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么突然醒了?”她嘟起好看的樱唇,语气里居然有一丝讨伐的味道。()

    “明明是你将朕弄醒了,还敢反打一粑。”他轻笑,反问,却是宠溺不经的口吻,手臂自她颈下穿过,用力一收,将她揽进了怀中。

    伏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鼻端全是他好闻的男性气息,这情景她相像过无数次,今日成真,简直幸福得要醉了。

    “四儿方才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女人只着了一件粉红色亵衣,柔软的身子依偎在身畔,如墨的发丝铺陈在枕上,他情不自禁地凑近,深嗅了一口。

    窦涟漪昂起小脑袋,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拖着腔调娇滴滴地又唤了一声:“皇上。”

    “不是,重叫。”依旧是霸道的语气,却重瞳潋滟,眸光淬了某种说不出的情愫。

    难道方才不是叫的皇上吗?

    “寂……离?”她试探着唤出。

    揽在肩上的手蓦然用力,两具身体紧紧地拥在一处,他的声音在耳边轻呢若喃:“四儿,再叫一声。”

    “寂离,寂离,寂离……”唇一扬,眼底促狭一闪,她调皮地唤着他的名字,一个普天下无人敢直呼,代表着神圣不可逾越的名字。

    他眉眼两欢,纵容地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也只有你胆大包天,不过我喜欢,以后只我们俩的时候,你便这么叫。”

    “寂离。”

    窦涟漪忽然想哭,哽咽着唤了一声,便从这一刻起,他与她不再是皇上与皇后,而是一对普通的相亲相爱的夫妻。

    “四儿。”

    他怜爱地亲了她一口,滑腻的口感令人心神一荡,吻随之倾覆下去,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一路辗转下移,骨窝森森,在他的亲吻下狠狠地颤粟了一下,也将他的情欲挑到极致。

    “别。”

    她攀住他扯向亵衣的手,眼神瞟了一眼外面:“天亮了,皇上您该早朝了。”

    “四儿,又不乖了。”一双狭长凤眸,眼尾高高挑起,眸色薄绯,添了这似无奈似央求又极尽暧昧的语气,凭她是谁都会化成水。

    窦涟漪似图作最后的挣扎,可是拒绝的声音无力得连自己都听不到:“四儿不愿被人骂作祸水,更不愿意寂离被人骂作昏君。”

    “四儿若是红颜祸水,寂离愿作一回昏君,今日君王不早朝。”手一挑,粉色亵衣滑落,芙蓉帐里荡漾起细碎的吟哦……

    回去的时候依旧坐了鸾凤和鸣车,一路上都是宫女太监,远远地听到风铃叮当,便立于墙角,直到车子过去了,方带着敬畏的眼神目送它驶离。

    窦涟漪觉得热,话又说回来,怎么会不热呢,他的热情快要将她融化了,便撩起窗纱好让风儿吹进来,不想这一看,发觉不对劲。

    “李公公,是不是走错了路?”

    皇上特意命李莲成送她回宫,这会一直跟在车旁,听到这一声,脸上堆了笑,隐隐含了一丝诡异:“皇后娘娘且放宽心,错不了。”

    李莲成做事一向稳妥,他既然说没错,窦涟漪索性躲回车里,随他去了,直到车子停下来,轿帘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秀珠喜不自胜的脸庞。

    “恭喜娘娘,恭请娘娘参观新宫。”

    新宫?

    窦涟漪扶了秀珠的手下得车来,抬眸一看,朱墙黄瓦,早已不是原来那座偏远的院子了,她狐疑地偏头,用眼神问李莲成这是怎么回事。

    李莲成恭身笑道:“娘娘进去一看便明了,奴才告退。”说完,一路退行着去了。

    “秀珠,神神秘秘的到底搞什么鬼?”她嘀咕着,随笑得一脸诡异的秀珠迈过门槛,头一眼便去瞧殿堂上的牌匾,赫然是“关睢宫”三个描金朱漆大字,那清秀矍永的字体她也识得,是他亲笔所题。

    “噢——”

    一声惊呼差点破喉而出,到底被她给逼了回去。

    只是心里的澎湃气息又怎压制得住,一时间,开心与疑虑,幸福与纠结,激动与不确定……各种矛盾的情结一古脑涌上心头,叫她一时愣在了当场。

    “娘娘,这是皇上专门为您打造的新宫殿,离皇上的怡心殿不过数十米;皇上还为太后新建了慈宁宫,可见皇上的心目中,您与太后的地位一样的重要。”

    是呢,他这是在昭示人们,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位是母后,另一位便是她这位皇后了,窦涟漪的心终于被甜蜜与幸福塞满,如果此刻她还在不确定,未免太不懂他的心了。

    “皇上有赏。”

    随着尖细而高亢的一声,一队太监人人怀里捧着一只花盆鱼贯而入,那怒放的花朵,红得惊艳,紫得诡异,黄得艳丽……

    “娘娘,皇上听说皇后娘娘喜爱玫瑰,便着人专门搜罗了这些,其他的倒寻常,您可见过蓝色的玫瑰?”

    御花园掌事大太监林福全指着一株蓝色的玫瑰颇为自得地问,太阳底下,那浓烈的蓝绽放出妖艳的光芒,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息。

    “它可有名?”良久,窦涟漪才轻轻发问。

    林福全卖了半天关子,这才答道:“它叫蓝色妖姬,产自西域,皇上下令广罗天下玫瑰,正好有臣子出使西域,带了一株回来,堪称世上独一无二呢。”

    寂离,它代表着我们独一无二的感情,是吗?

    “恭喜皇后乔迁之喜。”院门口忽然传过来三道整齐的声音,不用看,便知是二妃一嫔来了。

    窦涟漪忙回身,在转过身的刹那,笑容浮上脸颊:“三位妹妹早,快请屋里坐。”

    “这么多玫瑰呀,咦,蓝色的玫瑰臣妾还是第一次见到。”媚嫔素来喜欢用花朵妆扮自己,见了花,自是像蝶儿一样扑了过去。

    唬得林福全一把挡在前面:“这可是珍稀品种,媚嫔娘娘当心,别弄坏了。”

    “什么珍稀品种,不就是朵花吗,林福全,你少在这装神弄鬼。”萧丽云鼻腔里哼了一声,偏上前,伸手胡乱拨弄着花朵,“听人说红玫瑰代表热烈,紫玫瑰代表浪漫,白玫瑰代表纯洁,却不知这蓝玫瑰代表什么?”

    林福全一时语塞:“这……奴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