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马车上,墨子崖幽幽的转醒过來,入目的便是卿默然那张熟悉的脸,他一愣,同见鬼般的猛的坐了起來,身子向后退出去两步,头咚的一声撞在了车壁上,痛的倒吸了口凉气,

    卿默然白他一眼,从包裹中摸出一块干粮递到他面前,“醒了,饿不饿,”

    “这里是哪里,”墨子崖迷糊着接过他手中的干粮,咬了一口,又是迷糊着按了按自己的头,“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应该是在水府中才对么,”

    某人狐疑的看向颇有问題的卿默然,

    “是我药昏你的,我要带你上京,”卿默然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般,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药昏,上京,”某人保持着嘴巴张大的动作半天沒了反应,等反应过來之时,猛的掀开车帘向外望去,那里还看得见亭台楼阁,入目的都是些粗壮的树木和一望无际的官路,

    他还真带着他上路了,可是上京到底是个什么鬼,他到底问沒问他他是怎么想的啊,摔,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的玩耍了,

    “那个,停车,不然我就跳车,”

    卿默然选择忽视他的威胁,抬手封了他的穴道,直接将人定在原地,别说是跳车就连动上一动都成问題,

    “大师兄咱们有仇么,”

    “沒有,”

    “那为什么这么对我,”

    “怕你跳车,危险,”

    某崖:……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他只是说说还沒跳呢,大师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到了,怎么会这么不灵光,还有,危险个冒险啊,这马车行驶的简直比他走的都要慢,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卿默然忽的欺身压來,半身的阴影遮住他,“你不是说让师兄赔你个老板娘么,今日师兄就赔你一个可好,”

    “嗯,等等,等等,师兄你靠过來是几个意思,离我远点……唔……”

    根本不能动弹的某人被卿默然袭击了个正着,温热的唇边轻柔的擦过他的他唇,起初只是浅尝辄止,到了最后那浅尝辄止变作了疯狂索取,似乎要品尝尽他的美好才肯罢手,

    墨子崖惊的睁大眸子,顶住眼前之人,脑袋里已经空空如也,完全不明所以,只能感觉到唇部传來一阵又一阵绵软的感觉,似有什么骚动着内心,

    可是谁能來救救他,明明身子软到要跌倒,可被点了穴道却强撑着倒不下去,嘤嘤嘤,來人救命……

    “大师……唔……”

    半晌卿默然才在他的唇间流连忘返,抬头目光灼灼的望向他,那模样似乎再问‘你还满意’么,

    卿默然抬手解了他身上的穴道,墨子崖身子一软直直的倒在他的怀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

    卿默然挑挑眉,不以为然的问道,“怎样,”

    嗯,什么怎样,

    墨子崖简直要哭了好么,真的有这样的人么,大师兄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他都已经这么不容易了他还要耍他么,

    “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娘了,”

    “等等,”他沒听错吧,墨子崖震惊的睁大双眸,一副完全理解不了他说什么的表情,“你你你……”

    “你不是说想要一个老板娘么,可惜卿家家训有云,不得嫁只得娶,所以要委屈你做我的老板娘,若是你不愿意那便作罢,我不勉强你,”卿默然说着话的时候就想是在说‘有本事你咬我’啊一样,

    墨子崖还是头一次见大师兄说话说得这般认真,也是这般欠揍,

    “刚才的事忘了吧,”

    还沒等墨子崖反应过來,卿默然人丢下这句话跑到了外间同人一起架起了马车,墨子崖抬手摸向自己被吻得红肿的唇,目光有些呆愣的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大师兄这算是做了坏事就跑了么,摔,明明被欺负的是他,为什么他看他倒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他不干,他不干,

    “喂,卿默然你给我回來把话说清楚,话说得不清不楚的就想跑,门都沒有,”

    他刚站起身,马车猛的停了下來,墨子崖身子一个不稳向后再去,头咚的一声磕在马车的车壁上,一阵眩晕,

    外间传來粗狂的声音,“打劫,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眼下正是开春青黄不接之时,时常打劫是正常的事,但竟能在官道上打劫不是饿极了乱打劫,就是胆子大到不要命了,

    竟敢打劫他们,打劫之前也不先打听打听马车中坐的是什么人,竟敢就这么來打劫,

    “哦,是么,”马车外传來卿默然淡漠的声音,仿佛是來自骨子中的寒,马车外几人面面相觑竟沒了声响,

    等墨子崖疑惑着掀开马车门帘之后,竟然惊讶的发现原本拦路打劫的两人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再也沒了动静,

    “大,大师兄,你,你杀人了,”

    卿默然白他一眼,“点穴,两个时辰后自然自会解开,”

    马车上的车夫已经动手将打劫的两人五花大绑,像马车的方向拖去,他就说他家大师兄武功天下无人能及,这几个小混混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我來帮你吧,”正说话间,墨子崖上前拖住其中一人的,笑意盈盈的看向卿默然,全然忘了方才在马车中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卿默然面色忽的一变,身子猛的从马车上弹出,飞奔向墨子崖的地方,“小心,”

    墨子崖微微愣住,身后晃过一阵寒光,带着寒气刺向他的背心,他离那人本就距离极近,见他刺向自己的背心,來不及躲闪,下意识的用手去挡,

    尖刀狠狠的刺进他的手臂中,鲜血喷涌而出,

    筐,,

    卿默然已是赶到身前,脚下回旋踢开那人,猛的拽过墨子崖查看起他的伤口,“怎么不知道躲开,还好刀上沒毒,不然你的命就沒了,”

    “说,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害的张老板那么惨,今日是我们无能不能为张老板报仇,唯有自尽已谢天下,”两人话还沒说完,便齐齐吞毒自尽而亡,

    张老板,

    “不好了,他们说的张老板会不会是张沛,”若真是张沛的话,那小南哪里想來也不会好过,这可怎么办,

    风城之中,

    好不容易将那三尊大佛送走了,上至丞相府,下至奚家也都松了一口气,若不是不妥,县太爷一定会在城中放炮接连庆祝三日,

    有了太子殿下临走前赐的那道恩典,奚府和丞相府渐渐忙了起來,继苏韵柔大婚之后,这算是奚府中的又一件喜事,

    奚家长子奚慕安为镇北将军,在朝中地位亦是显赫,这门婚事也是当之无愧的门当户对,

    “等着三姐大婚过后我会和父亲商量去打理郾城的生意,毕竟郾城也算是奚家第二大产业所在地,”

    “好,”水谦洛点点头,偷偷牵住他的手牢牢的攥在手心中,他从沒想过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这个男人是他的,一个稍微有点迷糊,唱曲很好听的男人,

    “奚南,”

    “嗯,”

    “我记得我中箭昏迷之时,总能听见有人在我耳旁唱曲,那人是不是你,”

    奚南顿了住,猛的抬起头看向他,面颊上飘过可疑的红晕,“那个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你一定是看错了,嗯对,就是这样的,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

    “我记得唱的是什么,‘莫叹三生相负你心如怨,却怨生生世世柳树花前盼思归’什么的,”水谦洛说着,口中却有模有样的唱了起來,那声调竟有几分相似,惹的奚南脸红的躲了开,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奚南,”猛的将人扯到自己面前,“在为我唱一次好不好,若不是这些曲子,我怕是找不到回來的路,我看见大朵大朵的鲜红的花开在河畔,却不见一片叶子,我正好奇着要去看上一二,就听见你的声音,”

    奚南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呆呆的听着他讲,

    “后來我就想,还有一个人在等着我,我不能让他等的久了,于是听着那声音我就回了來,你说是不是你救了我,所以日后你要每天唱两句给我听,不然说不定哪天我就去……”

    “不许胡说,”奚南皱皱眉,攥在他手心中的指尖掐在他的手心,“你想听我教你,等你学会了便可自己唱给自己听了,”

    水谦洛头上划下三条黑线,他家奚南总是有办法打发他,沒关系來日方长,他有的是机会骗他开口唱曲,

    见他走了,他忙跟上前去,“对了,我昨天听苏凌天说想要找个全城最好的戏子來唱曲,我思來想去便是你了,”

    “不唱,”

    “就当是贺三姐的大婚之喜可好,想來三姐也是愿意听的不是,”

    “不唱,”

    “不要这样,就唱两句,两句可好,”

    “不唱,”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同你说,前两天墨子崖托人传來口信,说他去了惠城,等着卿默然的班子唱完了戏便回來看咱们,”

    “哦是么,让他们去郾城便好,到时候咱们也应到了郾城,”

    郾城,水家本家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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