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点了点头,瞥见床头的百合花她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那这些花以后还要用吗?”

    萧子谦松开阿瑶手指轻轻的抚上那些混合着黄色花粉的百合花轻声道:“这么多年的狐尾百合混合着依兰花的花粉都没能让卓聿衡正真的男人过一次,看来他真的没用了,抽时间把那些依兰花给销毁了,以后就没必要糟蹋这些百合了吧……”

    卓聿衡坐在书桌后面整个人窝在高大的欧式软椅里,腿上摊着一本书修长纤细的手指翻过簇新的纸张,读出上面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幕:“依兰花可放松神经系统,使人感到欢愉。舒解愤怒,焦虑、恐慌的情绪。配合适量的狐尾百合具有催情效果,可改善性冷感与性无能……”

    卓聿衡慢慢的合上了书,拉开书房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银色盒子,打开里面密密麻麻摆着数十根注射器,里面无一不都装了少量透明的液体。

    随手拿起一支慢慢的推进针管,细细的针头上不断的有细密的水珠冒出来,空气里瞬间飘荡着一股子安定的浓烈刺鼻味道。

    他猛的将手里的针管拍在桌上,啪的一声结实的医疗塑料应声而裂,尖尖的针头也瞬间断成了两段。

    萧子谦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玩的真好,只可惜他利用错了人,想利用新月引起家里的纷争?众人闹得无暇顾及的时候他再乘虚而入?

    他萧子谦当真以为他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垂死病人吗?当年宋瑶进卓家就是萧子谦亲自面试的,这么多年了他的卧室里每天雷打不动都会放着一把混合了依兰花粉的狐尾百合。

    更甚者傅新月刚刚嫁进来的那段时间他们更是变本加厉,掺和的依兰花粉量也越来越大。

    若不是萧子谦的吩咐宋瑶一个小小的下人她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

    这么多年了不是这些花对他没有作用,而是难抵的时候他故意给自己注射了安定。

    他和傅新月刚结婚两个人一直分床而眠,眼见着她受那些花儿的影响他也曾私下给她注射过一次安定,后来他每天定时清洗那些花,骚动不安的情愫似乎也慢慢的消褪了不少。

    再后来他们成了夫妻之实,他也就不再需要这些安定来抑制那些依兰花……

    萧子谦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废了,而阿瑶就是萧子谦安插自己身边的耳目。

    他将那些注射器重又放回抽屉:既然萧子谦希望他一辈子都这么病怏怏的活下去,那他就成全他。阵宏斤巴。

    这一夜卓聿衡都没有回房,第二天早上也是从书房出来路过卧室的时候连停留都没有多做一步。

    果不其然傅崇岳一早便造访了卓家,萧然接待的他,卓聿衡很早便去了公司,翁婿俩并没有见到面。

    “这次这事是阿衡不对,我已经罚他在祠堂闭门思过了,亲家您要不还是先上楼看看新月吧!”

    傅崇岳的脸色铁青,可说出来的话却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使不上劲儿来:“这些年我们傅氏经营越来越不景气,当初答应新月出嫁也是无奈之举,虽然新月不是曼妮所出可再怎么说也还是我的女儿,作为父亲自然是希望她以后能过的好一些,本以为嫁给你们阿衡会是件一举两得的事情,既救了我们傅家也给她谋得了一段好婚姻,可万万没想到一件好事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萧然自知这次这次错在卓家所以不管傅崇岳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反驳,虽然傅新月在傅家不受重视可再怎么说她都是傅崇岳的女儿,将心比心,如果现在被打的听力障碍的人是卓聿衡,估计这会她早就闹翻天了……

    新月很早就醒了卧室里乌压压的一片一丝光的痕迹都找不到,她瞪圆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不断的告诉自己注意力集中试着去听外面的动静,可右耳就像是被塞了棉花球一样嗡嗡的完全和正常的左耳不一样。

    所以她的右耳是真的被卓聿衡打坏了吗?她伸手捂住右耳触到塞在里面的纱布疼的她呜呜的哼了两声,她裹着被子不停的缩直到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一样疼的连哭的声音都变成了破碎的音节。

    她不怪卓聿衡打她,她知道过错方在她,她伤心的是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她不明白明明下午的时候他还几乎宠的她仿佛宠到天上,可一转眼他立马翻脸不认人,那么的决绝充斥着厌恶和憎恨仿佛看见她就像看见仇人一样只想着要怎样把她凌迟了才好……

    新月的右耳听力受损,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就连傅崇岳开门进来都没感觉到。

    傅崇岳门刚一开就听见床上哭泣的声音,仿佛濒临绝境一样充斥着无奈和痛彻心扉。

    傅崇岳并不是铁石心肠,就算新月在他的心里再怎么不受待见可她毕竟是他的闺女,俗话说得好即便是身边养着的一条狗这么多年了也必定是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儿呢?

    他走进床边伸手试着去拉被子可手盘旋在被子上却迟迟不曾动弹,在他印象里新月一直都是自尊心极强的,即便是在傅家受到种种不公待遇的时候她都没有哭成像眼下这个样子过。

    听着那嘶哑无助的哭声,一向老辣心狠、精明的如同一只老狐狸的傅崇岳慌了……

    他终究是没拉开那被子而是隔着被子不断轻轻的拍着新月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新月……乖……别哭了……”

    如今的新月只剩下一只耳朵正常再加上她哭的厉害所以根本就没听见傅崇岳的声音。

    傅崇岳以为女儿是怪自己,毕竟当初如果不是他拍板她也不会嫁进卓家,那个时候只要他说一个不字那么如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你问他现在后不后悔?答案是一定的,他本想着卓聿衡是个病秧子早晚都逃不过个一死,新月到那时候新月继承的卓家遗产也就等于是白送给了他傅家,这种明摆着稳赚不赔的交易他为什么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