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许是心焦身倦,收起了一脸的恼怒,便站了起來,摆了一下手,让媚柳跟着,自己走进侧殿的榻上,软软歪着,

    媚柳忍愧跪在榻下,太后抬眼望去,她的两只眼皮哭的也是肿了起來,脸色憔悴透着青白,看到眼里也是可怜,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來吧,”

    媚柳站了起來,低着头不语,

    “皇后此做也是皇上逼的,娣贵妃是顺王的一个婢女而已,不知道是到底何处让皇上如此着迷,直为贵妃不说……”太后的口气中是绵长而悠远的,让媚柳揣测不出她的意思,

    “也不知道如此一來,她能不能活着,”媚柳试探着,她细想一下又接着问道:“皇后的意思只是封宫,”

    “那里是这样,她的意思是赐死,一是毒害皇上,二是沒有保护好皇嗣,如果不是我当时立时在她宫,恐怕也难以施救,”太后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的恨意,狠狠的接着喃语:“哪里是娣贵妃沒有保护好皇嗣,而是她的那两棵树,想來她也是纠结的很吧,盼着皇上转醒,又怕他醒吧,”

    “十步杀一人,百步不留人,她这也是自诀坟墓吧,”媚柳轻声的说道,

    “可是奴才有一事儿不明,太后为何让常锦除去顺王,”媚柳终是不解,

    “我哪里是让她除去顺王,不过是逼着她來逼宫罢了,而且我特意让你把皇上晕噘之事儿告诉她,如果她真的除去顺王,那么她这么多年的经营是为了什么,那还是往日的皇后么,”太后轻轻道來,

    她叹了一口气,拿起了一杯榻几上的满堂红,轻轻的含在嘴里,才缓缓的咽了下去:“这满堂红,入口苦涩难咽,唯有和自己口中温度一样了,方才透出茶香翠意,媚柳,当年我把你送给姐姐的时候,你才六岁,我想问你,凡事你是望其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的好,”

    “生不逢时,长不逢处,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一路甘甜,”媚柳带着周身的惆怅,

    “别想不劳而获,别想坐享其成,你出來的时辰不短了,我也是倦心倦身了,回皇后那去吧,能看见皇上最好,我可安心,不能也罢,别让她起了心,防了你就好,”太后说完便挥了挥手让媚柳退了下去,

    整个东国皇宫,被一层蓝雾笼罩着,月亮也藏在云中,透过厚厚的云层,挨个宫与殿偷偷的瞧望,此时也许它也猜不出每一个人的心思,

    “月朗星无,这样的天气也是难得,”雾隐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沉寂,

    而洛婉此时正独自一个人坐在殿内,风落宫中一如既往的华丽和庄严,紧蹩着眉头,默默的回想着这段时间來发生的一切,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洛婉,”雾隐的声音适时将她从深思中唤醒,

    “姐姐,怎么了,是不是还沒有媚柳的消息,”洛婉知道她刚才说出去还要再试上一试,

    “我想去趟凤昭宫,”雾隐轻声的说道,

    “你的身体可行么,飞墙走壁,是要耗你体力的,”洛婉焦急的拉着她的手,她的心中湿润而冰冷,

    “可以,我不去一趟心中实在是不安,我今晚一定要一探究竟,”雾隐纤尘不染的双眸和往日那双痴狂的眼睛相对比,让洛婉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心酸,突然想到二人所为同人,全是太子,

    雾隐的头发不时的被外面的微风吹动,烛火照亮了她的黑色眼睛,洛婉无奈的点了点头,松开了雾隐的手,她转身从床柜上取出了夜行衣,帮着雾隐换上,

    一切理换完毕,雾隐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的抓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直奔那圈住洛婉欢愉的红边绿墙,真到那抹黑色彻底融入墨夜之中,洛婉才失落的坐在床上,开始渡时为年的等待,

    时间在此时,在洛婉的心中分分难熬,就在她坐不住的时候,那抹青色进入她的眼中,烛火被青色长袍上的白色刺绣晃着不自主的迷上了双眼,

    “你不知道,太后让顺王的祖母杀掉顺王云消,而交换条件是什么,我们查了十多日也无从知晓,”慕容云别的什么都沒说,而是直入正題,

    “云消,”这个马上就要遗忘的名字让洛婉心中一惊,是啊,她怎么忘了,她的心中还曾经有过云消的一席之地呢,

    “那么常姥姥同意了,”洛婉的焦急落在慕容云的眼中,让他很不舒服,他沒有说话,而是用眼睛紧紧的盯着洛婉,一步步走近她,

    “你这小小的心中藏了这么多的人,累么,”慕容云即使一直镇定的心也被她的表情震动,想來更多的是醋意吧,

    洛婉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说我不担心此人,那是假话,毕竟是有救命之恩的,但是我更加诧异的是常姥姥会接受什么样的条件而舍了自己孙儿的性命,”

    “有一件事儿,我一直不解,难道,仇也好,权也罢,真的可以用别人的尸体垒阶而上,甚至是自己的亲人,”洛婉的声调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

    慕容云静静的听着,沒有插嘴,他把目光投向远处,月亮那样圆,大大方方的钻出了云朵,失神的望着天上:“外围,我已经装备好了,多谢你哥哥能助我一臂之力,过了七日,是二月初二,正是龙抬头之时,那日,我们要里外一起逼宫,”

    “不,你为什么要把我哥哥牵扯进來,齐佳王府只有他一脉相传了,洛婉已死,,”一向温柔的洛婉第一次明显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她突然走到慕容云面前,抓住他的长袍前襟,那青锻异常的冰凉,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能帮我的只有齐佳洛恩,难道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我自己,难道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乾儿,难道不知道,咱们再不下说,要坐以等灭,难道不知道这一个月二十七天,我是怎么渡过的,我要怎样才能保住你和乾儿,”慕容云针锋相对的一句一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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