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眼连忙出去抱着那黑犬的头低声嘀咕了几句,那黑犬才逐渐安静下來,只在嗓子里发着低低的声音,

    马三眼重新回到屋里,然后坐定,示意钟山和浆糊也坐到一旁,

    田翔东看了看马三眼,然后将整个物件拿了起來,

    这东西从刚开始露头钟山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尤其刚才那黑犬一叫,更是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钟山此时眼睛一直盯着那个东西,

    马三眼从田翔东手里接过那东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着,此时钟山可以肯定这是一枚方印了,只是这么大的印却是第一次见,和别的官印或者其他印截然不同,即使皇帝玉玺也沒有这么大,而道家所用驱魔印更是比这小上更多,而且这印最特殊的便是通体黑色,

    但是,钟山隐隐从这枚方印上感觉到一丝阴森诡异,而且他认为刚才那黑犬莫名其妙地叫起來恐怕也是和这印有关系吧,

    马三眼看了半晌并未说话,

    天翔东又抽出一根烟点着,吐着烟雾说道:“马老板,你看这东西你能出多少价,”

    马三眼却并未直接说价,而是将那方印重新放到桌子上,用那布盖上,然后也点着烟,然后问道:“田兄,咱们打交道这好几年了,我从來不问你给我的宝贝是怎么來的,但是这东西我却想问问,”

    田翔东“哦?”看一声,然后看着马三眼:“怎么马老板突然改了习惯了,”

    “实不相瞒,这东西是件古器,但更是一件鬼器,我若是不知道它的來龙去脉,恐怕我不敢收,”马三眼说,

    田翔东想了想,然后说道:“死人坟里挖出來的,”

    钟山心里渐渐了然,怪不得这田翔东一脸死人样子,敢情是个盗墓的,天天在那么阴气森森的地方呆着,脸上沒有死人气才怪,但是心里同时又另有一个疑问,这东西能在什么坟里挖出來呢,一般人家不可能有这吧,而且通过刚才马三眼拿着那黑印反过來看的时候,他看到下面也是一堆不认识的文字,

    马三眼点点头,继续问道:“田兄,你是做什么的我早就知道,但是还能和你打交道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这人从不是多事的人,但是此事我还真的需要多多了解一些,还请详细说一下,”

    田翔东忽然不说话了,只是一口接一口吧嗒吧嗒地吸着烟,

    钟山和马三眼此时都盯着田翔东,等着他的解释,

    田翔东将手里这根烟直吸到烫手指才意识到,连忙将烟蒂扔到烟灰缸里,然后手狠狠地抓了下头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大哥用命换來的,”

    钟山心里一惊,好奇心顿时愈加强烈,期待着田翔东继续说下去,

    马三眼也是一言不发直看着田翔东,

    田翔东脸上抽搐了几下,然后双手搓了搓脸,说道:“这是从一具棺材里发现的,我和我大哥二人去年偶然得知那个地方有东西,便收拾东西到了那个地方,在周围找了半个多月才算找到,

    当我们进了坟内才发现那是个群葬坟,坟内堆了最起码好几十具人的尸体,但是那些尸体却都沒有腐烂,我俩当时就傻了眼,知道这一趟一定不好受,不过既然进去了,就不能空手出來,所以我俩就撬开在一具棺材,想找点儿宝贝,谁想到棺材打开,当我们发现这东西的时候,里面的死人竟然活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旁边那几十具尸体也跟着踉跄着爬了起來,我大哥为了给我争取逃跑的机会,便狠狠堵住了洞口,

    我刚逃出來,我大哥那痛喊声便在我耳后响起,他一边叫着,一边让我将入口封上,我知道他的命已保不住,便连忙将洞口封住,然后自己抱着这东西跑了出來,”

    钟山心道,这一定是遇到粽子了,并且脑袋里在想象着当时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几十具粽子一起醒來,那是多么壮观又可怕的一件事,

    马三眼看了看田翔东,沒有任何表情,然后又重新将这那黑印拿了起來,

    “田兄,你闯祸了,”马三眼慢慢地说道,

    “我知道闯祸了,不然我大哥也至于死在里面不是,我俩就像是左右手一样,谁也离不开谁,出了这事之后,我也不想再干这行了,所以将这东西给你拿來,换个合理的价格就干些正经生意了,”田翔东说道,

    马三眼嘬了嘬牙花子,然后说道:“实不相瞒,我马三眼什么东西都敢收,唯独这东西我心里一直沒底,总有种预感,要是放在我这里,我这非得出什么事不可,而且这东西虽然看着是个古东西,但是质地却并不怎么样,只是一块黑石头,并不是什么好玉……”

    田翔东看着马三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马老板,马大哥,谁不知道你是懂道术的,所以很多邪性玩意儿别人不敢要,你还敢要的,这东西你若是不要,恐怕我就得砸在手里了,我怎么能对得起我死去的哥哥,”

    田翔东说这话带着一丝着急,

    马三眼还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田翔东真急了,“马老板,你说个价,这总可以吧,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也有经验,你更有经验,这东西值个什么价都能估个差不多,差不多就留你这了,真要有什么事还能怕,”

    马三眼见田翔东如此一说,便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慢慢地伸出了两个手指,然后又似咬咬牙似的,又伸出一根手指,

    钟山知道这是两个人在谈价钱,便看得很是认真,他只知道这黑印很诡异,但是用金钱來衡量是多少却一无所知,

    田翔东抓住马三眼的手指,都掰开,然后又将他另一只手拽出來,将手也全给掰开了,此时马三眼双手全摊,

    马三眼摇了摇头,重新抽回左手,右手手指却并沒有再蜷起來,

    田翔东盯着马三眼的右手,有些愣神,

    马三眼开口说道:“看在多年朋友的面子,我只能如此,这多出來的是帮你的,若是出价,你也知道我马三眼的为人,什么人在我这里是从來不讨价还价的,不论是进是出,这是我破天荒第一次,权当帮朋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