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惊鸿寻来的粉头儿名叫梅盈,年方十七,叶沐遥见着画像,当真是生的不错,盈盈一笑,极为动人。美艳中带着一丝温婉,细腰如柳枝,当真是极为风流的身段儿。

    叶沐遥见着画像,自是满意的几分。便让碧玉细细调教这梅盈一番,万万不能让人发觉她是青楼出身。

    不过出乎叶沐遥预料的是,这梅盈还是个颇有身份的,若非因着家族败落,她也不会入了勾栏,成了那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红万人尝的妓子。

    因此,这梅盈颇有几分大家出身的气度,却又不带贵女的骄纵,当真是极为讨男子欢心的小娘子。

    梅盈早便不是什么清白身子了,不过叶沐遥也并不在意,她以往也是看过不少杂书,知晓这些妓子们会有法子让自己在欢好时如同处子一般,血囊塞穴即可。

    虽说是不是清白身子瞒不过年岁大的嬷嬷,但骗骗尉迟青定然不会被识破。

    又是过了一月有余,叶沐遥近日来便一直待在霜华苑,深入简出,生怕王氏又使出什么腌臜手段,伤着了她的孩儿。

    叶沐遥有孕一事,当真是并未瞒下多久,虽说被人发觉之后,尉迟恒远便当着众人便敲打了一番,言明了他对这个曾孙的在意。但因着如此,却更让王氏记恨,日日恨不得将叶沐遥腹中的胎儿给打落,这才甘心。

    一月以来,那掺了曼陀罗的香料也发挥了一些效用,铃兰这妮子也打听过,说是夫人现下夜夜梦魇,不能安寝,脾气也大得很,经常与老爷争吵,惹得老爷都从夫人的芙瑶院中搬了出来,宿到书房之中。

    因着叶沐遥有孕,所以也便免了她早晚的请安,她自然也是乐的安生。

    派了碧玉探听一番,发觉尉迟青近日出府的次数倒是频繁了不少,想必那街角偶遇的法子也算是奏效了。

    这日,尉迟津去了太医院轮值,叶沐遥正在房中绣着虎头鞋,便见铃兰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因着有些慌乱,差不点失手砸了一个前朝的青花瓷盏。

    “你可小心这些!”

    碧玉径直伸手,点了点铃兰的额际,这才嘱咐一声。

    闻言,铃兰轻咬红唇,也是自己有些莽撞了,跟叶沐遥告了罪,这才将事情出口。

    “小姐,听说老爷从外带来了一个小娘子,说是要娶了当媵妾呢!”

    铃兰眉飞色舞的说道,一张清秀的小脸露出兴奋的神色。

    见状,叶沐遥倒是放下了手中的绣花针,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但面色却是未变。

    “哦?你这蹄子可莫要乱传话,当心被拔了舌头!”

    叶沐遥警告一声,见着铃兰面上露出一丝委屈之色,当即便笑开了。

    “罢了!我也不欲再吓唬你这傻丫头,快与我们说说是怎的回事罢!”

    听得此言,铃兰面上才带了两分笑意,继续道。

    “那小娘子模样生的真真是不错,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珠子!说话也细声细气,我看倒是讨喜的很。不过夫人自然不会高兴了,听闻消息之后,当即便从芙瑶院中杀了出来,对着那小娘子便是两耳光,那小娘子面皮当即肿的厉害,嘴角都渗血了!我这在一旁看着,都有些胆寒!”

    铃兰说着,还以手轻拍胸前,做出惊惧的模样。

    见状,叶沐遥微微摇头,道。

    “罢了,那小娘子的事情与咱们霜华苑里无关,你也便不必管那么多了,省的夫人心头愠怒,拿了你这爱生事的丫鬟出气!”

    闻言,铃兰当即露出一丝惧怕的表情,呐呐不敢言语。

    叶沐遥又坐回了贵妃榻上,不过此刻她倒是不怎么动针线了。而是蹙着眉,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一般。

    眼下梅盈已然入府,以她的手段,将尉迟青给笼络了,自然不是难事儿。梅盈先前的经历,早便被惊鸿与阿史给磨平了,即便王氏有些手段,也查不出梅盈的出身,只会知晓梅盈是京中富户家的庶女,平日也不受宠,遇上尉迟青后,才过了几天好日子。

    晚间尉迟津回府之后,叶沐遥便把梅盈的事情与他说了。

    “阿津,那粉头儿是我让惊鸿寻来的,你莫要介怀,她入府之时,早便被灌了绝子汤,以后自然是不会有子嗣的。”

    叶沐遥现下心中有些忐忑,她虽说心知尉迟津对尉迟青心存怨念,但自己往尉迟青身边安插人,到底是有些不妥,也不知尉迟津是否会气怒。

    见着叶沐遥素日淡然的面上露出一丝不安的模样,尉迟津心下倒是既开怀又心疼。他自然是希望沐遥在自己身边,能变得更为欢喜,露出更多的面貌。但却不希望他的夫人如此不安,让尉迟津不由的有些心疼。

    说到底,沐遥还是不信任自己。

    尉迟津也并未言语,压下心中的黯然,一把将面前的小娘子拥入怀中,如此紧密的贴合,她也许会知晓自己的心意罢!

    尉迟津并非口拙之人,但却不知该当如何将自己的心思吐露。既然说不出,那便只能做给沐遥看了,让她知晓自己并非负心之人。

    “阿津?”

    许久未听见尉迟津的声音,被其拥入怀中的叶沐遥也有些腰酸了,当即便唤了一声。

    听闻叶沐遥娇软的声音,尉迟津心下一荡,只觉得一股火气从下腹蒸腾而起,让他整个身子都异常燥热。

    “沐遥,咱们安置了罢!”

    尉迟津有些沙哑的说道。他身为医者,自然是知晓沐遥现下的胎象仍有些不稳,若是行房的话,恐怕对胎儿不利。尉迟津自然不可能为了一晌贪欢而害了自己的孩儿,当下便只能默念金刚经,压下自己心间涤荡的火气。

    叶沐遥自然是感受到尉迟津身上的变化,当即小脸儿一红,呐呐不敢言语,只是将藕臂环在尉迟津颈间,让这人将她横抱入怀,朝向床榻处走去。

    尉迟津见着叶沐遥羞窘之时,只能看见发顶的模样。当下便极为开怀,朗声大笑,惹得一阵轻拳击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