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木、弱水两宗只要是驱物境的弟子人人一件圣衣,又常常一男一女配合行动,一攻一守,极是难缠。我们三宗弟子多是折在这些男女手上,我的几个师兄弟便死在这种配合之下。”土宸寒着脸说道。

    “听说玄木、弱水两宗圣衣材料极其容易找到,圣衣满门,想不到是真的。”费昕也叹息着。他所执掌的九华剑派也是土石宗琼州的附属门派,听到土石宗要在各大门派中挑选弟子的风声,这才带着得意弟子俞致远借口去师弟朱宇那窜窜门户,想着躲过一段时间再说,却没想还是遇上了土石宗的人。“不过,这土宸是率性之人,应该没有那么多心思。”费听这样想到。俞致远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还指望着他光大九华剑派,怎么舍得让他进入土石宗?

    说话之间,秦煊双手各抓一条两米多长的大蛇走进寺庙。他看见寺庙内又多了这么多人,心中一惊,暗自留神。走到俞致远身前,将两条大蛇一扔,笑道:“俞兄弟,怎么样?还行吧!”

    俞致远连忙点头笑哈哈的说道:“还行,还行。不过,还得麻烦秦兄弟将这两条蛇剥皮什么的,我不会。”说到后面,他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

    “真命苦,想不到抓完蛇还得做事,歹命啊!”秦煊说笑着,手上却没停。他将其中一条大蛇随手一拧,扭断蛇头,抓着蛇身断口处,将蛇身抬高,仰头就饮。那蛇血被大力挤出,如泉水不断流入他口中。饮的畅快,他右脚一踢,将另一条大蛇踢向俞致远,示意他学着饮蛇血。俞致远忙慌慌张张的不断摇头。他从来没见过像秦煊这样如同野人般喝蛇血的。土宸身后的少男少女们看着也觉得恶心,面露讥讽之色。

    费昕早与土宸说了秦煊的情况,只说是碰巧遇上的路人。土宸本没在意,但见得秦煊这般豪爽不忌的模样,却不由的走上前去,抓住俞致远脚边的大蛇,依葫芦画瓢仰头畅饮蛇血。喝完蛇血,土宸随手将蛇身一扔,大笑道:“秦兄弟,如这般饮血,还真是痛快。我是土石宗的土宸,‘四海之内皆兄弟’,交个朋友如何?”

    秦煊淡漠一笑,他靠近火堆坐下,掏出一把小刀将两条大蛇的蛇胆划出,又将蛇身剥皮斩成几段,用树枝窜上,放在火堆上烧烤,不时撒上些盐。这些盐是秦煊特意带的,只为烤野味吃。土宸见秦煊没有理他,尴尬得很,却也厚着脸皮坐在了火堆边。他招招手也将七名男女喊到火堆边坐下,少男少女们多面露难色,碍于土宸的面子,还是慢吞吞的围坐下来。

    蛇胆在手心转动几下,一把被秦煊吞进肚子里,少男少女们顿时发出惊叫声。秦煊自顾着烤蛇,没有理会。过一段时间,蛇肉香气传开,众人大多数咽着口水盯着蛇肉。一名少男猛的一扯,将背后包裹放在身前,拿出一个锦盒,取出一块精制点心吃上了。他这一开动,其他少男少女们齐齐醒悟,都拿出自带的糕点吃起来。其中一名娇小甜美的少女递给土宸一块点心,土宸推却不受。他生来就喜欢吃肉食,每日无肉不欢,又怎么会接受这小孩们吃的甜点。

    秦煊见蛇肉已好,取下窜着蛇肉的长长树枝,用小刀一划,蛇肉顿成两半。他将一半蛇肉朝土宸一扔,抓着另一半蛇肉张嘴便咬,他早已饿坏了。土宸接过蛇肉嘿嘿一笑,也不作声,同样张开大嘴吃上了。旁边俞致远还在烤另一条蛇身,他生怕烤过了头,总是不停的转动窜着蛇肉的树枝,自然要慢些。

    吃完蛇肉,秦煊感觉肚子好受了点,他和俞致远说了声,帮他烤肉。

    “哈哈……。”狂笑声响起,一道人影突然冲进寺庙。他速度太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待回神看时,火堆边多了一个老头。这老头秃顶,圆嘟嘟的脸,双眼却如鹰目,身穿一件早已破烂不堪的布衣,光着着脚丫,看上去似乎很干净。他大笑着一扫众人说道:“哈哈!想不到这鸟不拉屎寺庙的地方却有这么多人同在。有趣,真有趣!”他目光如电,像要将人心中最隐密的事看透,众人眼睛情不自禁的躲闪。

    “哈哈哈……,想不到还有现成的蛇肉吃。”他右手一探,蛇肉到了手中,张嘴便咬,大口朵颐着,旁若无人。秦煊只感觉眼前一花,蛇肉就到了那老头手里,哪敢再说什么。众人见这老头行事肆无忌惮,武功却高的出奇,当然更不会出声。场面寂静下去,只有火堆中火柴的“啪啪”声以及那古怪老头大口咬肉的咀嚼声。

    吃完蛇肉,老头哈哈大笑道:“好吃,比起俺烤的好吃多了,是你烤的?”眼睛顺势看向秦煊。众人目光顿时集中在秦煊身上,秦煊只得苦笑说道:“前辈,是我烤的,合前辈的口味就好。”“什么狗屁前辈,喊我一声老头就好。一路被那帮兔崽子追到这里,都没吃过一过一顿好的,这蛇肉不错。”老头夸奖一下又道:“小子,看你年纪轻轻,武功倒是不错,是中原哪个门下?”秦煊苦笑着回答:“只是胡乱练练,不成气候。家师隐居山野,多年不问世事,不曾和我说起过他的名号。”

    “不说就不说,哪来这么多借口。”老头鄙视道,他转头又对土宸道:“你们土岩宗的土行土老头这几年可好?”土宸一听,神情立刻恭敬起来,他起身一揖,回答道:“家师这些年身体一直还好,不知前辈是……?”“我和你师傅可是故交,不过他可不想听到我的名字,还是不提的好,免得他又来找我麻烦。哈哈哈……。”老头大笑几声道:“不过,土行这老小子,可收了个好徒弟,你叫什么?”老头又问土宸。

    “晚辈是家师的第十一个弟子,姓土名宸,是众弟子中最不成才的一个。”虽然不知道眼前这老头与家师到底什么关系,土宸却不想失了礼数,他依然躬身回答。

    “哦!想不到土行武功不行,收徒弟却在行,你说说看……。”老头话未说完,寺庙忽然响起“嘎嘎”怪叫声。初时只有一声,跟着二声、三声随后响起,最后竟连成了一片。这怪叫声在黑夜中响起,就像有无数鬼怪在寺庙潜伏、游走,让人心底忍不住不寒而栗。

    猛的一道怪声传来:“狂徒,这寺庙便是你的死亡之地,还不快快出来受死。”这怪声听不出是男是女,又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更是增加了众人的恐惧。

    “想不到这帮兔崽子来的到是蛮快的。哈哈哈,老子也要走了,那小子……对了,忘记问你名字了,吃了你烤的蛇肉送你一件小东西,也算扯平了。”老头从怀里左掏右掏,取出一个黑漆漆的令牌随手扔给了秦煊,然后,他哈哈大笑着向寺庙外冲去。打斗之声顿起,渐渐远去。

    令牌入手冰冷,黑漆漆的看不出何种金属所做,正面刻着个“万”字,反面刻一把剑。秦煊看不出明堂,也没在意,贴身收好。

    “这位前辈真是来去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费昕心有余忌的说道。他见那老头武功又高,行事却肆无忌惮,还真怕他一言不合,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了事。

    土宸想了想,冷静的说道:“这位前辈看似行为毫不道理可言,却也是性情中人。要不,也不会给秦兄弟那块令牌了。”

    “秦兄,那令牌是什么?拿出来看看?”俞致远很好奇。秦煊摇头拒绝,他素来谨慎,令牌只是个普通东西还好,若很重要,他可不想众人记下令牌模样,四处宣传。费昕生为九华剑派的掌门,阅历丰富,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拍了拍得意弟子的肩膀,示意别再问了。俞致远也是聪明人,他尴尬的笑笑,没在说话。

    “师兄,那老头说与师傅认识,听他口气只怕与师傅还有仇怨。到了平城,还是告诉师傅一声比较好。”少男少女中一名少男提醒土宸。

    “李师弟说的极是。明天一早,费前辈你帮帮忙带我们师兄弟到去平城的官道上,可好?”土宸生怕再走错路,错过了宗门让这些弟子正式拜师的日子,开口让费听帮忙。费昕也是圆滑之人,见土宸不提自己带徒弟出远门之事,自然满口答应。

    心头大石落下,少男少女们本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很快相互攀谈起来。秦煊无事,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假寐。但他留了个心眼,用“谛听”之力,听着众人的谈话,增长些见识。

    土宸介绍了些土石宗的情况和一些要注意的地方,他知道眼前这些年轻人以后就是自己的师弟,心里很是亲切,起了相交之心。少男少女们分为五男二女,男的名字分别为李凡、张晋鹏、许博超、刘天磊、王弘文,二女为唐娜、米雪丽。少男们的长的十分英俊,女的也漂亮非常,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脸上难免有点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