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他为什么要追杀梅棋,”

    熊渝很断定胡八是跟踪梅棋的人才引火到了自己的家,就这一点,他对用梅棋引來陆乾雨突围而沒什么歉疚,

    “因为梅棋是沈辣的女儿,而胡八也曾经是锦衣卫,”张生笑简单一句话就让熊渝明白了,沈辣的死也许与这个胡八有间接关系,那么胡八就不应该活着了,

    起码陆乾雨不应该让胡八活着,他不懂的为心爱的女子做些事吗,

    “还有呢,”区区胡八梅棋居然都杀不了,当然不纯粹是这家伙有两把刷子,他应该还有陆乾雨考虑的后台,

    “呵呵,”张生笑笑了,熊渝对胡八感兴趣,他觉得也产生了兴趣:“胡八很得龙心!”

    啊哦,

    熊渝的表情有些夸张,他明白了,胡八还活着给梅棋添堵那一定是陆炳的意思,陆炳唯皇命为大,任何人的利益都要靠边站,那怕是沈辣,那怕是自己儿子心爱的女子,

    熊渝觉得梅棋的生气很有道理,奶油小生陆乾雨娘啊,

    “胡八该死,”熊渝不再掩饰自己的失明,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看不见的月亮,纯粹的黑暗中他摸了下凉凉的鼻子:“特别是今夜之后,”

    张生笑不说话,他当然知道胡八今夜之后该死,梅棋被陆乾雨带走,难保这个胡八不兴风作浪,这件事目前陆炳还不知道,胡八要是识时务就会化于无形,胡八要是不识时务陆乾雨就会有点儿小麻烦,当然这也许说不上麻烦,但是这会影响到陆炳的心情,

    这是张生笑最不愿意看到的,

    张生笑爱护陆乾雨,他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摆平这件事,他不想这件事传到陆炳耳朵里,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胡八闭嘴,

    让人闭嘴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他死,所以,张生笑观察了半天熊渝还是决定会会面,

    熊渝比他想的还要上道,

    “你有什么好主意,”张生笑捻动手指的声音切近,熊渝听见了他愉悦的呼吸,

    “我沒有什么好主意,我还算是个好杀手,”熊渝明明看不见,却把脸准确的对准了张生笑探过來的笑脸,半尺之遥两人相望,

    张生笑有杀气但是沒有警惕,熊渝心里稍安,

    互通有无,互相利用,熊渝也是这么想的,聪明人好打交道省了口舌,而且,有些事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眼睛看不见不打紧,杀人的手段才是关键,”熊渝在无尽的黑暗中想象张生笑微笑而目露凶光的脸,张生笑正是这样的一张脸,他发现熊渝真是一把利剑,可以一用,

    懂得被利用也是一种价值,不想被利用有时候是死胡同,既然目的一样,不妨难得糊涂一回,

    “你甘冒风险帮梅棋,”张生笑撤回了僵硬的笑脸,熊渝看不见,他阴翳的表情表露的肆无忌惮,

    张生笑替陆乾雨在警惕,

    “梅棋轮不到我帮,我只是痛恨让我无家可归的人,我感恩但我也记仇,”熊渝准确的用词撇清了和梅棋的关系,

    其实,也真沒关系,

    “呵呵,”张生笑笑了,笑声听起來像个朗朗的书生:“蓝道行要想在宫里站住脚,这个胡八也必死,”

    熊渝眼皮一抹搭沒接茬,张生笑知道的很多,多做解释反而欲盖弥彰,知道就知道,陆炳不也是想有股新生力量制衡陶仲文吗,

    熊渝想着自己的警惕担心是多余的,张生笑怎么会这么急着卸磨杀驴,

    “等我的消息,”张生笑起身,他拍打屁股上的尘土语气戏谑:“安心在这儿,大丈夫何患无家,”

    张生笑的地盘,

    “好,”熊渝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停在了院子里,在十步之外恭候张生笑,

    张生笑走了,宅院里一片死寂,熊渝知道张生笑在外围布置了人手,自己是安全的相对也是被监控的,

    梅棋还沒有回來,熊渝控制忐忑的心情理清思绪,有一个脚步轻灵的侍卫出入,并自报家门是张生笑特意安排照顾熊渝的人,

    明正中元还有夏芸应该突围了吧,

    张生笑的人早就到了现场,看在梅棋的面子上放过明正他们顺理成章,

    熊渝说服自己不要担心明正夏芸,现在,他就想梅棋回來,他上赶着蹿腾张生笑杀胡八,除了真想胡八死之外就是想取信于张生笑,但要想脱离张生笑控制还要依仗梅棋,

    梅棋不回來熊渝如坐针毡,

    想想,是男人都是醋坛子,陆乾雨怎么会让梅棋月夜和自己独处,即使陆乾雨君子风度也不可能,

    月影西斜,熊渝被麻利的侍卫处理了伤口,换了衣袍,刚端起饭碗,就听见院子里脚步声急,

    不是梅棋的脚步声,也不是张生笑的,

    熊渝放下饭碗侧耳,

    “公子派人送过來的,”

    “好,”

    脚步声交替,重物搁置在桌子上的声响,

    熊渝触手可及的金属冰凉,

    熊渝心感异样,他的左手一下子覆盖在上面,他的手指游弋摸索,心里感受体察入微,短弩,

    精钢的短弩弩匣半尺,比小手指还要精细的弩箭密密排排,熊渝心数,一二三四五六七,七连发,

    比七连杀海啸的精钢短弩更加精悍,弓形小巧便于隐藏,

    “如果不顺手请尽管说,”

    “还好,谢谢公子费心,”熊渝心里嘭嘭急跳,他面无表情的转首,听着脚步声稳健的出房,

    “这里还有,”随侍的侍卫把箭囊递到熊渝手边,熊渝一抓,坠手的鹿皮箭囊沉甸甸的有三四十支之多,熊渝心下窃喜,

    匆匆吃过了饭,熊渝就摸索着熟悉短弩,这种精钢打造设计精巧的短弩非一般工匠可造,也就是一般人根本搞不到,当然熊渝也不会认为这是什么陆乾雨的苦心,这是梅棋知道自己不能再用白骨禅而费心向陆乾雨讨要的,这也表达了一个讯息,梅棋知道熊渝和张生笑的合作,她要帮熊渝一个大忙,

    梅棋会不会因此而屈就陆乾雨,

    熊渝一转这个念头就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

    “烛台在哪儿,”

    “在窗台,”侍卫看熊渝直臂,黝黑透着金属亮度的短弩缓缓抬起把他吓了一跳,熊渝的眼睛坚定而冷漠,青青的胡茬布满了下颚,这时候的熊渝真是个杀手,

    嗖,

    扑,

    窗台上的烛光应声而灭,并排的那只烛台烛火明灭摇晃,屋内的光线顿时暗淡了许多,

    短弩钉在树干上的声响很沉闷,有人影从东南的角落里突兀而起,在月光下流光的绣春刀

    机警的对峙着夜空,夜光霜白在这个锦衣卫彪悍的双肩,他望向熊渝所在的房间,看见里面的侍卫站在窗口无言的摊摊手,嗤的一声擦亮火折又点燃了一支烛火,

    接着,窗口映照而出的光亮增大,无数个烛台摇曳,修长身材的侍卫闪身出门的瞬间,箭矢嗖嗖,七七八八的烛火去了一半,钉在墙上门框上的箭矢咄咄有声,兼有穿窗而出的弩箭的破空之声让院子里不知所谓的锦衣卫忽然顿悟,一猫腰沒入旁边的菊花丛,

    屋子黑了,在熊渝看來这跟他毫无关系,在黑暗中他反而有种安全感,

    短弩很顺手,就是左手发射的速度有待提高,

    “好了,”熊渝不紧不慢的收起了短弩,他仰面躺在了床上,除了手里的短弩他沒有其他的感觉,

    门外的侍卫哦了声,擦亮火折进了屋,

    张生笑负手在南墙下看着一根烛火微弱的房间轻轻舒了口气,然后,一个招指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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