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我的身体怎么样,这几日已是觉得大好,只是偶有疲惫之感。”柳月含很是谨慎的问道,每一次让姜之洋给她看病,她都是紧张万分。

    先前她这个病一直不好,每一次姜之洋都是神色严肃,惹得柳月含的心中也是万分的忐忑,若不是这一次女儿过来,她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这病定是治不好了。

    “夫人无需担心,夫人身子之前亏损的太多,若是想这么快就痊愈还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好好保重身体, 这才能让小姐放心不是,我再为夫人开一些滋补身子的药材,夫人回去可是要按时喝才是。”姜之洋并未想的太多,只是专心的看病。

    如今柳月含的身子大好,谢轻谣总归是开心的,谢轻谣既然开心了,世子定然是会放心的。

    “多谢姜神医。”柳月含听到这话总算是放下了心,幸好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养养身子就好。

    “夫人不必客气,巧音你怎么瞧着面色不对,哭过了?”姜之洋淡定的摇了摇头,转过头一看发现巧音眼眶泛红,疑惑的问道。

    “没事,风吹了眼而已。”巧音听到这话,也是淡定的回应了起来。

    姜之洋也没有在意,只是专心的抓起了药来,很快便将药包好递到了巧音的手里。

    “好生伺候夫人。”姜之洋似是不放心一般又是叮嘱了一句。

    两人诊完病之后,便又从后门回到了清心居,而早就收拾好的雅琴和浅秋已是在门口等着了。

    “夫人回来了,神医可有说些什么?”浅秋急忙开口问道。

    “没事,神医只嘱咐了我养身子,没什么大问题你就放心吧。”柳月含微微一笑,淡淡道。

    “这便好,小姐总归是能安心些了。”浅秋听到这里,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如今夫人没事,小姐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清心居外草丛中。

    “人呢?”一道阴冷的声音说道。

    “就在屋内,马车还停在外面,她们估计马上就会出来。”一人低声回应道。

    柳月含和浅秋二人又是带着随行的行李,和方才姜神医开的药,一起上了马车。

    巧音虽是想克制,但总归夫人是要走了,还是有些控制不住,不由自主的就流下了眼泪。

    柳月含又是在另一侧安慰起了巧音,巧音年纪稍小一些,比不得雅琴稳重。

    “浅秋,如今我二人不在夫人身边,你可要代我们照顾好夫人和小姐。”雅琴又是叮嘱起了浅秋,生怕夫人出门在外,出了什么事。

    “好了时候不早了,阿谣还在那边等着我,你们快进去吧,不送了。”

    说完之后,柳月含才和浅秋一同上了马车,对着两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回去。

    就在几人分开之后,外面等到草丛中的人便立即跟上了几人。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清心居的位置偏僻,本都是想着幽静,路上也鲜少有行人走过,不过所幸离十里亭也就是十几里的距离不甚远。

    “夫人不必忧心了,小姐还在十里亭等着我们。”浅秋瞧见柳月含神色不对劲,又是出言安慰了起来

    “是啊,阿谣还在等着呢,我们可要快去才是。”柳月含也不知为何,自从在小院出来,心中总有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马却是嘶鸣了一声,急速停了下来,惹得车内的两人更是被撞在车厢之上,浅秋连忙将夫人扶正,这才打开车厢。

    “车夫,怎么回事?”

    只是浅秋刚刚给开口,就停住了,驾车的车夫随着浅秋推着车门的动作,身子却是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身上早已鲜血淋漓。

    “啊!”浅秋慌忙叫喊了一声,连忙又拉上了车门,紧紧的护住了柳月含。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柳月含看到这里还有些不明所以, 到底发生了什么惹得浅秋如此惊慌。

    “夫人别出去,别出去!”浅秋不想夫人担心,连忙开口道。

    只是就在此刻,车外众人的脚步也是越发的近了,柳月含此刻也是隐隐猜出发生了什么,只怕是来者不善。

    一道庞大的剑气朝着车厢迅速袭来,只一瞬马车的车厢就四分五裂了起来,露出了相互依偎的主仆。

    浅秋时时刻刻记着小姐的叮嘱,但一直将柳月含护在身后,手里随意拿了一个破木棍,看着面前如此多的黑衣人,浅秋虽是害怕但也是厉声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为首的黑衣人阴冷一笑,低语道。

    “老大,这不过是一对老弱,岂能用得了我们这么多人,我看呀,这人着实是大材小用了。”另一名黑衣人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是不住的朝着后方看了过去。

    在众人的身后站了两人,身形不似前面这群人这般强壮倒是有些消瘦。

    浅秋虽然害怕,但将几人的谈话也是听得仔仔细细,不自觉就朝着那人看了过去。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黑衣人直接扬手一刀过去,径直将浅秋手中的木棍给砍成了两段,浅秋此刻不能退,她若是退了就没有人再保护夫人了。

    这般想着,径直拿着手中剩余的木棍直接朝着黑衣人冲了过去,只是还没等她近黑衣人的身,黑衣人又是一个抬脚直接将浅秋给踹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

    浅秋只觉就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踢碎了一般,口中猩甜难忍,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浅秋,浅秋你怎么样。”柳月含看到浅秋如此,连忙朝着浅秋跑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就被人给拉了回来,柳月含本就体弱,没有什么力气,这一拉更似别人拖拽着一般,朝前走去。

    浅秋看着这一幕心中更是惊恐,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了身来,又是朝着几人冲了过去,死死的拉住了柳月含。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又是一脚踢了过去,浅秋滚了几圈这才停了下来,身上早就沾满了泥土。

    许是觉得厌烦,那人直接将手中的长刀刺入了浅秋的身子,顿时鲜血直流。

    “浅秋!”柳月含看着这一幕更是觉得惊惧,大声的喊道。

    只是此刻的浅秋想站起来,却再也没有力气,手下用力想起身,却没有半分的力气,她只能眼睁睁的

    看着黑衣人将夫人朝后拉了过去。

    而后方站着的颇是消瘦的黑衣人一直未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虽说面容皆是用黑巾给遮住,但黑巾底下的脸一直噙着一抹冷笑。

    谢悠然先前虽说相信了流水的话,但还是对柳月含的死保持怀疑,毕竟她和她娘当日可是亲眼看着柳月含尸体入了葬。

    如今看着活生生的柳月含,谢悠然心中的恨意更甚,谢轻谣你做的真好,如此轻易的就瞒过了所有人,你娘都没有死,竟然拉着我娘去给你娘陪葬。

    “你竟然真的还活着!”谢悠然微微俯身,看着柳月含的眼神之中满是愤恨,直接一个扬手。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柳月含的脸上,这一下用尽了谢悠然十足的力气,直将柳月含摔倒在地。

    浅秋深知夫人受辱,可是此刻的她一点忙都帮不上,身下的鲜血几乎将她整个衣服都染红。

    小姐对不住,只怕今日浅秋是不能护住夫人了。

    这般想着,浅秋就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你是谁!”柳月含猛地被打了一巴掌,只觉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只是刚刚听到那阵声音,十分的熟悉,好似之前认识一般。

    “怎么,姨娘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记得了吗?”谢悠然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恨恨的说道。

    “是你,你怎么会变的如此狠毒。”柳月含此刻也终是听了出来,看着谢悠然的身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狠毒?你怎么不说你和你的女儿狠毒!今日我便为我的妹妹,为娘亲报仇,我要让你女儿痛苦一生!既然我痛苦,那她也别想好过,如此滋味大家都尝一尝!”谢悠然越说心中的愤恨越甚,直接拿过身旁另一个黑衣人的刀,对准柳月含直接劈了下去。

    似是不解恨一般,谢悠然又是劈了几刀,不过这几刀她都未曾太过用力,只是这几刀都是将柳月含的身子砍出了血印,一时间整个衣服都是被鲜血染红。

    柳月含身子早就没了力气,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只能缓缓的朝着十里亭的方向爬着。

    她知道她还不能死,阿谣还在十里亭外等着她。

    她的病才刚刚好,她们母女还没有相聚多少时日,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怎么?还想跑?你以为你如今跑得了吗?”谢悠然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的痛快,她娘当初受到了多少折磨,她如今就要原封不动的讨回来。

    谢悠然微微蹲下身子,抓起柳月含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看着前方,低声道。

    “你以为谢轻谣会安然无恙吗?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你放心,你们母女不会就这般分开的,我一定送你们去鬼门关相会!”

    柳月含听到这里,转过头想说些什么,只是却被谢悠然捂住了嘴,冰凉的长刀缓缓的靠近了她的脖间。

    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眸中眼泪却是在此刻忍不住的流,眼睛却只是一直注视着十里亭的方向。

    嘶!

    谢悠然猛地一用力,瞬间鲜血四溅,哪怕飞溅的鲜血已经溅了她一身,谢悠然都是没有放手,直到柳月含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