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顷轻车熟路,傅之晓被他吻得迷迷糊糊,而他身上那股沉冷的香气亦是香得她意识迷蒙有些喘不过气。

    而简顷动作极快,修长的手指挑开傅之晓的腰带,绕过层层阻挡摩擦着腰间细嫩的肌肤。

    带了冷夜温度的冰凉触感让傅之晓猛地一僵,面上一红:“简……顷!”

    又引诱她!

    “把手拿开!”傅之晓带了几分薄怒地瞪着简顷。

    可她不知如今自己的模样,衣衫有些凌乱,一向清澈理智的双眸带了一层蒙蒙无助的水雾,白皙的肤色泛着一层羞赧的绯色,柔软又倔强,像一朵被蹂躏过的娇美玫瑰,让人更加产生征服欲望,只想狠狠采撷这朵甜美的娇花儿。

    简顷舔了舔腥红的薄唇,垂眸看着她,轻叹:“夫人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不!她一点也不想!

    傅之晓瞪了他一眼,看见简顷的眸色明显一深,连忙扭开头:“你先起来!别趴在我身上!”

    每次见面都送她这样的“大礼”,她还真是无福消受!

    简顷笑了笑,却真的听话的撑着身子侧到一边,顺势将垂下来遮住视线的发丝优雅得撩到一边:“夫人怎的要来这种地方落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傅之晓又忍不住瞪他,“堂堂殷王府防百姓女子跟防敌国奸细似的,我怎么找?”

    “这不好么?”简顷伸出如玉修长饿手指勾起她胸前一缕头发,捏在指尖轻巧的把玩,淡淡道,“如此,也可给夫人省去不少麻烦。”

    傅之晓不明所以,想到那些传言,顿时开口认真解释道:“简……殿下,我想您是知道的,我是为何要来这里,我答应过袁离和您的事,自然不……”

    “夫人。”简顷幽幽打断她,居高临下凝视了身下的人好一会儿,幽沉的魅眸如一片沉静的黑暗之海不见一丝起伏,他忽然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森然诡谲的笑容,“确定还要继续说下去?”

    “……”傅之晓看着他阴冷的笑容,莫名的心里一寒,却更有些莫名其妙。

    他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沉思,原本撩在一边碍事的头发又重新垂落下来,和她胸前的发丝混在了一起,傅之晓抬眸看着他精致的下巴线条和轻抿起的薄唇,没由来心里忽然一软。

    他却忽然道:“夫人,你且好好想想,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说完他起了身,忽然撤掉身上的压力,傅之晓茫然地看他慢条斯理起身,下意识开口问道:“你去哪儿?”

    简顷在床前站定,大手一扬,帷帐重新落了下来。

    傅之晓急忙起身掀开帷帐,可屋子里再无他的身影,就连那股香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根本不曾来过。

    傅之晓怔了怔,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是丢下她了么?

    她慢吞吞躺回床上,想起简顷方才幽沉不带情绪的眸子,没由来鼻子一酸,脑海里蓦地闪过他离开时的最后一句——

    “你且好好想想,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傅之晓茫然地抱紧怀中的被褥,仿佛茫然无边的大海里抓住一片扁舟。*……*……*

    翌日大清早,傅之晓穿戴好起床走到铜镜前,不出意料,镜中之人双目迷茫又疲惫,眼圈下一层淡淡的暗色,傅之晓定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许久,才拍了拍脸就着冷水洗了脸后,决定下楼吃早饭。

    或许是今日起得太早,楼下三三两两坐了几桌子人,各自安静的喝着小清粥吃着白面馒头,傅之晓下了楼,也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正想喊小二,一抬头,却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不知什么时候几桌子人都不约而同放下手中的吃食,面无表情地直直抬头看着她,而店小二亦是没了踪影。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立刻推开凳子起身,却被人一把按了回去,身后人动作并不粗暴,可蛮力却极大,将她猛地一下按回椅子上,肩膀处疼痛到几乎能听到骨头的响声。

    “谁……”傅之晓还没来得及转过去,眼角寒光一闪,一把极为锋利的刀刃从右耳后方伸了过来,慢条斯理抵住了柔软的皮肤,冰凉的刀刃触及温暖的皮肤,傅之晓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气。

    “奉劝姑娘不要乱动为好。”身后之人嗓音尖厉,不男不女,听起来很是阴阳怪气。

    还不待细想,对方又悠悠轻笑道:“傅大夫,跟随咱家走一趟罢!太后娘娘有请。”

    傅之晓不动声色皱了皱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一会儿就会去给太后娘娘问诊,若是太后娘娘找我自当会一会儿当面说起,你们不是太后的人。”

    “是与不是就不用傅大夫操心了。”那内监随即冷了声音,“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傅大夫上车!”

    话音未落,隔壁桌的两人立刻诚惶诚恐地起了身冲傅之晓走来。

    傅之晓微微一笑:“不用公公操心,我自己会走。”

    说着就起了身。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自然没什么威胁,廖公公放心地退了一步,把玩着手中的刀刃,一面冲两个男子扬了扬下巴:“盯着她。”

    傅之晓起身,被两名男子径直带上了门外的马车,而那男子似是不放心,从马车上的箱子里捣鼓出一条麻绳,廖公公掀开车帘看了看,挑了挑眉:“不用系了,否则进宫多难看!”顿了顿,他又笑眯眯地看向傅之晓,“傅大夫这般理智的人,是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的,傅大夫认为咱家说的对么?”

    傅之晓慢悠悠瞥了他一眼:“原来是廖公公。”顿了顿也跟着道,“廖公公说的是。”

    廖公公见她如此识趣,亦是挑了挑眉,悠悠笑道:“傅大夫放心,太后娘娘自然不会为难傅大夫的。”

    这不是正在为难她么?

    傅之晓心里腹诽,却没说话。

    马车一路行驶极为顺畅,两个护卫牢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面无表情。

    傅之晓亦面无表情——

    她现在是不明白太后究竟为何突然发作,难道是昨儿晚上简顷的行踪暴露了?

    不论如何,反正待会儿就会知道。

    傅之晓坦然坐在马车等待下车,到了目的地,坐在车门边上的男子诡异地扭头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掀开帘下了马车。

    傅之晓疑心了一瞬,规规矩矩下了马车,脚踩到地面刚抬头,身边的廖公公阴森森地道:“来人哪,将人犯押下去!”

    她豁然抬头看过去,廖公公被粉涂得惨白的脸上扬起一个阴森诡谲的笑容:“傅大夫,你还是老老实实认罪罢!”*……*……*

    哐当——

    狱卒将一碗饭放在牢房门口,隔着牢门面无表情瞅了傅之晓:“吃罢!”

    傅之晓慢悠悠瞟了一眼,一个硬邦邦的拳头大小的馒头,几片不带油腥的白菜以及硬邦邦的饭团。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回真是阴沟翻船了。

    早上被廖公公押到了天牢来,冠上的罪名是——

    “大齐细作混入大楚皇宫企图谋害当今太后”。

    见到太后不过几日光景就能将她的背景打探清楚,手腕可见一斑,但既然如此,太后肯定也知道昨晚简顷来访的事。

    难道她心里一点疑问也没有么?

    还是说正因为知道她和简顷有一定联系所以才故意先拿她开刀?

    不管是哪一种,目前多多少少会受点苦。

    傅之晓蹲下身将牢房门口的饭菜端过来,用筷子扒拉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如想象中的会出现发霉的馊食,不可口但也能填饱肚子。

    身在险境,让身体保持好的状态是非常必要的,傅之晓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吃起来。

    一碗饭吃干净,便又放到门口。

    巡逻的狱卒瞥见傅之晓吃得干干净净,有些惊讶——

    傅之晓一看便是细皮嫩肉娇惯着生养出来的,怕是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这样简陋的饭食别说吃,估计连看着都觉得难以下咽。

    狱卒端起碗,看了一眼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发呆的傅之晓,撇撇嘴,亦是十分纳闷——

    上头的命令很是诡异,既说要给这个姑娘一点苦头吃吃,但又不能太委屈她。

    这不是矛盾么?

    而且天牢接到的消息是这姑娘是大齐细作,据说是大齐贵族之女。

    虽然一个嫡女冒充大夫揭了皇榜混入大楚皇宫给太后治病,还治了好几天,听起来多多少少有些扯淡,但事情真正发生,还是让不少大楚子民大感惊疑。

    更别说此时这个所谓的“细作”——

    在牢房里几乎算是好吃好睡。

    狱卒又瞥了傅之晓一眼,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倒也真是个美人,不好好在大齐找个夫家嫁了,当什么细作瞎折腾呢!

    这不就折腾进了天牢了么?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狱卒摇着头走出了走廊。

    傅之晓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又歪着身子躺在草甸上,继续看着铁窗外明媚的天空出神。

    她不知道今后的命运会如何,亦不知道——

    昨晚的简顷是否是动了气。

    “难吃!”随着男子幽凉的嗓音,一个黑影从屋子的窗户飞了出来,门口的侍卫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一下,顺利闪避了过去。

    最近咱这儿开apec会议。本以为可以忙里偷闲,但事实总是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