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世子,大事不妙!”青萝匆匆赶回来,扯着嗓子大吼,而迟一步的风卫拎着处理过的野味,还有炊具。

    陈慕柯无奈望一眼路微楼,他就是个惹事精。

    风卫守在她身边,不多时一群擎着柴火的粗布百姓将四人团团围住,锄头短棍,青风郁闷又为难,郁闷只因不知为何招惹的乡民,而为难则是一群不懂武艺的乡民,他打不出手,想想还是低头对陈慕柯私语,“世子,他们若是动手,属下先将您带上马冲出去,野味您拿着啊。”

    陈慕柯知自己只有拖累的份,可是有一点她闹不明白,为何如此紧急之时,青风作为专业的侍卫,不是该知轻重的么?为何逃命时刻不将野味丢了?

    陈慕柯一气,“青风一边去!”她出头。

    乡民里亦出来一位五旬老者,十分严肃道,“来者何人?来自何处?有何贵干?”

    陈慕柯率行礼,“在下陈……齐备,自凉州而来,奉兄长之命来此执行公务,路过此地多有打搅,不知众位乡亲这是……”陈慕柯冒汗,她总不能说盛朝大将军不在指挥大战而跑来找人吧?

    “方才二狗子家鸡舍蒲草席失窃,本村民风朴素,一向路不拾遗,定是你们外来人所为!二狗子,方才你如厕可是见着了那行窃之人?”

    “村长,夜里看不清,但绝非本村之人。”

    陈慕柯回头,青萝急忙解释,“世……公子,青萝绝对不敢行窃,方才与青风都是扣门经过主人同意的……”

    “青萝不必紧张。”然后指了指被路微楼一掌震碎的蒲草席子,“村长,二狗子家的蒲草席可是那一张?”

    二狗子连忙过去瞅瞅,“村长,正是,碎的不成样子了。”

    “这位公子可还有话说?”人证物证具在。

    “村长,在下无话可说。二狗子家的蒲草席子确实为在下侍卫所拿,在下管教不严,实在罪过。”言语间表达一清二楚,她在替路微楼顶罪。

    路微楼何许人也,何时需要一名弱女子挡在前面,“那谁,你家的破蒲草席是我拿的,你家鸡舍前的那锭银子你不是鬼鬼祟祟拿了么?二十两白银换你一张蒲草席,你该偷着乐呢!”

    真相大白!

    “银子?”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名女子,揪住二狗子耳朵不肯放,“好呀你个没心肝的,竟敢私藏银两,还害我闹到村长家去!”

    “诶哟,臭婆娘你轻点,耳朵要被你揪断了!”

    “活该你受疼!”两人骂骂咧咧。

    “无论如何,始终是在下疏忽,该向主人家赔礼道歉的,请夫人勿怪!”陈慕柯再次行礼。

    她皮相不错,常年深宅里养着,肤色白皙细嫩,乍一看,分明是谦谦有礼的佳公子,尤其她一笑,那妇人简直看呆了,个围鸡舍的破蒲草席子此时根本不稀罕,妇人连忙整理衣裳,将耳际的碎发扣至耳后,“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奴家原也是不该在意的,奈何乱世战火未停,村里时常不安生,这才分外敏感些。”

    “夫人宽厚,在下多谢。”

    村长可是听得她说来自宁州的,“不知外界战况如何?”

    “在下兄长乃齐缘齐将军,七日前联合司徒崇葛峥林竟川三位大将与燕军大战宁江,终于阻挡燕军继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