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生物钟一到卓聿衡还没睁眼就几乎是出于惯性的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的地方:“傅新月,该起床了。”

    意识到手感和以往不同又没有记忆中的迷蒙撒娇的回应,卓聿衡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收拾好自己出门的时候眼见着阿瑶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进来:“少爷早……”

    卓聿衡停驻了轮椅转身看着她换花:“阿瑶你来卓家几年了?”

    阿瑶手里一顿转身面色有点泛白:“五……五年了……”

    卓聿衡点了点头:“这么久了,你就没想过要找份更好的薪水更高的更轻松一点的工作吗?”

    阿瑶咬唇摇了摇头继续转身插花:“夫人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没打算过!”

    “确实,连乌鸦都知道反哺,更何况是人呢?算了,你忙着吧……”

    卓聿衡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说的阿瑶心里掀起一片波澜,对她来说萧子谦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她曾经是n大最热门专业的高材生却为了他心甘情愿的留在卓家做洗洗涮涮这种粗活,在她的心里萧子谦就是她的全部为了他她可以牺牲一切。

    她帮着萧子谦算计卓聿衡的时候心理不是没有内疚,当她将大把大把的花粉混在狐尾百合里的时候她不是没犹豫过,可一切的犹豫和内疚都在萧子谦一次又一次的承诺中慢慢逝去,渐渐的做这些事似乎已经成为了她每天的习惯,奇怪吧?她竟然把害人当成了一种习惯……

    宋瑶心里隐隐约约漾着一抹不安,昨晚萧子谦没有回来也没有惯例给她打电话,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事情发展的不顺利?如果是她又该怎么办?

    卓聿衡下楼的时候萧然已经在用早餐了,比较稀奇的是今天餐桌上还多出了一个人:卓璟……

    卓聿衡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父母,母亲原本红肿的眼睛这会子已经好很多了,可卓璟却是挂着两个黑眼圈,他漫不经心的晾着手里的粥看着对面两人之间的互动。

    破天荒的,卓璟将粥碗递到了萧然的手边并且还叮嘱她:“小心烫……”

    萧然也很客气的回敬了他一声:“谢谢……”

    一口粥下肚顺畅无比,仿佛心里一直打着的结遇到了萧子谦这个催化剂砰的一下就松了。阵以乐弟。

    一家三口一起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吃顿饭这真的是极为难得珍贵的一次。

    粥碗见底的时候卓聿衡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之后我会去美国见victor……”

    原本沉默不语的萧然眼前一亮:“你终于自愿去治腿了!”

    卓聿衡慢慢的考进了椅背里,手掌心不断的在双腿上摩挲:“不能走路身体不好已经成为了公司那帮老头子们的把柄,我若再不治好自己的腿万一以后再有第二个萧子谦呢?”说完他眼神瞟了瞟对面的卓璟发下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安静的吃饭,难道他不知道那个私生子的存在吗?还是他戏演的太好故意要保护那个人连自己都没能看出来?

    卓璟吃完擦了擦手:“正好这段时间你妈心情不好,要不我们陪你一起?”

    卓聿衡摇了摇头:“美国现在也是严寒地冻的,妈怕冷,您还是带着她去南方走一走散散心等开春了再回来。”

    萧然似乎对卓聿衡的建议有些异议:“这马上都快过年了,要不过完年再你在去美国?”

    “妈你也知道victor很忙,他都已经为了我推掉了很多病人,我要是这个时候改时间有点说不过去,反正今年家里少了很多人这年过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您还不如和爸一起去南方走走避避寒,等来年天暖和了你再回来说不定就能看见一个四肢健全的我了,那样岂不是更好?”

    萧然明白卓聿衡这么安排有他的想法,以往过年家里都是热热闹闹人气十足的,可今年却莫名少掉了两个人,难免到时候她不会触景生情,这年过了也等于是白过。

    她也不想负了儿子的一片心意于是也便默认了,只是最后她再三叮嘱卓聿衡:“去美国之前去傅家看看新月给人家好好道个谦,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去美国让victor给她看看耳朵,年纪轻轻的要真的听不见了多可惜?”

    卓聿衡那会正在门口穿大衣动作顺畅的仿佛没有听见萧然的话,司机来推他上车的时候他才抬头和萧然卓璟打了一声招呼:“我先去公司了,妈就拜托爸好好照顾了!”

    萧然见他回答的风马牛不相及气的直和身边的卓璟发牢骚:“老二的性格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就是一块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卓璟轻吸了一口气:“像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萧然摇头看着卓聿衡上车直到车子慢慢驶离才缓缓道:“聿衡就是太独立,想法太多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卓璟微微眯了眯眼睛:“确实,有时候我和他说话都要去揣摩他的意思,这孩子心思太重了!”

    新月回傅家已经住了近一个星期了,生活似乎回到了出嫁之前她在傅家的卧室依旧还是在原来的二楼,傅崇岳并没有撒谎里面所有的摆设家具都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如果非要找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那就是因为傅予童和宋曼妮都不在所以她也难得过的清净。

    傅予航帮她约了h市最出名了耳鼻喉大夫,上午十点会去做一个进一步的检查,其实本来新月是觉得没这个必要的,因为她自己的耳朵她比谁都清楚,虽然不疼了可也实实在在的听不见了,她隐隐有种第六感觉即便找再好的大夫也是回天乏术了。

    只是傅予航和傅崇岳坚持要她去看,她为了耳根子清净也就没再拒绝,这不这会子傅予航就在楼下客厅等着呢。

    卓聿衡那巴掌不仅仅打坏了她的右耳,就连额头上都留下了一条约三公分左右长的伤疤,位置正正的落在了眉心往上一点点的地方,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清晰可见,粉红色的疤痕就像是一条盘旋在她额头上的小虫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