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这……你也太厉害了。”那大叔当场就惊呆了。

    “嘿嘿,还好还好。”叶欢也惊呆了。

    他所说的有人去捣乱,就是指的他自己啊。

    怎么捣乱这种事情,还有人跟他抢,争当出头鸟。

    又或者今天彭祖道场霉星当空照,连踢馆的都排着队来得?

    叶欢正想着,那金发道人已经带着人大喇喇地走上大论道台,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

    台上有人躲闪地稍微迟了那么一点,被他们直接扔了下去。

    这么一来,周围彭祖当场的人可全都站起来了,都面带怒气地看着他们,只是了凡大师没发话,谁也不敢先说话。

    仙侍大会对一个门派来说意义很大,黄发道人在仙侍大会上这么捣乱,基本相当于把彭祖道场的牌子摘下来踩上两脚,再撒上一泡尿。

    了凡大师也真是生气了,不过他强压着火:“天德道兄,不知尊驾今日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不过不知者不怪,道兄就算对贫僧有意见,又何苦来鄙道场仙侍大会捣乱,要是产生误会,造成两家道场的不愉快,又是何苦呢?却不知道兄是什么意思?”

    了凡大师虽然表面上是道歉,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天德道兄你要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了,我们彭祖道场可跟你没完。

    这段话说得柔中带刚,极为得体,既不咄咄逼人,又不失气节。

    那黄发的天德道人,正是现在洛神道场的副掌门。

    他是纯种的东土人士,可小时候就黄头发,修仙之后,道号就叫黄发道人,自从当上了洛神道场的副掌门,自己取了个新道号叫“天德”,取“黄承天德,最盛醇美。”的寓意,意思是说我这个头发颜色代表了上天的德行,可不一般。

    他性格暴躁、刚愎自用、不辨是非,虽然现在位高权重,周围人追捧着叫“天德道人”“天德大师”,可背后没人了,给他取个外号叫“缺德大师。”

    天德道人听了了凡大师的责问,冷哼一声,鼻子里都出的不是好气,一股藐视转着圈从两个鼻孔喷出来。

    “了凡,你现在跟我谈什么两家道场之间的和气问题,未免太晚了吧。”天德道人说:“你们彭祖道场既然敢谋害我们洛神道场的弟子,又什么时候顾忌到两家的和气问题了呢?”

    “哦,道兄何出此言啊?”了凡大师听天德道人话里有话,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

    “何出此言?我说了凡,你不经常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么?演起戏来倒挺真的,好像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别舔着脸告诉你,你连玄霄子是谁都不知道?”天德道人一听了凡这话,眼眉竖了起来。

    台下叶欢一听这话,一阵心惊:“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

    了凡大师一脸茫然:“道兄赎罪,贫僧孤陋寡闻了,倒真不知到这位玄霄子是何方神圣。”

    “哈哈哈,好!好!好!你们彭祖道场的人,还真会演戏。”天德道人仰天大笑:“不过真叫人看不起,既然敢做,就要敢认。”

    “我三个月前,派师侄玄霄子,带着几个不成器的弟子,来和你们彭祖道场的人切磋一下,之后我就出外云游去了,哪知道昨天回到道场,竟然发现玄霄子等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带人去调查才发现,玄霄子四个人,竟然三个月前,就被人杀死了,就死在你们彭祖道场下面的叶家郡!到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这事叶家郡里的人都知道,你还抵赖?”

    了凡大师听到这里也是一惊:“有这种事?”

    “有这种事?玄霄子等四人,尸体就埋在乱葬岗,堂堂洛神道场的弟子,死后竟然被埋在乱葬岗。”天德道人悲愤不已:“他们四个自幼就在道场修炼,又没有在外面结什么仇家,怎么会突然暴死?必定是你洛神道场的人,知道年轻一辈中无人比的过玄霄子四人,暗中下手,将他们害了。”

    天德道长这番推理倒也算合情理,只是他不知道,虽然玄霄子等四个人在外面确实没仇家,可是他们的熟人有仇家,他们又偏偏强出头,才落了个这么曝尸荒野的下场。

    了凡大师一听,心里也非常震惊,说:“天德道友,这里面恐怕有些误会,贫僧绝对对此事毫不知情。这样,天德道友,咱们俩家,坐下来,好好探究一下,到底谁是谋害贤师侄的凶手,如果是我们彭祖道场的人,我们绝不姑息。可如果是外人,也绝不能放过他!”

    了凡大师说完,两只眼睛陡然射出两道精光,扫视了一下下面的人群。

    叶欢被这了凡大师的眼光看了一下,不由得浑身微微一抖,心里非常不安。

    叶欢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自己要不要先逃走?

    如果真像了凡大师所说,两家坐下来,好好推究下凶手是谁,即使不能确定是叶欢,也很容易怀疑到他。

    如此一来,不但叶欢的计划无法实施下去,被彭祖道场和洛神道场的人抓住了,万一找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凭了凡大师刚才那眼神一扫过来,叶欢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可能打赢这个老和尚。

    叶欢正在担心的时候,没想到天德道人哈哈大笑:

    “了凡,咱们还有什么好坐下来探究的?这事情不是明白着呢么?除了你们,还有谁能是凶手?必定是你们见道场年轻一辈中,无一个人能胜过我玄霄子师侄,才暗中下的毒手。还有什么其他可能性么?废话少说,你们今天彭祖道场不交出凶手,爷爷我就把你这个老和尚捉了去问罪。”

    什么事情都怕这种不辨是非、一意孤行的人,天德道人一知道这件事情,当场暴跳如雷,就认定了是彭祖道场下的手,八匹牛都拉不回来,了凡大师的话虽然合情合理,他也绝对听不见去。

    了凡大师脾气再好,天德道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了凡大师也有点忍不住了。

    况且天德道人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你们彭祖道场就是年轻一辈没人!

    如果再这样忍耐下去,反而会被别人觉得是畏缩懦弱,是怕了洛神道场。

    所以了凡大师也哈哈一笑:“天德道兄,恕贫僧个罪。你,未免也有点太狂妄了些吧。我们彭祖道场就年轻一辈无人?你们几个师侄过来,我们就害怕得还要先下手暗杀?”

    “贫僧也无理一句:彭祖道场,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还真没把你那几个师侄放在眼里。你们洛神道场有什么了不起的人才,能盖过我们彭祖道场年轻一辈,大可今天登台展示一下,也让贫僧开开眼界。要是真盖过了我们彭祖道场,贫僧到洛神道场负荆请罪,彭祖道场任你们搜查凶手。可要是盖不过,哼。”

    了凡大师也来了脾气,大袖一摆:“你们自己请便,去别的地方找凶手吧!”

    “哈哈哈,好!好!了凡,你这么说话才痛快嘛。”天德道人大喊一声:“玄黄子,出来施展几招,让了凡大师指点指点”

    “是,师傅!”后面答应一声,走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来。

    这年轻道人玄黄子,倒和他师傅完全不一样,走到大论道台上,恭恭敬敬地冲了凡一鞠躬:“大师,晚辈献丑了。”

    “献什么丑,是给这老和尚开眼!”天德道人在后面咋咋呼呼。

    “所谓英雄出少年,不必过谦,贫僧今天也见识一下洛神道场的少年英雄。”了凡见玄黄子很有礼貌,不理天德道人,冲玄黄子打了个问讯。

    玄黄子又一鞠躬,这才冲后面招了招手:“抬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