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玮自在门口高声的“外舅、外舅”的叫个不停,把两边守卫憋得够呛,通红着个脸,鼓着腮帮子,拼命忍着笑意。

    史通、史阿两人在屋内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直围着桌子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这……这王大侠会不会来呢?怎么办……“

    两人在里边急得火急火撩的,张玮在门口却是嬉皮笑脸的突自叫着外舅,让房顶上的王越都有些想笑了。

    这张玮可真够有趣的,你是男儿身,那史阿也是男儿身,莫非你还真打算娶了那史阿?真是荒唐!

    张玮在门口叫了半天,又故意推了推门,望见史通父子两在里边急得都快上吊了,心中得意万分,狂笑不已。磨蹭了半天,这才咧着个嘴交待守卫看严了,一摇三晃的离开了院子。

    “变态!“王越心中暗骂着,猫在屋顶上,等那张玮走远了,这才悄悄的溜到房沿,招出巨剑,轻喝一声跳下房来,向两边守卫扑去!

    左边两名守卫正在那笑话里边的史通父子,忽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不待看清什么东西,只见寒光闪过,两人便被王越抹了脖子,“嗤嗤”的血箭狂喷而出!。

    两人扔了武器,双手紧紧的捂着脖子,似乎想把那些鲜血给捂了回去!但无论两人如何努力,那血泡却仍是随着呼吸声,呼噜呼噜的挤出手指缝,瞬时间便流得全身都是,只得无助的“呃呃”狂叫,惊恐的瞪着大眼睛,不甘的倒在了门前!

    “什么人!”另一边两名守卫也只见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然后便听到那两人的惨叫声,吓得心中狂跳,惊呼着拉着弓就要射向王越……

    王越斜步一跨,游风步法随心而动,“咻”的一声闪到了另一边,两支利箭“噗噗”的擦着王越钉在身后的门板上,咚咚做响;接着王越双腿在门板上一瞪,斜斜的飞了起来,如老鹰一般直扑二人!

    两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黑暗便消失不见,再要回首,却觉得脖子一凉,浑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力量瞬间消失了,惊恐的瞪大着眼睛,想要喊着什么,但却只能“呃呃”的冒着血泡,不敢置信的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着,慢慢失去了知觉……

    王越在院内转了一圈,没再发现守卫,这才一剑斩断门锁,推开了房门!

    “王大侠!”

    “王大侠!”

    父子俩见是王越来救,惊喜的大声叫嚷着,心中瞬时间激动得语无伦次,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搓着手,含着泪光感激的望着王越。

    “嘘……小声点!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王越盯着史阿上下打量着,疑心的问道。

    史阿“俏脸”通红,嗫嗫的说道:“还……还好,这几天一直与父亲一起,关在这院中,倒是没受什么苦累……”

    “那就好。走,我带你们出去!”王越点了点头,拉着二人,趁着夜黑,向外逃去。

    只是二人俱都没有练过武艺,手轻脚重。翻墙两人翻不了,走路的声音又奇大无比,着实让王越伤脑筋。

    没办法,王越只得一路抹着守卫脖子,一路带着二人朝偏僻的角落里慢慢向府外溜去……

    好在此时已过子时,巡逻小卒们也大多累了,也不似上半夜时严密,王越又有了经验,熟门熟路,拐弯抹角的向府外摸去!实在过不了的,王越便轻步跟在十人后面,一个个的抹了脖子,将整队十人悄无声息的给灭了!

    史通、史阿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杀人,吓得脸色刷白,时不时的躲在暗处直呕吐,一路心惊胆颤,怕的不是被人发现,却是怕那些守卫圆瞪着双眼,捂着脖子呃呃的低吟声……

    两父子一路走,一路吐,过了五六个院子,见了近百个死人,也终于吐无可吐,慢慢习惯下来,只是两脚发软,多半是靠着王越杀完人,一手一个的提着向前潜逃。

    “妈的!这张府怎么这么大?这都转了半天了,怎么还没出府?”三人为了躲巡守,左拐右弯,忽东忽西,走了不知多少冤枉路,王越杀了近百守卫,提着二人走了有大半个时辰,心中有些烦闷,恨不得放开了手脚,大杀一番!只是万一惊得守军围来,只怕这父子二人要命丧当场了!

    王越恼怒的啐了一句,压下火气,仍是带着二人如小猫小狗一般,溜根走沟,尽挑那些人迹罕至的偏僻角落行走,这些地方要么怪石林立,荆棘横生,要么肮脏**,腥臭无比。王越本是个爱干净的人,这么一走,心中怒火是越来越大,对那张氏父子无由来的一股恨意,咬牙喑声说道:哼!你们不来惹我还则罢了!若是你们还敢来找我麻烦,我必烧了你这破府抵,让你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儿!

    史通父子也看出王越有些不高兴,心中暗自惶恐,赶紧强打着精神,咬牙忍着心中的不适,帮着王越搬运尸体,将死了的守卫藏在暗处,三人加快脚步,向府外逃去!

    可世事无常,众人偏偏是怕什么便要偏偏来什么……

    就在三人绕过十几波守卫,眼见就要来到府城墙边的时候,忽然城主府中锣声震天,成百成百的守卫打着火把吆喝着在府内搜寻着三人的踪迹……

    “你们去那边……”

    “你们去这边……”

    “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张任、张玮半披着衣服,散着头发,气急败坏的站在大殿外,吃喝着招呼守军向整个城主府搜去……

    “糟糕!惊动他们了!快走!”

    王越大叫一声不好,拖着二人顾不得其他,便要冲过花丛,跳到墙边……

    “在那里!”

    “他们在那!”

    守卫们听到响动,纷纷围了过来,舞着刀枪攻向三人!

    王越暗啐一声,把二人躲在一巨石之后,招出巨剑,大喝一声展开逍遥剑法最狠辣的几招。一把剑,如同毒蛇一般迅猛的攻向众守卫。宽大的巨剑,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骇人的寒光,片片剑光之下,几乎是招招见血,剑剑毙命!碰者不是断手断脚,便是被削了首级,不到片刻,巨石之下已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王越站在巨石之上,披头散发,目露凶光,一把巨剑闪着寒芒,如同催命的阎王符一样,吓得守卫们惊叫着四处逃窜,远远的离王越五丈之外,咽着唾沫暗自心惊肉跳,手脚冰凉:“这……这王越还是人么?竟然……竟然这般厉害?”

    守卫们畏首畏尾不敢上前,只是舞着刀枪,故壮声势……

    “谁敢上来!”王越怒瞪着双眼,大喝一声,巨剑横挥间,一串血珠从剑身上飞射而出!

    冰冷的血珠如雨点般,飞洒在守卫们的脸上,几个守卫望着那冷森的巨剑,惊叫一声,扔下兵器,手舞脚蹈向黑暗中逃去……

    张任、张玮父子气得火冒三丈,怒声吼道:“跑什么跑!有什么好怕的!他不就一个人么?我们几千人还怕他?开弓!箭!射死他!”

    张任平日里统兵有道,这些守卫、兵卒倒是训练有素,被张任喝了几声,纷纷排起了兵阵,嘎嘎的拉开了弓,射向王越……

    “咻!咻!咻……”

    王越见士卒们开始射箭,暗叫一声“扯呼”,收剑跳下巨石,拉着史通父子俩,气运丹田,涌贯双腿,大喝一声,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手一个,提着二人如飞鹰一般,擦着箭雨,飞出了高墙之外……

    “快追!追上去!一群蠢货!这么多人困不住他一个燕山王燕?要你们何用!还不快上马去追?”张任眼见那王越飞出高墙外,气得三佛出世,五佛升天,派出快马出府,严守各个路口,紧闲所有城门,决不放王越出城!

    王越带着二人,如飞鹰般跃起两丈余高,堪堪跃上门墙,心道一声:好险,差点就要摔回院中了!

    耳边咻咻的箭啸声容不得王越多做考虑,双脚连点,翻下高墙,咚的一声,落在城主府门墙之下!

    “哎哟!”

    “哎哟!”

    史通、史阿父子俩咚咚的摔在地上,一个捂着屁股,一个搓着老腿,却是都摔得不轻!

    “怎么样?还能走么?”王越眼见那边府门大开,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显是那张城守派了士兵追了出来,不由心急的皱眉问道。

    史阿揉了揉屁股,皱着“柳眉”,跑到父亲身边,急声问道:“父亲,您怎么样了?腿可有伤着?”

    “没事,老胳膊老腿,崴了一下而已,没事。”史通咬牙忍着疼,扶着史阿想要站起来,却哎哟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史阿身上,痛得脸色刷白,冷汗直冒!

    “父亲!父亲!”史阿大惊,赶紧把史通轻轻的放在地上,撸起史通的裤腿一看——

    只见史通那右腿已青紫浮肿,轻轻手碰上去,痛得史通嘶的一声,脸色白得跟僵尸一样,双目怒瞪,牙关紧咬,腮膀子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个不停,全身像是筛糠子一样,哆哆嗦嗦的崩得紧紧的,双手紧紧的抓得史阿的右臂,令史阿都有些隐隐生疼……

    “很疼吗?怎么办?”史阿惊慌的望着王越,生怕王越就此离去,扔下自己父子二人不管,“狐媚”的眼眸如同迷雾一般,盈盈欲滴,饱含祈求……

    王越喉中一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自说道:真是个妖孽!难怪那张任看上了他,如此狐媚的俏佳人,为何会是男儿身呢?真是稀奇!

    王越暗啐一声,勉强笑道:“小兄弟无须担忧,我王越既然已经伸手管了你们之事,那便必定会一管到底,绝不会让他张任恶行得逞,你还是背上你父亲,快点随我走吧,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趁天亮之时开城之际,逃出城外去。”

    “多谢王大侠!”史阿喜极而泣,抹了抹泪,如“雨打梨花”一般,昂头感激的望着王越,长长的睫毛上,尤自挂着两粒晶莹的泪珠,两道泪退随着灿烂的笑容闪着莹光,动人心魂……

    “咳!咳!”王越忍不住轻咳两声,转过头,招出巨剑,轻声说道:“快背上你父亲,我们去那边巷子里躲一躲!”

    “是!”史阿欣喜的俯身背上父亲,跟在王越身后跑去,心中不知为何浮上一丝喜悦,一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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