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的透彻,朱免免房间的门就已被敲的砰砰响。

    “起床练功!”简短的四个字硬生生把朱免免从床上叫起来。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从蓝山宫跑到港口,再从港口跑回来。什么时候跑回来,什么时候吃早饭。”无视朱免免惊愕的眼神,直,接将她撵出宫门外,头也不回的回寝宫继续睡个回笼觉。

    “师父~”木色的大门已关,那一刻她再次想到郁离离开的场景,若我可以变得很强大,强大到可以为你分担心中的秘密,你是否就不会对我好心隐瞒?郁离,这一次,我要让自己绝对强大起来!

    阳光透过云层,在山路上洒下一片金色。崎岖的山路却在此时显得明了起来,正如朱免免的明天一样。

    凭借着来时的记忆,她努力回忆着路况,既然是往返就不能太过心急,调整好呼吸才能坚持到最后。

    一身紫色短装的朱免免,开始了第一天的训练。一个时辰过去了,她才跑到半山腰,明明来的时候很顺利,为何下山却变得如此艰难。记忆中的路线开始混淆,她甚至分不清下一个路口该左转还是右转。身上的衣裳已被汗水侵湿,贴在肌肤上有种黏黏的不舒适感。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她仰头望着太阳的方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何必去在意路走的对不对,只需朝着山下的方向走,早晚会找到港湾。

    “出发!”随意选择了一条路,倔强的跑着。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脚掌传来灼热的疼痛,却原来是水泡被磨破的原因。额头的汗水一滴滴落下,不知是因为运动还是因为痛感的强烈,伸手擦掉片刻又布满汗珠。望着眼前石头上赫然写着港口的字眼。朱免免忍不住笑了,所以,即便是路痴我也能找到目的地。

    回去的路似乎要比来时简单很多,只需要朝着蓝山宫殿奔跑,就一定能到达。她动了动脚趾,粘稠的液体在脚缝中流淌,鞋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犹如开在地面的牡丹。

    她咬了咬嘴唇,深深的吸了口气,灵魂在心中呐喊着加油,毫不犹豫的冲向山顶。

    在宫中高阁之上的云楚,望了眼不见紫色人影的山路,并不打算继续等候,便要求丫鬟准备膳食。

    “第一天便让她跑那么远,是否不妥?”已然快到中午,见朱免免还未回来,蔡东南有些担心。

    “想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就必须先强大起来,况且她的体内有一股奇怪的真气,我不让她释放一些出来,会比跑步更危险。”云楚给蔡东南的碗里添了些饭菜,虽说的轻松,可心里却担心着另一件事。朱免免体内的真气,只怕他日会成为祸患。

    午饭过去已有一个时辰,小黑急匆匆跑到蓝山宫回报情况。

    “启禀公主,少宫主已到蓝山宫门口,属下要不要扶她进来,她——”

    云楚头也不回的拿着鸡毛毯子掸着书桌上的灰尘,对小黑的提议并未理睬。

    “师——父。我回——来了。”虚弱的声音,如同奄奄一息的低语,朱免免用满是伤痕的手扶住了门框,凭着所剩无多的力气撑着身体不会倒下。

    云楚依旧不曾回头看一眼,朱免免今日所受的苦早在上一世她便已经经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在这个世界如此潇洒的活着,并且活得随心所欲。

    “宫主,你快看看她吧。”小黑的嗓音几近哀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狼狈却又让人敬佩的女子。脚上的鞋已磨穿,露出的脚趾个个肿胀着流着血水。身上的短装如同抹了面浆的粗布硬生生划伤娇嫩的肌肤,那是因为汗水反复浸湿风干所制。

    “鸢儿,带少宫主去沐浴。”云楚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转身冷漠的走出了房间,却在经过朱免免身边时低声说道:“你错过了早饭和午饭,同样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见那人扬长而去,朱免免咬紧牙关,倔强的不肯流下一滴眼泪。强者,只有成为强者才能真正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鸢儿搀扶着朱免免进了浴室,偌大的木桶里散发着浓浓的草药味,刺鼻的让人发呕。

    “宫主特地让蔡先生调制的药浴,对伤口愈合很有益处。”

    朱免免点头应允,任由鸢儿脱掉自己身上沉重的衣裳,她双唇惨白整个人都在昏昏欲睡,进入药桶的一刹那她感觉周身的毛孔全部舒展开来,丝丝凉气灌入体内,脚掌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在鸢儿的帮助下处理了脚上和手上的伤口,整个人算是恢复了半条命。

    “你一天未吃东西,晚上应该喝些清粥,如此也有利于恢复伤口。”

    朱免免点了点头,在桶里泡了半个多小时,整个脸被蒸的一片绯红,嘴唇也恢复了些气血。

    “多谢鸢儿姐姐。”

    吃了粥,朱免免沉沉的睡去,这一天她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双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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