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娉婷同苏凌天的订婚宴在摆的也是快,风风光光的进行了起來,而苏韵柔逃婚之事仿佛如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沒了动静,如果他们不是当事人,当真要以为苏韵柔还好生的呆在温尚书府中,

    “四弟,”奚娉婷拽过奚南的手,“姐姐今天有事要好好交代给你,”

    “嗯,三姐吩咐便是,”

    她的眸光看向一旁的水谦洛,笑着牵过他的手,将奚南的手交到他的手中,“我从小保护到大的人,如今就交到你手中去了,你要好生照顾他,”

    水谦洛唇边荡漾开一抹会意的笑,握住他的手愈发的紧了些,“三姐放心,我一定会护他周全,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

    “好,”

    于此同时惠城之中,马车颠簸着驶入皇宫的偏门,

    马车上墨子崖黑着一张脸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看着外间的景象,心底微微沉了沉,唉,他还是拗不过卿默然,最终还是被拽了过來,

    这样也好,反正近來他也沒什么事,就当是來皇宫中溜达的,

    “卿班长你回來了,”戏班中唱花旦的水仙姑娘,见马车前來忙上前迎了过去,“大家都还念着你什么时候回來,”

    “发生什么事了么,”卿默然低着眸子看了她一眼,

    “嗯,和我唱对手的丑角昨天排练时摔坏了腿,好在还來得及,若是班长的话一定能替补的对么,”水仙姑娘用着告知的口吻说着,

    丑角,墨子崖很有良心的噗呲一声笑了出來,想起往日看戏时,戏台上那些满脸白灰之人,他很沒良心的笑了出來,大师兄那张冰块脸怎么看都和丑角相去甚远,这姑娘也真敢想,

    水仙姑娘将目光转移到墨子崖身上,眸底微微亮了起來,“咦,这位是……”

    “这是丑角,”

    “哦,这就是丑角么,卿班长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好了,來试试妆看看,效果一定不错,”

    喂,等等,什么丑角,他还沒同意好不好,就这样帮他做了决定真的好么,再说,最主要的是他不会唱戏啊,就连一句都不会,

    “等等,等等,我不会唱戏,你们这样真的好么,放,放开我,大师兄……”

    水仙姑娘很有良心的拖走了仍旧在不断挣扎的墨子崖,

    “不必担心,我会教你唱戏的哦,唉,这个丑角沒有多少戏份的,最多也就是两句话,很好学了,”说着小水仙在他要上掐了一把,

    墨子崖沒料到她这突然的一手,熬得一声跳了起來,“疼疼疼疼……”

    只见某水仙兴奋的笑了笑,“身板还不错,看上去挺软的,请班长就是会找人,别害羞,姐姐会把你打扮成最漂亮的丑角的,”

    ……

    最漂亮的丑角……

    摔,丑角有漂亮的么,这是欺负他什么都不懂是不是,

    还有,

    “卿默然你个混蛋给我回來,我不会唱戏,”后花园之中飘荡着某人激动的喊叫声,久久不散,不散,

    他原本以为戏班中的人只需要每天唱唱曲便可,未成想还需要有些功夫在身上,在连着翻了第十后空翻之后,墨子崖表示已晕乎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还不错,”水仙姑娘斜倚在一旁看向他,“我果然沒看错,你的身子软的很,”

    墨子崖白他一眼,自小便练功夫,这些都是小意思,倒是这个戏班中看上去藏龙卧虎的很,他挑眉看回去,“卿默然那个混蛋呢,”

    “班长好像去给太皇太后唱曲去了,”

    “唱曲,”大师兄唱曲,一想起那些捏着兰花指唱曲的人,墨子崖心底就感到一阵恶寒,算了吧,大师兄捏兰花指,那画面想起來就好笑,

    “得,今儿就到这,我去看看大师兄去,”

    “唉唉唉,你要去哪,别乱走,宫里不是可以乱走的……”水仙的话音还未落下,墨子崖已是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开玩笑,宫里不是乱走的地方,那只是对他们而言,对他而言这宫里还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月挂半空,投下皎洁的月影,映的御花园中的枝叶影影焯焯落下碎影,闲庭碎步也算好生情趣,

    他本是想去太皇太后宫邸偷听墙角的,走到最后却改被这皎洁的月光引了住,改了方向,却也无妨,反正卿默然等会回戏班之时也要路过这里,

    该死,那家伙竟然真的和他说的那样,全然忘了马车中的那个wen,‘若是你不愿那就忘了吧’,话说的好听,他倒是想忘了,可是一闭上眼,一闲下來,满脑子都是马车中的那件事,那个温热的体温,那个绵软的唇,

    该死,

    到底叫他该怎么忘了,大师兄到底怎么想的,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咔蹦,,

    身后的假山处,树枝被折断的声音传出,惊的他一愣,

    “什么人在哪,”

    假山后沒了声响,寂静的可怕,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再不出來我可要不客气了,”

    足下轻点,翻身上了假山,视线所及范围之内落了一抹暗色,含着杀气的飞镖迎面飞了过來,

    墨子崖眉头一横,身子旋飞着到了旁处,落在那抹暗色身影之前,手中的剑猛的拔出,对着那人的心窝处而去,猎猎剑风刮起那人满上的轻纱,露出面纱下一张精致的脸,

    瓷白的肌肤上,双颊绯红,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杏核般的眸子,眸底潜藏着冰冷的杀意,转瞬即逝,

    女子见掩藏不住身份,索性立在原处不再动弹,面色清冷的看向墨子崖,唇边弯起莫名熟悉的笑意,

    “怎么,连我都想杀,莫不是已经将我忘了个干净,”女子云淡风轻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逐渐和脑海中那个围在他身边的小师妹的影子,渐渐重合,渐渐重合,

    哐啷,,

    他的手猛的松了开,被送出去的长剑,贴着女子胸口处的衣衫滑落而下,咧开一条细微的裂口,

    “落,落……”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死了么,死在五年前,墨子崖惊的睁大双眸,口中胡乱不知所云,只知盯住眼前落下的面纱后的脸,“你,你,你……”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凌落雪,那个本就死了的小师妹,是他亲眼看着沒了气息,是他们亲手埋葬的她,

    “那么,再也不见了,”面纱下的脸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五指间夹了两枚烟雾弹,猛的掷出,

    碰,,

    发出一阵响声,烟雾瞬间弥漫开來,

    月色浓雾下,那抹小巧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踪影,独留下墨子崖依旧惊讶的盯住她离去的方向,震惊的挪不开视线,

    师妹活过來了……

    后院临时搭建而成的戏台上,墨子崖双眼无神的坐在那里,怎么想也想不通方才眼前看到的那幕,

    换做以前有人和他说,凌落雪还活着他定是不信,但是死了的人怎么会活过來,还是根本就沒死……

    “怎么还坐在这里,他们都去休息了,”

    “大师兄,你一定想不到我看见了谁,”

    “谁,”卿默然随意坐在他伸手,伸手随意揉着他的发,

    墨子崖微微皱皱眉,躲开他的手,“落雪,凌落雪,”

    卿默然手下的动作顿了下來,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冷冷漠色神色看不出情绪,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大,大师兄,是落雪师,师妹,”

    “嗯,”

    “……”他这个态度是不是太诡异了些,难道当年为了落雪的事和水谦洛大打出手之人,不是眼前的师兄,

    看着他震惊的目光,卿默然唇边勾起一丝笑意,“我一早就在宫中见过她了,”

    压住眼看就要暴走的某人,他继续说着,“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小师妹了,离她远些,她要刺杀皇上,”

    卿默然说这话的时候,就和再说今晚的月色很不错一样般,

    墨子崖面色僵硬的回眸看向他,他沒听错吧,“刺,刺杀皇,皇上,”

    “总之这件事你不必管,我不想你牵扯其中,记住她已经不是咱们的小师妹了,小师妹五年前已经死在了那场大雪里,出现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叫凌落雪的,同你无关的女人,”

    真的能无关么……

    皇宫,西宫,

    凡是宫中的老人,都知晓西宫算是皇宫中的冷宫,自从原本住在这里的西宫娘娘在二十年前过世后,这宫中便再也无人居住,成了彻头彻尾的冷宫,

    “你回來了,怎么样,可接近狗皇帝了,”

    “沒有,”女子摘掉头上的斗笠,解开披在身上的外袍,露出内里宫女的装扮,粉面桃花般的脸不是凌落雪还是何人,“他好像对咱们有所察觉了,眼下未有等太皇太后大寿之事,趁乱出手,”

    “好,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一个故人,不必担心,你在这里藏好,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出來,”

    “我知道了,可是伤你的人你一定要避开,如今我不能帮你,你自己万事都要多加注意,”

    “放心,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去取狗皇帝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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