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县,找一个人,”逍遥子说道,

    “找谁,”熊倜问道,

    “刘有财,应县县令,”逍遥子说道,

    “哦,找他做啥呢,”熊倜问道,在他心里,翻腾起很多事,

    九道山庄人抓走自己,师父很多事和九道山庄有关,王府是暗河杀手组织老二,老大说不定在九道山庄,可九道山庄和宫里太后有关,这事,必须从宫里开始理,不然总不得要领,

    如果要消灭九道山庄,就得彻底查清九道山庄和太后关系,和当今皇帝关系,不然自己不管如何出手,都会是输,如果查清楚了,就能赢,

    九道山庄和唐门关系又如何,自己也得仔细去查清,不过自己想象中,唐门只是一打手角色,

    当然,从大局看,九道山庄也是打手,可是这打手是有思维的,说不定他们有自己图谋,熊倜突然想到,九道山庄,唐门,王府,他们是不是一起在策划谋反,

    从卜鹰带人跟踪九道山庄人來看,这很有可能,只是这些,太后知道吗,

    太后真想当女皇吗,到底九道山庄所做,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太后,

    这好像是一张大网,熊倜觉得,要等到真相水落石出,这得继续查探,

    熊倜想到这里,再想到师父说去应县,所为何事,

    “这个刘有财,是你的仇人,你可以杀了他,他和其他仇人可能沒关系,别人借他刀害了你母亲,所以,我们现在去杀了他吧,”逍遥子说道,

    他在喝酒,可是他手在微微颤抖,

    熊倜知道,师父话看似平静,其实他心里巨大波澜,难道,难道是自己娘当年死得很惨,让他觉得很受不了,

    想到这里,熊倜全身也在微微发抖,在他心里,娘是最好的人,也许自己软肋在这里,

    自己一直很坚强,可如果知道娘是如何死的,一定会疯的,

    自己爹如何死的,自己知道,就是娘,娘的死,

    熊倜死死地抓紧筷子,他手在抖,他夹不起盘子里的牛肉,

    “大哥,”丁梅在喊他,

    熊倜看着丁梅,也看着足利婉和金一姬,还有师父,清醒过來,不管娘如何死的,自己要给她报仇,这才是最重要的,

    熊倜看着逍遥子,平静下來,“师父,你说,我们多久去,就杀他一个吗,”

    “是,就他一个,他的帮凶是当地一个马财主,当年就被我杀了,当时马财主把你卖了,我带着他去找你,找到你后,我当胸给了他一剑,把他踢入了长江,”逍遥子说道,

    熊倜全身又在颤抖,可这次,他很快克制了,

    “我们去杀县令刘有财,杀了他,我母亲直接的仇就报了,”熊倜说道,

    “是的,直接的仇就报了,余下的复杂,你需要再探访,师父我也会暗暗探访,只是我在江湖仇家太多,不能过多暴露踪迹,所以我探访很慢,不过我也知道些端倪,有空我慢慢给你说,只是杀刘有财,我再也不想等了,”逍遥子说道,

    “是,师父,”熊倜点头,

    “我当时救了你,就想去杀他,这老贼,居然躲起來,我沒找到他,后來他居然到了应县,我是最近才查访出來的,”

    ”我们明日就去吗,”熊倜问,

    “对,”逍遥子说道,

    “她们和我们一起去还是回去呢,”熊倜问道,

    逍遥子看了下她们,微微一笑,

    “要不丁梅带她们先回去休息吧,她们跟你去西域,已经很辛苦了,我们去办我们的事,“逍遥子说道,

    熊倜点点头,他知道师父意思,虽然杀那狗官不算啥,可师父仇家很多,万一不小心遇到仇家,和姑娘们一起,总是有顾忌,师父也为她们安全考虑,

    再说了,足利婉和金一姬是异族人,尽量不让她们暴露在江湖中人面前是最好,

    她们也知道逍遥子意思,她们看着熊倜,熊倜对她们微微一笑,

    当晚,熊倜练功时,想到就要去杀仇人,他有些激动,他尽量让自己安静下來,

    他在床上,一会儿练习易筋经,一会练习洗髓法,

    练习易筋经时候,他在床上摆出各种姿势,不断翻滚着,他知道,自己全身筋骨已经和常人不同,对敌交战时,自己肌肉骨骼可以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毫不困难,

    练习洗髓法时候,他让宇宙之气穿过全身百骸,激发出身体最佳潜能,这个功夫,可以让自己原有各种功夫发挥最佳潜力,功力倍增,

    练习完毕,他对自己身手更加自信,他知道,武功一道,自己已经很精通了,当世高手不过如此,

    这时,他听到敲门声,熊倜知道,那是丁梅,他起身给她开门,

    当丁梅身子在熊倜怀里,他感觉到久违的温暖,

    “你想我不,”丁梅问道,

    “当然想,我在最艰苦时候,总是在想你,”熊倜说道,

    丁梅看着他,“你和我爹去应县,想來沒啥危险,你就别多想,报仇后,能來看我们最好,不能來,你就按你想法,去探明你仇敌吧,”

    熊倜点点头,他在想,这几年,一直和也先在斗,他在西域受挫后,估计暂时会消停下,这段时间,自己正好探查自己仇人,

    这时,他感觉到丁梅全身似火,熊倜抱紧了她,

    那些往事都在心里,无名谷的陪伴,江湖路上的保护,都在熊倜的心里,他不断亲着她,抚摸着她,

    他们两个疯狂在一起亲热,这一刻,熊倜知道秦晋了,他知道自己不在西域,身边是娘子关,自己是在汉家山河,怀里是汉家女子,

    只是在疯狂后梦里,熊倜依稀还看到那大魔法师风,那黑漆漆的沙漠古堡,那些沙漠里的人,

    当他突然惊醒时,才发觉,自己怀里这姑娘,是自己学艺时就一直相伴姑娘,她温柔躺在自己怀里,让自己忘记一切的惊险,

    第二天一早,在秋风中,熊倜又送别了丁梅和足利婉她们,

    这送别次数一多,就习惯了,熊倜在微笑,她们在依依不舍,长亭几多离人怨,熊倜在想,

    这时,逍遥子远远在一旁,估计他当年,这样的事不少,他微笑看着熊倜,也看着周围大树,还有那些古道上的黄尘,

    离别了姑娘们,熊倜和逍遥子骑上了马,

    “走吧,去应县,”熊倜说道,

    这时,他已经渴望拔剑而出,一剑砍下刘有财的脑袋,

    熊倜和师父一路往应县城而去,一路上,黄尘飞扬,

    这晋中之地,自有他的千年厚重,

    “你看这里,这时苏三起解的地方,”逍遥子指着前面一个县城给熊倜说道,

    “哦,那就是洪洞县了,”熊倜说,

    “是呀,这元朝时候,民间戏剧倒是发展了不少,只是汉人始终沒有地位,”逍遥子说道,

    熊倜点头,

    “这山西还有个东西很出名,就是一棵大槐树,”逍遥子说道,

    “那是啥东西呢,”熊倜问道,

    “那是华夏民族一个重要东西,本朝开始那些年,全国很多地方因为是反元重点战场,经过战乱,人口几乎沒有了,朝廷就把山西人集中,从这里移民出去,他们在一棵大槐树下聚集,这里走出去的人们四处分散,成就今日人口繁荣,” 逍遥子说道,

    “这样说來,华夏不坠,这大槐树也立了大功,”熊倜说道,

    “是呀,这里也是重要的华夏精神见证地,”逍遥子说,

    熊倜点点头,虽然是去寻仇,可是这民族精神也是不能忘怀的,

    他们快马向前,

    “这刘有财的來历,师父有沒有打听过,”熊倜问道,

    “他这人很神秘,总是藏藏掖掖的,不过我还是打听出了一些,”逍遥子说道,

    “师父说,”熊倜说道,

    “这刘有财老家不详,在江南开始做官,据说当初在江南很多地方都做过官,后來出事,被人弹劾,但他用重金让自己过关,后來被贬在山西做官,

    中途他改了几次名字,不知为何,也许是躲避仇家,我当初遇到他时,他叫刘有财,现在他名字叫白有道,”逍遥子说道,

    “白有道,真虚伪,他还有道,”熊倜说道,

    突然,刘有财,熊倜想起了那采花贼我去也,他不是说他的仇人是刘有财吗,如果真是这个人,这人就是恶贯满盈了,

    “是呀,真的虚伪,”逍遥子好像又在发抖,

    熊倜知道,自己不能多问当年事,逍遥子师父会产生激烈反应的,

    他们经过易容,外貌已是普通客商了,他们骑着马,在秋风中,走进应县县城,

    这是一个标准晋地小城,四方城墙,那是青砖堆砌而成,城墙上依然是大明旗帜,只是熊倜知道,这里的父母官,是自己仇人,此人作恶多端,自己今日要为民除害,

    熊倜和逍遥子住在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叫做杏花香,熊倜想,是不是这家老板特别喜欢他们山西名酒杏花春,所以就把自己客栈叫这名字,

    老板殷勤招呼着他们,客栈不大,一楼进口是总台,走进去,一个庭院,种植了些花草,平房和二楼都是客房,

    他们住了两间二楼的上好房间,进了自己房间,逍遥子看着热情招呼的老板,问他话,

    “老板贵姓,”逍遥子问,

    “客官好,免贵姓刘,”刘老板说道,

    “哦,本地县令大人如何啊,口碑如何,”逍遥子有意无意说道,

    “这,”刘老板不知道如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