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心道,若是按商人的标准來看,这不化珠才是值钱的东西,其余两件反倒沒什么了,马三眼让自己将不化珠收好,看來是真要帮自己查线索,便满口答应,

    此时店铺外面的熙攘之声越來越大,马三眼从口袋里逃出二十块钱,递给钟山和浆糊,“白天我也比较忙,沒时间带你俩到处转转,等龙飞那小子回來,让他好好带你们到处玩玩去,”

    钟山忙推脱,“这怎么可以呢,三伯,我们有钱……”

    “听三伯的,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带着浆糊到处溜达溜达,别迷路就行,”马三眼继续说道,

    钟山还想说什么,却见浆糊已是兴高采烈地将钱装进兜里,还不忘记喊一声“谢谢三爷,”

    “这就对了嘛,不够回來再和我要,在我这里就和在你们自己家一样,谁也不要客气,”马三眼说着,便走到外面去开店门,

    浆糊低声对钟山说道:“钟叔,三爷还真是大方哈,一下给了咱们这么多钱,这些前得够咱们吃多少顿羊肉面的呀,一碗面是五毛,那二十块钱就是……就是多少來着,钟叔,你给算算,”

    浆糊掰着手指头算了好大一会儿也沒得出答案,便和钟山说道,

    钟山沒好气地说:“你就知道吃,什么时候能长点儿出息呀,”

    浆糊慢嘿嘿一笑,“民以食为天嘛,这若是饿肚子,那不是天塌了,还有什么事能比天塌更大的事儿了,”

    “你还一套一套的了?”钟山白了浆糊一眼,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刚才马三眼提的龙飞,应该就是他的儿子吧,

    钟山看了看外面,然后对浆糊说道:“走,出去转转,"

    "好呀,第一次來北京这么大的城市,当然要好好看看,钟叔,我想去看北京天安门,”浆糊满脸兴奋地说道,

    钟山何尝不想呢,只是这初來乍到,却并不知道这里离天安门有多远,更不能麻烦马三眼,所以纠结着要不要先去问问他,可是看到浆糊一脸渴望的样子,钟山还是有些硬着头皮走到前面柜台上面,

    “三伯,那个……天安门离这里多远呀,”

    “怎么,你们想去天安门,也是,來北京哪里不去那里看看的,不过这距离那不是很近,你们又不知怎么走,先别去了,龙飞这两天也回來,到时候让他带你们去好了,你们就在附近转转,”马三眼说道,

    钟山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三伯,您说的龙飞是……”

    “哎呀,忘记告诉你了,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整日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可沒你有出息,"马三眼说道,

    钟山听罢忙摇手谦虚地笑道:“三伯你太客气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我带着浆糊出去转转,”

    钟山说罢便带着浆糊走出了店铺,

    浆糊在后面一脸的不开心,“天安门都不让去,”

    “刚才三伯不是说了吗,等他儿子回來带咱们去,人家也是怕咱们走丢了不是,你就乖乖的吧,这里这么热闹,长这么大也沒來过呀,好好转转吧,”钟山扯了一下浆糊,加快了脚步,

    整条街很长,路边和一旁的店铺里大部分都是古董这些玩意儿,钟山对这些东西稍微有一些研究,并不多,而浆糊则是一点儿兴趣都沒有,相反,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路边的各种小吃上,

    钟山见罢,只好给浆糊买了一些吃的,

    有了吃的之后,浆糊早已将刚才的不快抛诸脑后,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小吃,一边蹦蹦的哒哒地往前走,嘴里还哼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小曲,

    等二人转了一大圈往回走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抱着一个用布裹着的东西神色匆匆地进了马家古董铺,

    钟山一愣,这人为何这种神态,心道或许是來卖古董的吧,不妨去看看这马三眼是如何做生意的,

    浆糊有了吃的就好,很痛快地跟着钟山回了店里,

    马三眼刚要关门,见他二人回來,便连忙招呼他们进屋,然后将门从里面关上了,然后嘱咐他们二人不要说话,钟山和浆糊连连点头应诺,

    此时那个中年男子正在里面屋里坐着,钟山随着马三眼进了里屋,方才细细打量了一番那中年男子,只见那男人此时半低着头,戴着一定青色的遮阳帽,将脸遮住三分之一,看不到眼睛,脸色有些黑青,乍一看和死人脸色差不多,左脸上靠近鼻翼的地方长着一个大黑痦子,痦子上还钻出來一根长长的黑毛,足有一根手指节那么长,衣服也是青灰色的中山装,布鞋,很多土,

    钟山心里纳闷,此人其貌不扬,而且看着穿着打扮也是一般人,何故让马三眼大白天关了店铺门呢,而且自己瞅着这中年男子,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可是一时又说不出哪里的问題,

    马三眼从柜子里取出一包大前门,丢到那个人面前,然后又打开一包,抽出两根,一根递给那人,另一根叼在自己嘴里,划火点着,

    两个人都深深地吸了几口烟,谁也沒有说话,然后那中年男子忽然将目光定在此时正在看着他的钟山身上,然后又看了看马三眼,

    马三眼连忙笑了笑,解释道:“无妨,这是我世侄,那也是故人之后,都和我亲生儿子一样,不用顾忌,"

    马三眼说罢,连忙招呼钟山:“山儿,这是田翔东叔叔,”

    钟山连忙喊了一声“翔东叔,”

    翔东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深深地吸了几口烟,然后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便将身边那用布包着的东西拿到了茶几上,

    钟山目不转睛地盯着,同时心里一直在纳闷着这个翔东叔叔身上到底哪里有问題,

    田翔东将那布缓缓地打开,里面渐渐露出一个兽头模样的东西,上面还微微带有土痕,随着那布被完全打开,钟山才看清这是这个东西,只见这东西似是一方官印,却比一般常见的印要大上一倍多,整个大印通体黢黑,如墨一般,却发着黑亮,尤其那兽头部位,怒目圆睁,威风凛凛,两只眼睛发着黑光,

    正在钟山犹豫间,院子里那只黑狗忽然汪汪地狂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