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aug 24 19:08:12 cst 2009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时光兀自倒流,两年前的情形宛然在目,不同的只是那时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月色……

    朦胧月色下的夜,始终会是欲念的帮凶,所以不需要有过多的诱惑,当时的冷然很快地也就挨近了秀色,轻抚她的秀发。呀——你能想像得到,瀑布般的秀发下如果又有裸露的浑圆双肩,既使是毫无技巧地迎合、颤动,都足以使人疯狂,使人有更为深入的邪念。

    可偏偏不巧,就在那最要命的时刻,屠美丹来了电话,冷然只好尴尬地任由她挣扎地翻身坐起,然后泄了气地懊丧到一旁。可以想像得到,这以后似乎没有他什么事了。

    但马上,他又意识到好戏显然还在后头,因为接起电话的她分明是轻佻的语言,夸张的媚态……所有的,一点一滴都在消除他的顾虑。

    这样,在她还没有完全结束与那头对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抚弄仍在“曹营”的身子,动作更是明显地轻快起来……

    眼看就要渐入佳境,两年前的冷然忽然变得不自在。

    真也是电光石火间的事,他脑袋发胀似的突然感觉妻似乎就在面前,呵斥着,这是——他们的家啊!他心底旋即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慌,如果……如果真做下去,这……这以后也就在这里,他会不会背负着终生的忐忑不安?他的心尖骤然颤动,终于离了所有的**,残忍地抛下还在犹自挣扎的不速之客……

    为此,他必须准备一个善意的谎言,说妻马上就要回来了。她幽怨地唯有怪他两眼,埋头理了理狼狈的衣裳,知道游戏已经结束必须选择仓皇地逃去。

    这到底是不是她第一次向除了丈夫的男人敞露内心更富有激情的一面呢?冷然始终不知情,好长一段时间也不敢再与她交往。她竟也好像失踪了般度过了貌似人生中最难堪的一段日子。

    再见面,自然是为了对门赵普的那套房子,一下子两人好像没事人一样,但是,又有谁能知道?

    ……

    而现在,两年过后更加丰盈的肉体软软地又在身边,两腿若有若无地摆弄,变幻着撩人心弦的万千媚态,仿佛一朵含苞欲绽的昙花,吸食了天地间所有的朝露,就等待轻轻一拨刹那盛放。

    冷然可以吗?可以去补偿他所亏欠的一切吗?他叹息着仍旧挨近她,轻轻地抚住她的秀发。

    她的秀发依旧,触手仍是瀑布般的感觉,并且透着更为起伏的黑亮,他却平静如水地说:“你……你变了……”此时此刻,他的镇静就如一片薄薄的寒冰,刺痛到女人最敏感的地带。

    “什么?冷哥……你……你说什么?”她蓦然睁眼,诧异的眼神竟使醉意全消。

    也就在今天,貌似憨厚的乔仁厚无意间脱口而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冷然是震惊的。傻愣的那时,他甚至有马上要去诘问她的念头。

    可突然遭遇的面对,心里面那层埋藏已久的愧疚又使得他不愿抵挡似的保持了缄默。他再次叹息,微微闭上了眼睛,偏偏鹅姐那凄凄惨惨的声声呼号又有如万箭穿心,齐齐扎到了他的心底最深处。

    他再也无法忍耐,侧面俯视她,却保留了绅士般的淡然:“我说你……你变了,变得太残酷,不近人情。为什么……为什么要有报复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那些所作所为,会深深地扎伤另一个同样是女人的心。”

    “女人?什么女人……”屠美丹的脸,明显起了变化,支支吾吾地终究嘎然。她——她是浑然不知呢?还是故作?

    “乔仁成,你应该认识的吧。他的爱……爱人周启丽,昨晚死了。”冷然黯然,仍旧淡淡地似乎在自言自语。

    “死了?怎么会?”屠美丹翻起身来,颤抖地面对冷然。

    随后,她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恶作剧已经暴露无遗,脸上迅速地铺张一片红一片白的微妙景致,不暇思索地也就理直气壮地说:“对,是我,我是做了一些事情,伤害了别人。但……但能全怪我吗?嘿,要不是你们男人贱,会吗?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她平时甜滋滋地媚态,是男人见了都要动心,这一下子变得凶悍起来,冷然只有暗自摇头,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是……是我吗……伤害了你?这才……激起你……你的仇恨?要……要报复……报复所有的男人?”

    “……就你?凭你……”屠美丹格格地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花枝乱颤地靠近他一些,然后藏起潜意识里好深的哀怨,这才附着他的耳边说。

    “唉……”再明显不过的答案,一时间冷然惶恐地无言以对。

    他的又一声叹息,随随便便地刺激到了屠美丹的泪腺。霎时间,再也支撑不住似的,她攥紧他的脖子,便在他的后背大雨滂沱,呜呜咽咽起来:“是你……是你,就是你!两年前,也是在这里……在这张舒适的沙发上……你……你一点一滴地撩拨,说着缠绵醉人的话……你……你爱情人,不爱妻。可是,瞬间的情欲,昙花一现般的怜爱……冷哥呀冷哥,你……你转眼间成了恶魔,猛地……就将我抛到无底的深渊……为什么……为什么?难道……难道我不够好吗……”

    在今天,天壤间似乎再也没有比“爱”这个小小字眼更充满着险恶与欺诈。“你爱情人,不爱妻……”,他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他即便扶正她的身体用眼神当面地对质,似乎也无济于事。他毫不避忌地玩笑似的游戏人间,伤过多少女人的心,他同样也是浑然不觉。

    此刻,她哭的样子,倒也楚楚动人……追悔莫及的冷然忍不住了,动情地捧起了她那修饰的很好的洁白无瑕的面颊,细致地用手拇指轻轻地抹去泪痕,就像收拾一件昂贵的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