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靠近新建的火车站附近,有一处银行的储蓄所,这里是黄金宝地,商家云集,来存款取款的人每天都络绎不绝,很是热闹。(小说文学网)按照惯例,银行的运钞车在下午五点时到达并取走当天的营业额,现在的运钞车色彩黑白醒目,上面还有一行字:“武装押运,靠近危险。”怪吓人的,普通百姓为免是非,往往避之不及,敬而远之。

    下午四点五十五分,两个相貌猥琐的男人站在储蓄所门外的取款机前取款,不知是密码记错还是*作不得要领,取了几次都取不出钱来。他们似乎也不着急,一次又一次地把卡塞进机子里,弄得后面其他等取款的人很不耐烦,相继离开。

    五点钟,押钞车准时出现在储蓄所的大门口,车上跳下三个头戴钢盔、身着防弹服、手持防暴枪的押运员,他们围在车旁,警惕的目光盯着四周。不久,储蓄所里的几个营业员出现了,每个人的两只手里都拎着一个沉重的金属箱,他们走近车旁,一个押运员放下枪械,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运钞车的后门。后门一打开,便遮挡住了站在最外侧的押运员的视线,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站在取款机前取款的两个猥琐男子连卡也不要了,他们迅速从怀里掏出两把枪,疾步朝运钞车扑来,一边走一边举枪射击。站在最近的和那个开车门的运钞员应声倒地,两个男子知道押钞员身上穿有防弹衣,故而下手既准又狠,一个押钞员被打得满脸开花,另一个咽喉中弹,都是一枪击倒。看到押钞员倒地,营业员们吓得魂飞魄散,两个女营业员面无人色地尖声大叫。站在最外侧的押钞员一听不妙,急忙转身举枪冲过来,没想到身后又出现了一名持枪者,一枪打在这名押钞员的后颈,押钞员吭也没吭便栽倒在地。

    短短一分钟之内,三名歹徒干净利索地解决了押钞员,接着便行动迅速地提起那几个金属箱子离开现场。从背后冲过来的那个歹徒看到两个女营业员还在惊叫,不由分说地连开数枪,将她们击倒。

    周围的人群在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开始大呼报警,更有不少人叫道:“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歹徒显然见过场面,并不惊慌失措,闻听周围有人喊叫,其中二人放下箱子,不慌不忙地举枪向喊声处射击。转眼间又有几个无辜市民倒在血泊里,见歹徒如此凶残,周围的喊叫声陡然降低,人们慌乱不迭地寻找藏身之处。

    见此情景,三名歹徒得意地相视一笑。他们提着箱子,跑到离储蓄所约二十米处的一辆无牌的白色面包车前,车上早有另一名同伙坐在驾驶室里。三人一上车,面包车立即启动,疾驰的汽车发疯似地撞倒了两个行人后绝尘而去。

    面包车离开几分钟后,数部警车赶到现场,除一部留下守候外,其余的警车在路旁市民的指点下向白色面包车逃逸的方向追去。丁文健和罗泽在第一时间内赶到现场,在现场勘察的警官也是丁文健的学生。

    “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丁文健问道,

    “丁老师。从现场来看,这应该是一起蓄谋已久,准备充分的抢劫案,歹徒一共有四个人,开一部没有牌照的白色面包车。歹徒的心理素质较强,犯罪时手法干净利落,杀完人抢了钱后还不紧不慢地向周围的群众开枪,在我们赶到前几分钟才离开现场。”

    “惯犯。”丁文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们往哪个方向跑的?”

    “据周围的群众指认,应该是往铁路线向北那一侧,我同巡逻车联系过了,他们正向那一线追寻。”

    “小伍,你做两件事,一是向局领导汇报,请求铁路沿线的各派出所和其他警务部门的警车支援,围堵搜索那部无牌的白色面包车。二是叫局里检索一下,以前是否有类似的作案记录,看能不能并案调查。我和罗泽现在就沿着案犯逃离的路线,协同追捕。”丁文健交代学生。

    “好的,丁老师,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有我呢。”罗泽拍了拍那个警察的肩膀。

    正说着,一辆警车开到面前,吴安齐那张胖脸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丁文健的眼前。

    “老丁,怎么样?有眉目了吧?”他大声问道,

    丁文健皱了皱眉,“吴组长,你喝酒了?”

    吴安齐尴尬地笑了笑,“噢,不好意思,刚才一个朋友硬要拖我去坐坐。这不,还没开喝呢,就被催过来了。唉,可别声张噢。”

    毕竟是重案组的领导,丁文健此时也不想说他,只是简单地把情况讲了一下,他告诉吴安齐案犯逃离的方向,自己也准备赶去协同追捕。没等听完丁文健的话,吴安齐连声说道:“你们去你们去,我马上向领导汇报。”他缩回车内,车子一溜烟地开跑了。

    “什么玩意儿!”罗泽冷冷地说。

    “算了,甭理他,我们走。”

    村民依四是收工回来时看到这部白色面包车的,今天山上活多,他干到天色快暗了才歇下来。走在下山的路上,依四听到山下传来几声脆响,象是鞭炮声,奇怪,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忌辰,放什么鞭炮,而且才放几声,算什么意思嘛?依四嘟哝着,也没多想。下了山后,他沿着铁路边往前走,依四家所在的村落靠近铁路,而且是市际之间交通要道的分界处。从市内到这里便一分为三,分别通向省内的其它三个地区,依四从山脚下走回家里要将近半小时。

    他沿着铁路边走了有十多分钟,看见前方铁路旁二、三十米处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停放在那里,这时天色已暗,看不清楚,依四好奇地走过去。到近前才发现是一部白色的汽车,没有车灯,车上也没有任何动静。依四贴着车子,用随身带着的手电筒往里照了照,车内空无一人,大概是汽车出故障,司机跑去找人了。依四一边想一边往前走。没走几步,脚下突然一绊,差点摔个嘴啃地。

    “他妈的,什么鬼东西。”依四气恼地一摸,手电筒还在身上,他朝绊他的地方照去,一看不要紧,手电光亮处,分明是一个人躺在那里。依四顿时毛发竖起,头皮发炸,他哆哆嗦嗦地走近一些,看到这个人一动不动,胸前有一个孔洞,大团涌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上衣,一双眼睛大睁着,满脸惊愕地正盯着自己,眼睛在手电筒光照下反射着恐怖的光芒。依四吓得掉头就跑,总算他在乡村里常走夜路,还没有马上被吓晕,可是当他转身时手电筒照射到别处,借着光亮的一刹那,他看见不远处也躺着两个象这样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时,他再也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恐惧,

    “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依四狂叫着逃离现场,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摔了多少跤。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似乎背后躺着的人会起身追他一般。

    丁文健和罗泽等人以及相当数量的警车正在铁路线周围及交通岔口上布控搜寻,从铁路另侧来的警车早已赶到,控制了通往其它地区的岔口,但一直没看到这部白色面包车。

    “沉着气,别着急,分段分区搜寻,这么大的一部车,它飞不到天上去。”丁文健叮嘱大家。

    “重要情况,重要情况。”警车内的步话器上响起指挥中心的声音,丁文健一把抓起,“请讲请讲。”

    “刚刚接到铁二村村民的报案,距离铁二村沿线铁路西面大约五公里处,发现白色面包车,还有车上人员,现场情况不明,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