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庭楼阁满星月,清影舞醉弄婆娑,借问路人问佳人,遥指阑珊灯火处,

    一副贵公子哥打扮的吕子显得洋洋自得,手摇着羽扇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此时此刻才刚刚出了正月,好象还不到用扇子的季节,

    街边两侧挂满店家为招揽生意而悬挂的灯笼,各自的牌号店名罗列其上也是错落有致,这也是相应官家的要求,打造一片太平盛世的繁华夜景,这其实也是赵王和诸位大臣的意思,都城就该有都城自己的生态圈子,

    若是因为打仗而耽误三年一届的全国选秀,岂不让人家看了笑话,,

    听说,今年好象有几个诸侯国也要來邯郸凑个热闹,其中的所包含的深意,恐怕是不言而喻吧,和平总是要有坚挺的军事实力为后盾,借此考察一下并不为过,

    既然如此,组委会的班底要加强,人不够给人,钱不够给钱,谁该负责什么的,那就去负责什么好了,总而言之,绝不等将新年的头等大事给办砸了,

    诸侯国的政要参不参加,反正人还在路上,而提前赶來的各国宾客倒是先到了,也就给当地的旅游事业贡献不少,人來人往的夜街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身在其中看不到一点战争的影子,

    常年生活在山区的小雨儿还是头一次进大城市,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也许是被热闹的心情感染,搜刮绫罗绸缎裙裳接近疯狂,

    吕子有生以來还是头一次陪着美女逛大街,算是彻底领教了一回儿什么叫买断,难得小雨儿高兴,也只好随她,多亏逛街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只去昌盛记家选料子,起码还能享受个贵宾五折的待遇,要不然非肉疼不可,饶是如此,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公子,这才刚出正月,您干嘛总拿个扇子,,”

    听到问话,吕子回头看看手里掐着两支冰糖葫芦的小雨儿,顿时眼泪哗哗的,不由地仰头长叹,唉,看來本公子今年的俸禄到手,等平齐账单最少也要去了七成,

    好在吕子也知道出來游玩就是玩个心情,若是怕花钱还不如窝在家里不出门呢,于是重重地嗯了一声,解释道:“吕姑娘有所不知啊,扇这东西能去心火,”

    跟着两人身后李信和常羽听到吕子竟然给出如此答案,当场笑喷忙捂住嘴,噗,任谁能想到,,一个沒见过世面的女娃会是个购物狂,自古都是人算不如天算,大掌柜这趟出來算是赔大发了,

    吕子此时的心情显得极好,却从拥挤的人群中分辨出有人在偷笑,清清嗓子,将两个偷笑者找出來,“众所周知,本公子今天算是蛀了棺材本,不过无妨,你俩谁身上带着钱啊,”

    如何还要钱,,不是说好不再买东西了嘛,

    李信刚想问问这事的出处,突然发现小雨儿的背影闪进前面的一座银楼,暗叫不妙的同时,忙抬头看看好在是自家的分号,这才彻底放下心來,安慰道:“掌柜的,您老可能是疼晕的缘故,咱们不是可以享受无利赊账的嘛,您老签字画押即可,就算把整座银楼搬回去都沒问題...”

    “闭嘴,”吕子回头看看自家的分号,额头上顿时又见了汗,这可是邯郸城内最高大上的银楼,专门给达官贵人服务的贵宾单位,里面所摆设的珠宝玉器金银首饰,随便拿一样都出來价值连城,想到这,猛地扇了扇胸口,伸出手,说道:“都别废话啊,赶紧拿出來,”

    李信在怀里掏了半天,也只是拿出几块散碎银子和几枚刀币,正打算给自己留一块稍大点的,却被吕子全都给抢去,等反应过來发现已经夺不回來,只好长叹一声,“痛哉,看來,洒家今年只能满大街要饭吃了,”

    常羽并不知道里面另有隐情,见吕掌柜瞪着他,只好从怀里掏出一枚元宝,还沒來得及说话,就见吕子拿过去转身走向银楼,正打算快步跟上却被李信一把给抓住,忙回头问道:“李掌柜有事,”

    李信用看白痴的眼神瞧瞧这位,问道:“你哪儿來的金元宝,,”

    常羽听到是问这事,忙解释给李信听,自从腊月前完成那次突袭行动以后,大帅王龁是倍感欣慰,为勉励参与此次行动的战斗人员,特别给的奖励,说完,问道:“不对啊,,李掌柜手里不是也有一个的吗,”

    恍然大悟的李信干脆沒接这茬,左右看看沒人注意这才小声提醒道:“你小子恐怕还沒成家吧,一看就知道不过日子,你可能不知道,吕子他老人家借钱从來沒还过,”正说着,见常羽想争辩此事,忙摆摆手示意赶紧给我闭嘴,“你小子还别不服气,一沒借条,二沒字据,借钱这事儿,大掌柜明天就记不起來了,当然了,你若是借了他一枚刀币沒还,相信百年之后他仍会给你要的,”

    这个元宝在当时能做什么,还是可以打个比方的,拿着回家去盖房子置地产,再娶上两房婆姨还有富余,投资做个小买卖,剩下的养活全家老小都沒问題,

    对于常羽而言,他也不是个土财主的心气,兄弟比钱重要,关于这一点还是沒有丝毫问題的,但也要分怎么去理解,关键时刻清楚就行,现在可是平常的迎來送往,如何能平白无故就不去计较银钱,,再说,可是用命换來的奖励,

    因为身份不是军中的士卒,所以是不记录军功的,也就是说,上次的行动奖赏就是这个元宝,

    常羽认真听完李信的指点,脑门顿时也见了汗,伸手从腰后掏出把扇子狠狠地扇了扇,犹自不太相信这种说法,“李掌柜肯定又在说笑了,大掌柜怎么可能昧你我兄弟们的钱,,”

    唯恐天下不乱的李信深知凡事点到为止,只是冷哼一声,“别怪哥沒提醒过你,你若是敢去跟大掌柜要账,随后可就是个极难完成的任务由你來负责,这人都死了,账目自然也就从此销了,死无对证,能奈我何,,”说完,伸手摸出把扇子晃了晃,然后丢下傻呆住的常羽,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朝银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