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沂源,本宫倒是不知,你是如此议论本宫的。--恶名在外?是不是还要说飞扬跋扈,不学无术,仗势欺人,欺压百姓啊?嗯?”

    “呵呵这也难怪了安赫兰会口不择言,行径恶劣!却原来是受了安丞相的影响!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不就是你安丞相?”

    “这,这个,微臣不敢,只是,只是这都是民间流传。”对于宫惊羽的话,安沂源虽然心里很是不满,但却不敢有微词。连安沂源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宫惊羽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让他坐立难安。

    然而,安沂源始终未曾被人在众多大臣面前,如此不留情面的嘲讽,他心里自是怒火中烧,脸上神色更是阴沉的可怕。只是因为此时是在金銮殿,有宫惊鸿和其他王爷大臣在场,容不得他发作罢了!

    “哦?流传?本宫虽然无能,却也知道,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宫惊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缓缓说着话,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然而,她忽然浑身气势凌厉,声音陡然上扬,面容不怒而威。

    “安沂源,你作为国家栋梁,百官之首,不取证,不审查,竟依据流言去审判案件的是非黑白,冤假对错。本宫很是怀疑,以你如此作为,如何担得这丞相之职?这百官之首?而这民间因你又有多少冤假错案?”

    宫惊羽言辞犀利,星目含威。安沂源被宫惊羽的连番逼问,竟弄得有些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答。他从未想过,一个草包公主,竟会有这样的气势,他更没想过,一个十五岁的女娃居然让他感到害怕。

    想到宫惊羽那字字玑珠,义正言辞的话语,安沂源是浑身颤抖,心中唯恐宫惊鸿和众臣听了她的话去,然一时间却又无法辩驳,心里只能焦急。

    同样,坐于龙椅上的宫惊鸿和大殿里的文武百官心里也甚为惊诧,他们似乎从未见过气势如此惊人的宫惊羽,更是不知道她竟是如此能言善辩,舌灿莲花

    然而,大殿中唯有夜莫邪一副了然的模样站于百官之首,眼里是浓浓的笑意看着宫惊羽。不出他所料,宫惊羽是不可能吃亏的。今日的她,耀眼炫目!

    “公主,你怎可血口喷人?我安沂源如何依据流言审判案件是非曲直了?我处理朝中案件,可都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怎会有冤家错案?再说,这判案审理又岂是你们女子懂的?”

    安沂源抬首看向宫惊羽,心里虽然心虚,但声音里却满是怒气,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她一个草包,怎可如此无礼的对待自己?

    “是啊!皇妹,安丞相可是事无巨细,必定亲力亲为,你怎可妄言呢?”

    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自百官中走了出来,身材瘦弱,面容俊美,只是脸色略微苍白,眼睛里污秽浑浊,一看便知是经常流连于风花雪月之所,走出来之人正是景王爷宫景云。

    “呵呵景王爷,你倒是了解安沂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经常一起处事呢?”

    宫惊羽看着宫景云,声音有些暧昧不明,好像在说,宫景云与安沂源那些破事谁不知道似的。

    “还有,本宫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你这个皇兄?本宫跟你很熟吗?”

    宫惊羽冷眼睥睨着宫景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宫景云想做宫惊羽的皇兄,那是绝无可能!

    宫惊羽此话一出,无疑是戳中了宫景云最为痛脚的地方,他脸上神色顿时是一阵尴尬,心底更是恼怒!

    在场众多大臣,甚至是皇宫上到妃子,下到宫女太监,谁人不知,先帝宫云战一生只有三个子女,最为疼爱的便是宫惊鸿和宫惊羽,而最为厌恶的便是宫景云了!甚至,连他出生赐名也只是赐了个“景”字,而非“惊”字!

    这一直是宫景云,甚至是当今太后蓝若水都耿耿于怀的事情。宫惊羽此时说宫景云不是她的皇兄,无疑不是在向众人宣示宫景云不是先帝的子嗣。

    此事虽说无根无据,但难保有人不会心生疑虑,毕竟先帝宫云战生前的态度可是很明显的

    当然,更多人心里却是觉着,宫惊羽那话不过是与宫景云过意不去的恶言而已,无需放在心上。

    宫景云虽然平日喜欢花天酒地,而且宫惊羽的话也实在是让他恼怒,但毕竟他也是皇子,自小对宫中之事耳濡目染,自然也能听出宫惊羽话里之话。

    他虽然对于面前高位是日思夜想,但也不敢明目张胆有所作为,今日他若是再帮安沂源,那宫惊鸿必将对他目的有所怀疑。

    只是宫景云那智商如何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甚至心中所想都逃不过宫惊鸿的眼睛。

    “安沂源,你即说自己不曾以流言审判案件,那刚刚你又为何以百姓之流传来说本宫在陷害安赫兰呢?嗯?安沂源,你这是在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宫惊羽冷笑

    安沂源被宫惊羽的声声反问一下子怔住了,他竟不知道宫惊羽是如此的巧舌如簧,不过几句话就将他先前的言论全部推翻,看来真是小瞧了宫惊羽。一时之间,安沂源竟不能找到回应的话,只能很是尴尬的跪于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