英俊了一些。至少比刚来网吧时,帅气了不少。

    此刻的夏玲是这么觉得的。为此,她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因为她证实了自己确实是在以貌取人,而眼下,她无疑又为自己证实了以貌取人的愚蠢和迂腐。

    大概是在一点左右,汪小丽来了。她穿着一件褐色的风衣,束着一个随意的马尾,一脸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坐在了柜台里,不说话,不查账,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翘着二郎腿,环着双臂,不时望一眼面前的顾客。

    气氛也是在这时候莫名压抑起来的,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像是这些天已和汪小丽如影随形一般。

    夏玲一下子就显得有些呆滞甚至是不知所措了。她呆呆地看了一眼不言不语的汪小丽,又呆呆地看了一眼忽然尴尬起来的三刀,随即在片刻的沉默后缓缓起身。

    “我上个洗手间!”她有些惊慌失措似的说。接着她就看见汪小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夏玲一走,汪小丽的脸上就浮现出一点儿的色彩了。她瞥了一眼就在她一侧的三刀,跟着很是随意地说:“药好了!”

    “哦!”三刀不温不热地点了点头,随即才似想起了什么,说:“那要么今天要么明天,后天我有事儿,得请假!”

    汪小丽没去问三刀后天有什么事,也没有允许或者否决三刀的请假。她接着三刀的话说:“就现在吧!”

    “哦!”三刀依旧不温不热地点了点头,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说:“药得煮沸,去宾馆应该不行吧!”

    汪小丽这时候不由得一羞,泛起一抹红晕的同时不禁略显羞涩起来:“谁说去宾馆了!”她像是被揭露了伤疤的伤员一样显得有些紧张,“去我家!”她略有恼怒地说。

    “哦!”三刀再度不温不热地点了点头,旋即转动着眼球沉默了一会儿。在确定想不起什么事来后,他说:“那走吧!”

    夏玲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三刀和汪小丽从柜台后面站起了身,等自己走到柜台前,汪小丽和三刀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听见汪小丽在走出门口时对她说:“我们出去下,有事打电话!”

    然后,汪小丽和三刀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看着忽然之间空荡下来的周遭,略有呆滞地说:“怎么总感觉他俩有事瞒着我呢!”

    ……

    汪小丽的家在距离和联镇十公里左右的一个农村,和杨家坝却可谓南辕北撤,相向而行。相比三刀现在的家,汪小丽的家就显得气派多了。那是一幢三层的小楼房,在乡间,这被叫做别墅亦或是小洋楼。

    在这个年头能有这么一幢房子,可见汪小丽家在这个村必然是有些地位亦或是有些财富的。

    进门是一个小小的院落,种植着一些花花草草。家中没人,但据三刀所知,汪小丽父母健在,眼下该是在外劳作。

    将汪小丽抓齐的药材仔细查看了一遍之后,三刀告诉汪小丽可以生火煎药了。但是需要一个大灶,因为这里的药材足足有五斤之多。

    对此,汪小丽显然已经准备齐全。她在确定这些药材没有问题和疏漏后立刻开始在自家的灶台前忙活了起来。

    而不得不提的是,这一堆药材足可以说是花去了汪小丽不少的积蓄。但若和以前的治疗相比,这又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了。倘若这些药材真能彻底根治自己的顽疾,那么即使倾家荡产,汪小丽想必也决然不会有所犹豫的。

    此外,为了药浴的顺利进行,汪小丽还特意购置了一个足够大小的木桶。至于她家中的父母,则被她交给了一家旅行社直接游玩去了,恐怕至少得要三天以后才会回来。

    因为不知道药浴的时间和个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所以汪小丽才会选择中午将三刀喊来。另外,若是放在晚上,汪小丽其实也怕受到村上一些邻里的闲言碎语。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像是莫名有些畏惧眼前这个男人,也莫名有些畏惧黑夜了。她不知道如果放在晚上进行这一切,是否又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尽管,她对这种事情抱有一种难以形容和控制的期待,但同时她也无比的惧怕着。她对自己的这种矛盾和纠结感到无比的烦躁和忧郁,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

    大概是在半小时后,一大锅的药汤终被煮沸。三刀这时不再烧火了,他从灶台后面走了出来,继而对着锅里沸腾的药汤开始捣鼓了起来。

    这一大锅呈现鲜红之色的药汤让人看着略感恐怖,至少汪小丽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她觉得这一锅药汤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大锅煮沸的血水一样,那不断冒起的鲜红水泡,甚至让她感到恶心。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一直若有所思的三刀终于开了口,“好了,差不多了!”他看着汪小丽似有怯意的面容不禁说道,“往木桶里加清水吧,比例是五比一!”

    “啊?”汪小丽有些木讷的轻咦了一声,她显然没有听懂三刀的意思。或者,她听懂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三刀撅了噘嘴,浅叹了口气后便自顾自地走向了那一个崭新且宽大的木桶。

    这个木桶就放在离灶台几步之遥的地方,它的容量足够装下三个汪小丽。三刀在往木桶里瞅了一眼后便用水管往里放起了清水,随即又拿着一个大勺将锅里的药汤往木桶里舀去。

    汪小丽就那么呆呆地站着,她显然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三刀分担。

    她看着三刀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最终竟是在不知所措中慢慢脱起了衣服。

    三刀见此不由得脚步一滞,他脱口问道:“你干嘛?”

    “脱衣服啊!”汪小丽一边说一边继续脱,“不用脱吗?”

    “呃~”

    他们在这时候忽然无比尴尬地看着彼此,继而在一片沉默中开始了各自的忙碌。

    三刀打翻勺子是在汪小丽脱胸罩的时候,那时候三刀用他的余光贪婪地注视着汪小丽的一举一动,然后不知怎么的,原本拿在手里的勺子忽然就倒翻了。

    尴尬就像勺子里的药汤一样,瞬间撒了一地。他们彼此羞红着脸,遂又在沉默中开始了各自的忙碌。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熬好的药汤终于全部转移到了木桶之中,经过调兑,三刀终于如释重负般宣布汪小丽可以进行药浴了。

    而那个时候,汪小丽早已脱得就剩条内裤了。她在听到三刀的宣布后也不管桶里的水温如何,直接就毫不犹豫地泡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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