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说兔德华可不是什么驴子,它是消失了很久的矮种马,个头娇小、行动敏捷、耐力很强,是上等良驹。

    朱免免才不相信这个一脸驴相的马会是良驹,但不管怎么样它都是一路陪自己走来的兔德华,能并肩作战终究是好的。

    战争的唯一好处就是不会让人迷路,想找到丌琪他们只需要逆着人流向北就可以了。赶了五天的路,朱免免决定在路边停下歇歇脚。

    迎面而来的人群犹如惊弓之鸟,他们神色慌张一脸窘困,就连婴儿的啼哭声都颇有几分乌鸦的悲鸣。朱免免随便拉过一个人打听情况:

    “这位大伯,可知云湘的军队离这还有多远?”

    “不远了,过去前面的树林,明天天黑之前就能赶到。”那人急着赶路,草草回答了朱免免的问题,便快速加入了逃亡的人群中去。

    “姑娘,如今洛城已经失守,梦澜的军队都打到望湘城了,你何故要去那里?”一旁的老大娘佝偻着背从人群中走出,她仰着脖子好心劝说朱免免,大家躲还来不及,这姑娘却偏偏要去那里,只怕会枉送性命。

    “不碍事的大娘!”朱免免从口袋中拿出几两碎银偷偷的塞给了大娘,转身望了望北方,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争执声。

    朱免免快速的往回走去,却看到三五个乞丐围着一蒙面女子。

    “姑娘,行行好!你都能给那孩子吃的,怎么就不能给我们!”

    “我出来的匆忙,干粮也已分给了刚才的孩子,还请诸位谅解。”

    从女子口中发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朱免免牵着兔德华往前又靠了靠,却被大娘拉住:

    “姑娘,这群无赖不好惹,还是不要过问了。”

    轻轻拍了拍大娘粗糙的手背报以安慰的微笑,一往直前的走到那群人中间。

    “诶!我说你们几个害不害臊,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姑娘!”朱免免双手抱着胳膊挡在了蒙面女子的面前。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要是能给我们几两银子,哥几个倒是愿意屈就听你讲两句,没有银子你说的都是狗屁!”为首的一个乞丐捏了捏鼻子,满脸不屑。

    “若熙,借你软剑一用!”朱免免后退一步,不去看蒙面女子的错愕,而是直接从她腰间抽出软剑霸道的往众人面前一挥!大声喝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你们几个倒好,不去战场上杀退敌军,反倒像狗一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朱免免的胳膊肘往前一送,剑就抵在了带头人的咽喉,稍有差错只怕会血溅当场!

    “老大!”

    “都别乱动!”

    带头乞丐双手举起,方才的不屑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想趁着战乱捞上一笔,如今却碰到个难缠的人,看样子还是个有功夫的女人!

    “女侠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哥几个算了。”

    “别嬉皮笑脸的!看你们一个个年轻力壮的,不如去投军,也好过这样活着。”朱免免的眼睛扫过面前的五个人,每个人大概也就二十多岁,个个有手有脚,却宁愿跟着人流逃走,过着这样的非人的生活。

    “姑娘,你以为投个军就这么容易?当初梦澜夜袭洛城,我等在第一时间去应征,结果却被刷了下来!几次都未被接纳,如今洛城失守走投无路,我们这才跟着人群逃走。”谈及此处,带头乞丐眉宇间带着几分凄苦,若有家有口能跟着军队打仗,何故落到如此地步,靠着小伎俩骗取钱财。

    “你们当真想投军?”

    “当真愿意!我等在洛城做了好几年的乞丐,没人问也没人管若能投军成功,可谓死而后已。”

    朱免免话音刚落,五个乞丐的眼睛闪闪发亮着等待她的回答。见此状况,朱免免收回手中的软件,向他们抱拳行礼:“若诸位不嫌弃,我可以带着你们去,并且能保证你们被任用。”

    “倘若若此,我等先谢过姑娘引荐之恩!”在带头人的带领下,无人齐刷刷跪在了朱免免的面前表示感谢。

    “大家不必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朱免免牵着兔德华走在前面,蒙面女子尾随其后,后面跟着五个乞丐,踏上了投军之路。

    “免免为何猜出是我?”

    “若熙姐姐的声音只需听一遍就能让人轻易记住,何况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若熙无声的走着,心中细细品着朱免免的话,我的声音她一直记得,就连我腰间的软剑她也如此清楚,可见朱免免是个很细心的人。

    “若熙姐姐的武功应该不差,怎么会被他们粘上?”

    “武功的高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伤人。”

    朱免免仰着头继续追问,什么你怎么也出宫了?为什么会来这里?不是应该在宫主的吗?颜若熙都一一告诉了朱免免。

    却原来她离宫是想助太子一臂之力,索性就偷偷的出了宫;今日见一幼儿饿的犯晕,将干粮给了孩子的母亲,不曾想被这五个人盯上了。而后发生的事情,朱免免急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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