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前几日,信国公府老夫人來我们这里,拿了些一些卷宗,朝我讨要东西,卷宗这东西,能被从衙门里拿出來,肯定是炎王爷允了的,还请宁王妃引荐一二,叫我见一见炎王爷,讨个说法,”

    当初严清歌诱惑赵氏分家,就是拿了信国公府东西还能讨回來的由头,

    只是她沒想到,赵氏宝刀未老,真的循着严清歌给的那些模糊的线索,自己找法子拿到当年审理朱茂案子的卷宗了,

    那件事涉及到了当初朱茂扮成丫鬟,躲在严淑玉处,想要坏严清歌名声的往事,所以,严清歌对那案子的來龙去脉,非常清楚,朱茂招认不讳,那些东西都通过严淑玉的手,流入二皇子手里,

    加上后來京城城破这档子事儿,已然坐实了二皇子煽动朱茂,并出谋划策,提供人手,谋夺信国公府家产的事情,

    赵氏带着人上门讨债,亦属常情,

    赵氏可不是个什么慈善人,二皇子必定吃了她很多苦头,实在沒办法,才找來严清歌这里,

    而赵氏想必也在二皇子手里沒少损兵折将,只看信国公府这帮庶子庶女,都被二皇子笼络,连之前引诱她分家的严清歌都被迫供出來,便知道两边的争斗,有多激烈了,

    回想起方才二皇子來后,那些信国公府的庶子庶女们老老实实投降,半点都不敢反抗的利索样子,严清歌嘴边噙上一抹冷笑,

    “呀,你來了,二皇子,为何挡着我家小王爷的路,”严清歌看向二皇子背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骤然问了一声,

    二皇子条件反射一般,回道:“哪里,之前炎小王爷自己事情沒办完,和我并沒有关系,”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却只看到黑洞洞的一条街,

    再看严清歌了然的嘲讽眼神,二皇子便知道,自己是上当了,

    之前严清歌就有些奇怪,按理说,炎修羽派了这么多家丁來接自己,应该早就和这些家丁一并到了,但他本人却沒露脸,

    严清歌只以为,是因为炎修羽又在和人交际,脱不开身,现在二皇子挡着不叫她走,炎修羽还沒到,才让她明白,怕是拖住炎修羽脚步的,就是二皇子指派的人,

    今日信国公府來拦严清歌的事情,绝对不是个偶然,其背后给信国公府通风报信的人,怕是就有二皇子的人在,毕竟只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女们,还大谈不到严清歌的行程,

    两方必定早就串通好了,定下这个“双赢”的局面,

    可惜,一切都被严清歌识破,二皇子和信国公府的人,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二皇子并不是个傻子,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对严清歌道:“宁王妃,我诚心前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要问问二皇子是什么意思呢,”严清歌反唇相讥:“你家欠下的债,自己还就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二皇子的袖子下,一双拳头攥了起來,若不是现在炎王府有五十多名家丁在,他必定已经摁耐不住脾气,将严清歌这该死的女人从车上扯下來狠狠的打一顿,

    他那个“大好人”太子三弟,已将他府里的一切贵重点儿的东西,全都抄收了,现在的他,表面看着光鲜,实则一文不名,处处制肘,信国公府來讨要那笔家产,他根本无力归还,

    最关键的,不是他沒有能力还,而是他有能力也不能还,

    全天下都在唾弃他和静王引蛮入京的行径,但是只要他一天不承认,朝中一天不公开定罪,他就可以装作自己无罪,可若是还了信国公府的钱,不等于自动认了这罪么,

    二皇子想着想着,脑子开始沸腾,太阳穴一阵一阵绷劲,

    他又是气又是怕,为什么老天对他这么不公,太子那个病秧子,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他好的,竟然能够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顺风顺水,他为什么就这么倒霉,

    朱茂偷取信国公府家产的事情,做的那么隐秘,但牵扯到严清歌,立刻就败露了,

    京城城破后,他本已经坐上了皇帝的位子,可是在京郊的炎王府,使尽一切手段,最终让他又灰溜溜的下了那个天下第一人的宝座,

    还有更多更多……

    细细回想起往事,二皇子心头的怒火,无法遏制,严清歌简直就是他的灾星,跟她有关的人或者事,总在阻拦他的路,

    二皇子陷入回忆,脸色在跳动的火把光芒下,越來越狰狞,

    他咬紧牙关,腮帮子被咬的凸出两块,狭窄的眉间全是阴厉之色,表情扭曲,吓人极了,

    严清歌却丝毫不感到害怕,好整以暇的看着二皇子的这场表演,一个落水狗再怎么挣扎,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场上一度僵持起來,

    终于,,

    “谁人拦我家娘子之路,”炎修羽平静中带着怒气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來,

    他穿着一身颜色几近融入夜色中的深紫色暗纹锦缎长袍,骑着那匹烈性的马儿,飞奔而至,马蹄声如同擂鼓一般,响起在静夜里,

    二皇子别扭的调转马头,看了炎修羽一眼,不等炎修羽到跟前,就立刻一挥手,道:“走,”

    瞧着二皇子灰溜溜离开的背影,严清歌嗤笑一声,这人倒是跑得快,若叫她在炎修羽面前学上两句,只怕他就走不开了,

    接到严清歌后,眼看严清歌沒什么异样,炎修羽柔声安慰:“是我來晚了,我被人拖住有事儿,但下人來报,你还沒归家,我越想越不对,立刻过來接你,”

    严清歌一看到他,方才受了再多的气,也都消散了,笑着道:“你就不想着我会在凌霄那边儿多玩一会儿么,她本來想留我过夜呢,”

    炎修羽看看左右,道:“回去在和你说,”

    严清歌知道,必定是炎修羽有什么话,不方便在外面讲,

    回到府里,丫鬟们伺候着严清歌沐浴清洗,闹了好半天,才收拾好,进屋后,严清歌看到炎修羽已然收拾停当,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色棉中衣,坐在桌前等她,

    二人相拥着坐到床边,朦胧的烛光下,炎修羽给严清歌揉着腿,听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清歌妹妹,今日委屈你了,”炎修羽说道:“都是我的疏忽,”

    “怎么会是你的疏忽呢,明明是有些人故意要算计我,怕是我这边刚出门,他们那边就行动起來了,”

    “若我亲自陪着你去,这些宵小就不敢轻易妄动,鼠蚁之辈,只敢在老弱妇幼前面妄动,”炎修羽摇头道,

    说完这句,他有些担忧的看看严清歌,道:“至于凌霄那边,我看你还是多请她到咱们府上來,少去那边为好,”

    严清歌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我肚里这个,但我只是在京城里面走动,又是坐着马车,路上平稳极了,难不成怀上孩子,你就不叫我出门啦,”

    “傻话,你愿出去玩儿,我哪有拦过你,只是水穆和凌烈实在是叫人放心不下,他们……”炎修羽想了想,决定还是跟严清歌说实话:“为了忠王府的爵位继承,水穆做的,越來越过,现在但凡是朝中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他都要结交,有些世家子弟看不惯他那样不顾脸面的折节,已不想和他來往了,”

    “还有这等事情,”严清歌不解的说道,

    “我只说一件最近的事儿,前年恩科的探花郎是一位寒门子弟,一家人节衣缩食,供他苦读四十余载,一朝中举,他年纪大,学问不错,只是好色,得了功名后,纳了十几个妾室,今年他老家妻儿结伴找來,原來他自打中了探花后,就再沒归家,连家里老父死了,女儿出嫁都不知道,”

    “这人好生的无情,”严清歌吃惊道,

    对寒门子弟來说,读书可是很奢侈的,严清歌可以想见那家人砸锅卖铁供养他的场面了,一朝中举,此人便忘了之前家人的种种付出,只沉醉温柔乡里,也是真够狼心狗肺的,

    炎修羽继续说道:“更无情的,还在后面,他是探花郎,加上朝廷用人之际,本给他授了四品官位,如今他父亲亡故,当然要守孝三年,才能重新为官,他舍不得前程,求爷爷告奶奶,想要夺情,夺情后,当然就不用守孝了,最后求來求去,求到水穆头上,”

    “水穆帮了他,”严清歌吃惊不已,

    若是水穆帮那探花,必然会背负上一个私德有亏的名声,

    炎修羽叹口气:“不但帮了,还送了这探花一房美妾呢,这事儿还沒完,那探花的发妻到了京城沒多久,不明不白的死了,人人都说是探花厌恶人老珠黄的发妻,才害死了她,但水穆和那探花,却是越走越近,”

    “这件事凌霄知道么,”严清歌想了又想,问道,

    她大概能猜出來,那探花可能是真的有才干,不然太子也不会准了这人的“夺情免孝”,让他继续为官,水穆也不会巴巴的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和这人继续相处了,

    “她常去那家走动,”

    那就是知道了,严清歌一颗心往下沉,

    看來今日她在凌霄嘴里听到的,不过凤毛麟角,凌霄这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严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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