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遥,你看看你有何想法,若是能用得着我出手的话,那我自然也好将功赎罪。”

    尉迟津赔着笑,一张俊秀的面上此刻也带着几分尴尬之意。虽说他无心于旁的妇人,但确实也是因着皮相的缘故,才让白柯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沐遥有气自然是应当的。她还会因着自己气怒,自然是极好的,若是改日对他半点都不在意了,那尉迟津才真该着慌了。

    叶沐遥斜睨了尉迟津一眼,心下突然间有了主意,径直开口道。

    “我心下倒是有个怀疑的奴才,但是他却抵死不认,且那奴才有个弟弟,眼下倒仿佛替死鬼一般,你便去想法子,从那个刁奴口中套出话来,也算是将功折过了。”

    闻言,尉迟津薄唇微勾,当即便颔首道。

    “既是沐遥吩咐,子望莫敢不从。等到将事情审问出来之后,我再与你一同去到铃兰所居的小院儿之中,给那丫鬟诊治。”

    听得尉迟津所言,叶沐遥心里头倒是舒坦不少,尉迟津眼下好歹还将铃兰的事情放在心里,也算是不错了。

    “那你还不快些?若是再耽搁时辰的话,恐怕柯夫人就会想法子做你的外室了!”

    闻言,尉迟津面上也染了些薄怒,这白柯当真是不要面皮,一个寡居的妇人,居然能行出如此淫佚无耻之事,看来也是不能留了。

    尉迟津此刻已然起了杀意,但叶沐遥却丝毫未觉,反正她也不如何在意白柯,这妇人死了倒也干净,省的终日待在叶沐嘉叶沐孜身边,将那两个庶小姐给教的歪了。

    尉迟津出了汀兰苑之后,便由着碧玉引路,到了关着那兄弟二人的柴房前头。柴房里面极为昏暗,那兄弟二人此刻都被关在这处好几个时辰了,水米未进,饿的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二人都软倒在地。

    尉迟津也并未步入其中,反而是先从怀中取了一个小小的吹管,大约有手指长短,筷子粗细。眼下这尉迟院使为了讨娘子欢心,也要使出江湖浪人那等下三滥的手段,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尉迟津抬手轻轻将窗户纸给捅破,而后便将吹管放在窗户纸的破口处,以唇覆之,而后一阵袅袅的轻烟便散在了柴房之中。身后的碧玉见着尉迟津使出的手段,心下虽说觉得有些不耻,但到底并未多言什么。

    过了片刻,尉迟津约莫那迷药起效了,当即便对身后的碧玉说道。

    “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找人将此二人从柴房中弄出来,而后寻一个类似昏暗之所,给布置成阴曹地府的模样,到时候也好审问些。”

    闻言,碧玉一张清秀的面皮径直僵住了,她还以为尉迟津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方才见他用药,还以为是那种能够惑人心智的迷药,却未曾想到他不过只是用的普通的迷香罢了,还是要以手段铺垫,真是高看这人了!

    望着碧玉这丫鬟的眸光,尉迟津也猜出了这丫鬟的心思,心下暗自发笑一声。这丫鬟还真是想的太过简单了,不过是两个奴仆罢了,哪有必要使出那等名贵的摄魂香?须知,那物什当年他跟在太子身边,也不过是跟朝臣用了一些,眼下省的也并不很多,估摸着再用个三两次也便告罄了,尉迟津自然是舍不得费在奴仆身上。

    碧玉知晓小姐信任尉迟津的手段,所以自然是不好违抗了他的命令,当即便唤来司吉,让他带来手下的侍卫,也便是此刻的镖师过来。

    几个镖师将王大虎王二虎兄弟二人从柴房中给抬了出来,而后便在碧玉的要求下,径直放入了地窖之中。

    这庄子原本便出产菜蔬,所以也有四五个地窖,碧玉寻了一个并未装菜蔬的地窖,径直给布置成阴曹地府的模样,寻了几个空盆子,里头装了普通的木炭,支在木头架子上,地窖里一共放了四个,尉迟院使还不让多摆,说火盆子在地窖中夺人气息。

    碧玉原本还是有些不信的,但到后来胸臆处有些憋闷,这才信了尉迟津的言语,当下也不敢怠慢,派人去了大片的黑纱,将此处布置的鬼气森森。

    司吉带来的那十余个镖师,自然也是有用处的,一个个都被手巧的丫鬟们给画的跟厉鬼一般,其中两人穿着黑无常白无常的衣裳,一个面色苍白如纸,一个面色漆黑如墨,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而司吉这个高壮的汉子,因着心悦碧玉,所以自然是要出更多的力气,他便扮成阎王,来审问那王大虎王二虎兄弟。

    等到王大虎悠悠转醒之时,见着此处闪动的鬼火,以及边角处站着的鬼怪,当即便吓破了胆,且一旁的王二虎此刻软倒在地,身子一动不动,生死不知的模样更让他惊惧非常。农家人原本便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再加上王大虎本就心虚,径直便被吓得脚软,身子整个都缩成了一团。

    “求菩萨保佑,小人当真未曾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望阎王爷将小的给放回阳间罢!”

    王大虎一见着端坐于主位的黑脸阎王,当即便冲着司吉不断叩头,大抵是因着万分惊惧,不多时,这王大虎额间就尽是血迹,这模样可比方才在汀兰苑堂中时要老实多了。

    “王大虎,你胆敢糟蹋了主子的身子,而后将此事赖在王二虎头上,难道你还真以为本尊发现不了吗?”

    司吉怒斥一声,当即就将王大虎给吓得不成,不多时,地窖中就弥漫出一股子腥臭的气味儿,想来是王大虎这不济事的东西吓得失禁了。

    嗅到空气中的臭气,尉迟津微微蹙着眉,也不说什么,只不过目光的中寒意渐浓,想来也是不怎么舒坦。

    “阎王老爷,求求您老放了小的罢,小的不过是鬼迷了心窍,这才将那妇人的身子给占了,小的已经知错了,求您放过我罢!”

    王大虎不断的叩头,眸光中尽是惊恐之色,他之所以招供的如此痛快,是因着面前倒地的王二虎七窍中竟不断的涌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