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庆典忙碌了一天,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今天来了近千人,我们家的超市也算是一夜成名了。

    傍晚的时候,我迈步进了家门。

    江晚雨正带着几个同学清理钞票,忙碌着,吴胖子帮着我妈做饭。瘟神被找回来了,蹲在墙角,受了惊吓的他还没有恢复过来。

    “孟敖,你可真不要脸啊,我们都忙死了,你跑哪去了?”江晚雨一看见我就气呼呼地骂,搞得她跟我们家小主似的。

    我没跟江晚雨说话,直接让我们班另外几个女生,去买点肉包子,瘟神一定饿了,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几个女生走后,江晚雨瞧了我一眼,接着说,“怎么,赚了这么多钱,还不高兴了?”

    我摇摇头,说,“高兴!谁说不高兴啊!”

    江晚雨笑了,“你猜猜,今天营业额多少?”

    我哪里猜的到啊,瞎编一个数字说,“三五万营业额肯定有吧!”

    江晚雨白了我一眼,“瞧你那脑子,还当老板呢,判读失误了。告诉你,毛算有十七万营业额,去了本钱,我估计啊,最少赚三万多块钱!”

    我也大吃一惊,这个庆典搞得非常成功,一天就赚了三万多,太恐怖了吧!

    “孟敖,你要请客啊!对了,把高洋他们都叫着,其他班的老大就不要叫了,看见他们就烦,就说今天庆典吧,那些混蛋临走时,偷拿了不少东西呢!真贱!”

    江晚雨很会过日子,下午我不在,她就负责整个场面,今天要是没有她看着,估计丢失的物品还会多些。

    “我请客!肯定请!”我答应一声。

    这个时候,吴胖子从屋里出来了,这小子哪里是帮我妈做饭啊,简直就是偷吃,拎着一个鸡腿正啃呢,见我回来了,当时就把鸡腿丢了,肉还在嘴里,硬噎了下去。

    “就知道偷吃!”江晚雨瞪着吴胖子。

    吴胖子嘻嘻笑,“我可没偷吃啊,我就是看看熟没熟!对了,老大,今天你可够猛地,当着那么多人打陈……”

    “吴胖子你给老子闭嘴,想死是不?”我吼了他一声。

    吴胖子吓了一跳,不敢吱声了。趁这个机会我朝吴胖子挤了一下眼,示意他别说我和陈嗔的事。江晚雨要是知道我又惹事了,又该逼逼了。

    “哦,老大,我的意思就是说,陈嗔这个逼货就是没人品。”吴胖子胡乱岔过话题,江晚雨正趴在那算账,没太仔细听。

    我把今天招待的烟给吴胖子丢了一根,问他,“瘟神没什么事了吧!”

    吴胖子点完火,抽了一口,摇头苦笑,“老大啊!瘟神太屌了,我和几个哥们骑摩托车追了三十多里才把他追回来。妈的,回来后,又被陈嗔这个贱货吓跑了。我又追了几十里,差点把摩托车跑没油了。太几把能跑了,摩托车都撵不上啊!”

    今天还多亏了吴胖子,要是没有他,我真担心瘟神会跑丢了。

    “吴老大,我给你说个事,这次庆典结束,我想让你当我们班老大,你看行不?”我跟吴胖子说到这的时候,江晚雨放下手里的计算器,盯着我看。

    吴胖子伸了伸脖子,笑道,“老大,你没搞错吧!我要是能当老大,我三年前就当了,还会等到现在啊!我当不了,我们班老大只有你当。咱们班同学都靠你了,你可别耍我们。”

    听了吴胖子的话,我有些为难,看了一眼江晚雨,有些犯愁,我想了想说,“吴胖子,要不你暂时带我当两天吧!”

    吴胖子看我的样子也明白八九不离十了,点头道,“那行,临时授命,我就当两天过过瘾。”

    好歹总算是交代过去了,江晚雨虽然有些不满意,但也没说什么!

    晚饭的时候,瘟神独自一个人在墙角吃包子,也不跟我们在一起,我没打扰他,便招呼几位在我家帮忙的女同学一起吃饭。吃完饭,吴胖子送几个女生回家。家里就剩下我和江晚雨,我妈去了姑妈家串门。

    江晚雨还在帮我做账,我走到瘟神的身旁,把他拉过来坐在凳子上,问,“瘟神,你到底怎么了?”我心里很痛,瘟神已经成为了我的亲人。

    瘟神不说话,嘴里叨咕的什么,我也听不懂。

    我有些郁闷,瘟神为什么怕鞭炮呢!难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不行,我一定要带瘟神去医院看病。我把我的想法跟我妈说了,我妈没有反对,让我带着钱帮瘟神看病。江晚雨也没说什么,答应和我一起去医院,虽然她把瘟神当傻子看,可瘟神毕竟是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江晚雨明白这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江晚雨就去了医院,找到一位当地著名的脑外科专家。

    专家姓赵,仔细看了会瘟神拍的脑电图片子,ct,又询问了我一些情况。

    最后专家才跟我说,瘟神的脑子受过伤,属于间歇性失忆症,要想治疗非常难,除非遭到一些特殊刺激,或许有康复的希望。对于瘟神惧怕鞭炮爆炸声,赵医生也说了他的看法。

    可能瘟神在失去记忆之前,曾经历过枪战,在枪战中受了严重刺激,因此,才会一听见爆炸声就犯病。总之这种病,很难说,光靠药物治疗是没有用的,关键是让他在某种相同境况的刺激下,恢复意识。当然,这么做的难度也非常大,医生很难找到病人的契合点,无从下手,说来说去,就四个字:顺应天命。

    从医院回来,我心里挺难受的,原本瘟神还知道傻乎乎地笑,可现在连笑也不笑了,整个人变得非常痴呆,感觉瘟神的病情好像是加重了似的。连他最喜欢吃的肉包子,也不怎么吃了。

    回家后,我把医生开的药给瘟神吃了,让他早点睡。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的比较早,当我走出院子正要洗脸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石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伸手捡起来,展开一看,我不由得呆愣住了,纸条上没写什么,就四个歪歪扭扭的字:后会有期!

    我转身朝超市跑去,打开门一看,瘟神的床铺上空无一人,摸了一下被窝,冰冷。瘟神走了,没打招呼就走了,去哪里了?

    他一个人怎么活啊!我现在担心死了,立即打电话给高洋和吴胖子,让他们派人帮我撒网式的寻找,我心神不宁,我要亲自去找,到我和瘟神相识的公园,去我们一起洗澡的护城河,还有他最喜欢去的包子店……

    我们这个城市就这么大,我跟瘟神认识也是一种缘分。这次分离之后,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牵挂着瘟神,他是在我大难临头唯一一个挺身而出救我的人,瘟神,你在哪里?

    我心情无比沉痛,走遍了大街小巷,茫茫人海,我望眼欲穿。

    一连找了三天,一无所获。高洋吴胖子那边也没人看见瘟神,他离开这个城市了么?他究竟去了哪里。

    瘟神离开后,我失落了好几天,我妈也老打听瘟神,有瘟神在,帮我妈干了很多活,整天乐呵呵的,无忧无虑。

    瘟神的事陈嗔也知道了,据说他现在非常牛逼,扬言要虐死我。高洋找了他几次,都不行。他不惧高洋,他怕瘟神,现在瘟神不在我身边,他视我为蝼蚁。

    经历瘟神出走这一切之后,我整个人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我觉得我自己还是太懦弱了。我对瘟神的依赖不仅仅是感情,还有另外一方面,那就安全感。他不在,我就同没有了靠山一般。

    瘟神走了,可是他并没有死,我要振作起来,勇敢滴面对生活。总有一天,。我还会遇见瘟神的,还一定还会看见他傻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