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聿衡回房的时候新月一个人抱着腿坐在床头,下巴抵在膝盖上脸朝着窗户的方向好似发呆的样子。

    他扭了扭脖子直接去洗手间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引得新月频频侧目,磨砂的玻璃隐隐的透出雾气缭绕和卓聿衡坐着的轮廓,她伸手搓了搓了自己的脸,就在刚刚下午他还承诺过她会护她周全,而刚刚他就是那样护她周全的吗?躲在车里不出声……

    卓聿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屋里的大灯已经灭了,他看了一眼沙发只见上面凸起一块,他眯了眯眼睛自己上了床之后倚着床头坐定,拿起床头放着的书慢慢的看着。

    新月听见他翻书的声音不免心里有些烦躁,总是隔三差五的翻身,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过后,她开始强迫自己睡觉在心里数羊。

    差不多数到第一百只羊的时候,她突然听见卓聿衡轻轻的声音:“我不是跟你说过,忍无可忍从头再忍……”

    听到这句话新月倏地就坐起了身:“你不觉得那对母子太可怜吗?”

    卓聿衡放下手里的书,眼睛清亮:“凡是不能看表面,你怎么就知道他们可怜?”

    “她不是说了,那孩子有病,家里唯一的收入都靠丈夫……再说我们都没有受到什么不可逆的伤害不是吗?”

    “据我所知,她的丈夫叫张浩是赵旻的左臂右帮之一,杀人放火抢劫无恶不作,没钱?你知道他们家住在哪吗?”

    新月狐疑的开口:“哪?”

    “江南的富人区足足近两百坪的复式别墅,这样也能叫做是穷人吗?那个女人是市里最大夜总会绝色的陪酒小姐,还有那个孩子,她就读在市里最昂贵的贵族私立学校,档案记录她健康的很根本就没什么不治之症,怎么样?听到这些之后,你还觉得她们可怜吗?”

    新月攥紧了被子,原来她又被表象给蒙骗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人人都是弱者,人人都是无害的,记住要学会用事实说话,千万不要轻信别人所说的话!”

    “那你呢?你的话我能相信吗?”

    卓聿衡翻书的手顿住,双眸里有一丝精光转瞬而逝:“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新月翻身下了沙发,一瘸一拐的来到卓聿衡床边:“你不是说过会护……”

    他合上书扬起身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稍稍一用力便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吻不出意料的落在她的唇边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她的呼吸滚烫,和他清冷的气息浅显交融在一起。

    后来那天晚上新月是第一次和卓聿衡同枕而眠,只是除了亲吻其它的什么都没发生。

    夜深人静,卓聿衡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新月长发松散的挡住了她的半张脸,他伸手体贴的帮她挑开别在耳后,白净细腻娇柔的脸庞不期而至,他以手指面轻轻的摩挲了两下耳后轻声低吟:“傅新月,即便是受到了伤害和欺骗自己也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