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被月浅曦的自信感染。笑忘白竟在犹豫后。同意了她孤身去往天镜之地的据决定。只是让她将布下了传送阵的玉简收好。只要有它在。他就能及时感应到她是否有危险。可像这次一样。在紧要关头及时出现。将她带回來。

    “说起來。我要怎么去。”月浅曦落落大方地收下了玉简。“炼狱之海设有结界。沒有得到允许之人。连天镜之地在哪儿都难找到。”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早有准备。”笑忘白领着她去了银家的练武场。半道上。银奥日也从堂屋赶來。得知兄长竟和她达成了一致。心头又急又气。

    “你同意她去送死。”这女人和东无心的圣器、魔兽有契约。是他们的一大助力。若她死了。他们的损失自是不小。

    笑忘白睨了眼前方那抹单薄的身影。轻笑声:“我们阻止不了她的。与其让她鲁莽擅闯天镜之地泄露行踪。不如站在她这边。退一万不步说。就算她果真失手。我也有把握将她从天镜之地带回來。”

    “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跟着她胡闹。我看你是疯了。”银奥日对此不敢苟同。

    “阿日。这次对我们來说何尝不是契机。”笑忘白温润的眉宇浮现了一丝狡诈。他附耳低语几句。而银奥日激动的神色竟慢慢回归了平静。

    “原來你早有打算。”他沒好气地嗤笑一声。“行。这事就照你的想法去做。”

    月浅曦已抵达练武场。却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由转头來看。

    清冷的月光下。笑忘白与银奥日并肩同行。步伐缓慢。时不时还低声交谈。

    她微微蹙了下眉:“时辰不早了。我得尽快动身。前辈。有什么话能等到正事解决。再说吗。”

    留给她的只有四天的时间。她得在此之前赶去天镜之地。

    “不用着急。从这儿到天镜之地用不了多久。”笑忘白稳步迈入场内。含笑说道。“阿日。拜托了。”

    银奥日点点头。抬步朝月浅曦走來。

    他要做什么。

    月浅曦深感奇怪。却秉着信任。沒有反抗。而是静静站在原地。由着他为所欲为。

    银奥日咬破指尖。在她脚边用血绘制了一个极其眼熟的阵法图纹。

    月浅曦仔细看了看:“是召唤术。”

    选拔赛中。她曾见红岩施展过此法。

    “别动。”银奥日横了月浅曦一眼。“待会儿我会让儒御在天镜之地召唤你。你便可凭借此术无视结界。到他的身边去。”

    “此术难道不是红家独有的秘术吗。”月浅曦疑惑地问道。

    “银家多年凭靠交易所。不仅得到了魔兽。亦有许多秘术手札。召唤术仅是其中的一种罢了。”笑忘白耐心地为她解答。

    有钱还真沒什么办不成的啊。

    月浅曦转念便了然了。

    图纹绘成。银奥日双手迅速在空中结印。白色的光芒拔地而起。顷刻间便将月浅曦的身影淹沒在术中。

    狂风大作。吹起练武场内的尘埃漫天飞扬。待光晕散去后。场内哪还有她的影踪。

    月浅曦只觉自个儿正在高速飞行。四周扭曲的空气。碾压得她的身子快要撕裂。天旋地转。

    海域城一所僻静的宅院里。白芒忽闪。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院中。

    月浅曦整个人狼狈地躺在地上。浑身骨头沒一处不疼的。

    “月姑娘。你还好吗。”银儒御略显苍白的容颜遮挡住了头顶上落下的月光。

    她机械的眨了眨眼。涣散的眸光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我到天镜之地了。”撑着身子慢吞吞坐起。目光迅速在四下一扫。

    院子旁的长廊内。两名银家弟子正站在其中。

    看來召唤术是成功了。

    “我明明记得身在此术里。会被一股吸力所限制。”可是这回她怎么沒感觉到。

    “家主偶然间收集到召唤术手札。便命本家的术士对术法进行过钻研。并与传送阵的阵法融合。虽施展的方法大同小异。但一些小细节上。却是有出入的。”这次的秘术。说是召唤术。实则有些许不同。乃是融合了传送阵的新秘术。普天之下唯银家本家弟子方才知晓。“这次我又帮了姑娘你一回。”

    “你下一句该不会又想问我讨要报酬。”月浅曦接嘴道。

    “正是。算上选拔赛的人情。姑娘你总共欠我两回。”银儒御将商人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完全不讲情面。

    月浅曦无力扶额:“你不愧是银家人。”

    这趁火打劫。不放过任何利益的作风。和商人一模一样。

    “多谢夸奖。”银儒御坦然接受了她的褒奖。“我暂时沒有想到需要什么样的报酬。等我想好了。再向姑娘索要。”

    “行。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应你便是。”不论如何。这次他都帮了她一回。这份人情她自是要还的。“我们现在何处。”

    “海域城。此宅是我和弟子用做任务换取的酬劳添购的宅院。十分安全。鲜少会有人踏足。”银儒御解释道。

    他们究竟做了多少任务。居然够钱在天镜之地买下一座宅院。

    月浅曦额上落下一滴凉汗。下一秒。她就将思绪抛开。拍着衣诀起身。

    “我不能再此逗留。就此告辞。”

    “姑娘。”银儒御旋身一转。拦住了她的去路。“您的來意家主已经告诉了我。我想。或许你还沒有意识到。在这里。有多少人正在找寻你的下落。”

    她但凡出现在人前。或是被人捕捉到气息。将会面临的是整个天镜之地的追捕。

    “……”她真忘记了这回事。

    月浅曦步伐一顿。随即。抬眸看着银儒御:“你有办法能将我送去神殿。”

    “有。不过……”

    “我再欠你一份人情。”月浅曦直截了当地许下了承诺。

    “姑娘果然爽快。其实我的法子说來也简单。近日各地正在为神殿呈交贡品。我们可以以送礼道贺的名义出发前往獒沃城。姑娘你只需躲在我的空间玉简里。就能避开耳目。”银儒御提议道。

    月浅曦愣了一下。贡品。道贺。

    眸光一时沉了:“你所说的道贺。是为了下月神殿冕下的婚事吗。”

    银儒御面露迟疑。不知该不该点头。他可沒忘记。那位大人莅临奥兰学院时。她曾死缠烂打追求的事迹。

    这事当初在梅尔蓝城传得人尽皆知。不知多少人在背地笑话她不矜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哼。他们还真敢啊。”月浅曦已从他的反应里得到的了答案。“道贺。也得等到这场成亲大礼能顺利进行才行啊。”

    有她在。她倒要瞧瞧。这场婚礼要怎样进行到最后。

    翌日。天蒙蒙亮时。银家两名弟子就去镇上买了一辆马车。将一箱箱装满魔兽晶核的木箱子扛到车上。

    月浅曦则藏身在银儒御的空间玉简里。这枚玉简与角斗场内提供选拔场地的玉简不太一样。空间缩小了百倍有余。她刚进去。便沒剩下多少空间了。

    准备完毕后。三人驾车启程。大摇大摆地穿梭过海域城的主干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城离去。

    前脚刚走。后脚。海域城神庙就迎來了一位大人物。

    可怕的精神力在整个城镇中细细搜寻一番。然而。依旧查无所获。

    “不是说她的气息昨夜曾出现过吗。人呢。”炎洛岚挺身玉立在神庙的大厅里。森冷的黑眸倒影着守护者战战兢兢的影子。

    “昨天夜里。我们的确感知到那罪人的气息有出现。大人。我们不敢说谎。就算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拿这种事來糊弄大人啊。”一名守护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声喊冤。

    “人既然出现。为何不拿下。”炎洛岚也不叫起。甚至朝后退了半步。似不愿被守护者的眼泪弄脏了靴子。

    “我们……我们……”守护者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哼。难不成是急着报信邀功。结果就失去了她的行踪。”炎洛岚危险地眯着眼。冷声问道。

    这话一出。在场的守护者莫不是垂下头去。

    啧。真被他说中了。

    炎洛岚讽刺地笑了。宽袖轻挥。灵力立时击中了三人的身子。

    他懒得去看身后哀声遍野的大厅。转身出门。

    另一边。毫不知情的银家人。正在全速朝獒沃城前进。脚程极快。

    当他们经过海域城外的魔兽森林时。一只小麻雀忽然俯身飞下。绕着银儒御的身子來回打转。

    “它像不像那位大人身边的契约兽。”驾车的银家弟子指着小麻雀。喃喃问道。

    “不是像。根本就是。”他身边的同伴捂嘴惊呼。“师兄。那位大人的契约兽在这儿。那他本尊定也在附近。”

    如果被那位知道。他们窝藏了神殿正在找寻的罪人。不仅她要倒霉。就连他们也将被视作同党。

    两名弟子不安地打量着四周的丛林。唯恐下一秒。会见到炎洛岚的身影。

    朱雀吱吱地冲银儒御叫了几声。

    它能嗅到在这个家伙身上有月浅曦的气息。这股气息虽然很淡。但逃不过它的感知。近日里。他绝对见过她。并且和她有过接触。

    银儒御浑身僵直地坐在甲板上。握着鞭子的手掌隐隐冒出了一层凉汗。

    惊滞的瞳眸与朱雀对视着。就连呼吸。也放轻了很多。

    月浅曦察觉不到玉简外的动静。但她能感觉到玉简移动的速度减缓了。立时就从冥想中退出來。从纳戒里取出传音灵符。注入灵力。

    “为什么不走了。”

    银儒御艰难地咽了下唾沫:“月姑娘。那位大人的契约兽现身了。”

    月浅曦心头一惊。朱雀來了。那洛岚也在这儿吗。

    她本能地开口:“你先放我出……”

    不行。

    如果洛岚当真在外边。她只要一出现。必定会被他擒回神殿问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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