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个月,朱免免在蓝山吃尽了苦头,却也甘之若饴。如此水天一色的美景,恐怕连时间也不忍风蚀,来了近两个月,朱免免的心情从未如此平静过。如果可以,希望可以和那人在此处终老,携手在蓝山宫笑看门前云卷云舒、共赏山下潮来潮往,想到这里朱免免的心不由漾起一层微浪,慢慢晕开在脸上升起一团红晕。

    在完成了师父交代的任务之后,朱免免早早的回到了蓝山宫。然而早饭已经备好,却不见师父和先生来吃,奇怪,就吃饭一事他们可是比自己还积极呢!

    “师父和先生呢?不会还在睡觉吧。”朱免免一脸疑惑的抬头问鸢儿。

    “宫主一大早就起来了,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

    “紧急的事?”朱免免咬着一根筷子,不知在想什么。

    稍稍放空了片刻,朱免免起身决定去找他们,毕竟她是个很有长幼观念的人,师父都还没吃,自己怎么能独自用餐呢。

    从小黑那里得知,师父和先生在书房,朱免免跑跳着奔到书房,刚想敲门便听见师父在说什么云湘的事先不要告诉免免之类的。

    有些人天生好奇感强烈,朱免免就属于这种人,你越是不告诉她,她就越想知道,索性收回抬起的右手,朱免免好奇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小心翼翼的打探里面的消息。

    “楚儿,你无须太过担心,有苇叔叔的儿子打头阵,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也不知道皇兄和皇嫂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让两个没有作战经验的孩子上战场!简直是——!”

    “楚儿当年随苇叔叔大败梦澜的时候不也是个孩子吗,怎么这会到了侄儿们的身上反倒不行了。”

    “苇巍那孩子毫无定性,云丌又太过专横,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楚儿,当初建立蓝山宫时你答应过我,从此不问朝政,难道你希望我们一手建立的蓝山宫卷入无休止的皇权争斗之中吗?更何况,你现在还怀着我们的孩子。”

    师父怀孕了?听到这一令人喜悦的消息,朱免免的心里着实高兴了一把,毕竟师父和先生那么相爱,不能生育一个孩儿实在是太可惜了!可是,他们刚才说的事情,难道真如穆大侠所说梦澜真的与云湘开战了!不行!我要去找他们!

    “师父!”朱免免想也没想就推开了房门,“师父,既然师父不便出宫,不如让免免去吧!”

    蔡东南轻叹了口气,这个朱免免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她体内的那道真气可是随时都会要了她的性命。

    “师父,不管您答不答应我都是要离开的!因为我和您一样,放心不下云湘!”朱免免的双眸因激动而闪烁着,这一刻她从未有过如此坚定!

    “可你——”云楚闻言心有不忍,若不是自己在此时怀孕,说不定就能亲自去帮云湘,而免免这孩子虽武功有所长进,可潜在的危险还是有的。

    “不如我和免免出岛,楚儿安心养胎。”蔡东南握住云楚的手,轻轻用大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背。

    战争的无情,朱免免虽没有经历过,可在电视上也没少看。一别十年都有可能,她怎么会让先生和师父离开,毕竟他们还有尚未出世的宝宝。

    “先生莫不是怕免免丢蓝山宫的人?还是说不相信免免的能力?”朱免免一改往日顺从的模样,双眸中透着绝决。

    若说蔡东南不想去助云湘一臂之力那是不可能的,可当年来此就是为了能和心爱之人过上平静的生活,早在当日就已决定不再过问朝事,而如今真的遇到,心中还是有太过的牵念,毕竟皇兄皇嫂待自己不薄。

    “师父和先生也太瞧不起我们这些小辈了!当年你们能做的事情,我们一样能做到!更何况,一味的把我们护在身后,这才是对云湘最大的不利!”

    “免免说的不无道理,这天下总归是年轻人的天下,不如就放心交给他们吧。”蔡东南爽朗的笑了,这些日子朱免免的进步他可是看在眼里的,无论是武功的精进还是出事的从容,都比之前那个初来蓝山女子不同,是时候让她出岛了。

    “不过,我和你师父还是决定助你一臂之力!免免你坐下。”

    朱免免不明状况的盘膝而坐,只见师父和先生两人一个坐在了自己的对面,一个坐在了自己的身后。

    “屏气凝神,不可心生杂念!”

    身后传来先生的声音,朱免免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们二人各将一半功力传授于你,一来是抑制你体内被人封存的真气,二来是让你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云湘!”

    声音在耳边萦绕,朱免免虽不懂他们说的什么真气,但身体传来的感觉还是很实在的,背后那道是来自先生的,如同烈火一般灼烧着背部,而胸前那道则来自师父,冰冷的如同千年玄冰。如此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朱免免犹如被剥开一层皮往伤口上撒盐。

    疼痛大约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体内游走的真气居然在身体里分散开来,左手间游走的是冰冷,右手间游走的是烈火,这种感觉让朱免免觉得很奇怪,却也不似刚才那么难受。

    许久之后,朱免免从一片混沌钟苏醒,却见先生搀扶着有些羸弱的师父。朱免免慌忙起身,生怕师父有什么不妥。

    “不碍事,本以为东南的烈焰拳加上我的玄冰掌就可将你体内的真气化解,却不想它竟能将这两道真气分散,朱免免你的体质还真是异于常人。”云楚的额头冒着细汗,可她却很欣慰的笑了,果然,穿越过来的人必定异于常人。

    得到师父和先生的功力朱免免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她试着运来运功,果然如师父所言,右手为拳实为烈焰,左手化掌实为玄冰。

    三人一同用了早饭,云楚便派小黑送朱免免出岛。而此行,朱免免并未带走蓝山的一兵一卒,她说如非情不得已,绝对不会动用蓝山的兵力,毕竟蓝山宫的人多为贫苦孤寡,实在不应该再让他们经历战争。

    朱免免走了,离开了这个让她饱受**折磨的地方,离开了这个给她力量和成长的地方,离开了对她很好很好的先生和师父,离开了那个总为自己留饭的鸢儿姐姐,离开了温暖的港湾。

    踏上的船是出岛的船,却也是朱免免驶向未来的船。

    她揉了揉兔德华脖子上的鬃毛,幽幽的说道:“魏末末、丌琪、郁离我回来了。”

    身后的一对璧人站在港口久久的望着载朱免免远去的船只,半喜半忧。

    “如此匪夷所思的骨骼,不知是福是祸?”云楚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丝不安,那道自己与东南联手都未成化解的真气,到底会给朱免免带来怎样的命运。

    “莫要担心,这世道不会亏待爱笑的人。”相处之后的蔡东南印象最深的就是朱免免的笑,天真的犹如孩童,即使每次练完功遍体鳞伤,却总是会对着他人笑,似乎那笑成了她的一种生活方式。

    冷风吹过,拂起港口的锦旗,消耗一半的功力对蔡东南来说已是很难招架,更何况是怀有身孕的云楚。他担忧的望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不由搂的更紧了。

    三日之后,朱免免靠了岸,她骑上小毛驴兔德华潇洒的冲小黑挥了挥手,让他早日回到鸢儿姐身边。

    当她独自走在回云湘的小路上时,莫名的想到自己寻找丌琪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是一个人。一个人惶恐的走在大街上,生怕有人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把她碾死,而如今虽是一个人行走,可心中的那份怯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因为自己的武功已经足够强大?还是因为这一次坚定了那颗心?是后者吧,因为爱并且很爱一个人,才会变得异常勇敢!

    郁离,我会找到你的,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这辈子都休想从我身边逃走,只是现在我需要去帮助我的朋友收复失去的城池,请你一定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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