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描述,绝对不应该是属于这个时代的船只!”蜜雪儿双手托腮沉思道。

    她那好看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翕动着。

    “我一直想找到是不是有,从前我们看到过的神秘的光芒,结果没有发现。

    可能是当时的气氛过于紧张,没能仔细观察海上环境,能够看见的只是整个舰队航行用于的照明的火光,更不要说是几次出现的高耸如云的灯塔了。”托勒密说。

    “那船听起来像是我们俄国的军舰,他们总是在军舰上插着彩色鹰徽旗,要不就是你喝醉了产生的幻觉。”瓦西里随意地往甲板上磕着自己的烟斗。

    “难道除我之外,甲板上的上百个人都喝醉了?”托勒密反诘道。

    “灯塔可能仅仅是一种传送装置,具有极为高的科技含量,或许是未来人的工具”

    “关键是背后使用这种工具的人,依此看来他们不但能将人传送至任意时代,还能将物品,向是铁甲军舰这样的大型武器传送过来,这难道不会引起整个历史的大混乱么?”

    “大混乱好啊!我喜欢,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浑水摸鱼的机会啊!”

    瓦西里双臂抱着头,含着早就灭掉的烟斗,眼睛像远处眺望,他消耗掉了最后的一点烟丝。

    一些人认为随意穿越过去,对历史进行干扰,即使是小小的改变也会印发蝴蝶效应,通过连锁反应在,历史的长河中引发巨大的波动。

    但是根据亚里士多德的哲学观,又有“穿越本身”即为既定好了的观点,也就是宿命论,还有一种就是所谓的平行宇宙学说,即被改变的历史只不过是从时空分裂出去。

    形成另一个宇宙的平行时空,换而言之有无数个自己分散在不同的宇宙中,这个说法着实令人费解。

    托勒密坚持认为是巴松利用神秘力量的灯塔进行了大型战舰的传送。

    尽管那灯塔可能仅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自动运转,但传送巨大的战争机器进入不同的时代成为可能,如果有人掌控了这个庞然大物,将源源不断地高科技武器传送到自己的时代,岂不是可以轻易地赢取战争的胜利?

    时代根本不必相隔太远,要知道拿破仑波拿巴的老禁卫军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敌得过古德里安的装甲师。

    远眺着呈送羊皮纸的传令兵消失在视野所能见到的水面上,托勒密开始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一个说不清是魔幻还是科幻的时代。

    活生生的历史人物和匪夷所思的事件光怪陆离,令人眼花缭乱。

    而直觉告诉他魔幻隐藏在科幻之外,科学不过是穿着神学的外套在迷惑着人类:灯塔、半人半兽的米诺牛、发光的神器、鬼魅一样的瘦子巴松

    这史无前例地唤起了托勒密的好奇心,他甚至期盼着自己能在破解这谜题之后才死,揭开这些谜题成了人生的重要意义。

    托勒密的小型舰队已经完全脱离了主力舰队阵容,这是整个东征舰队既定好的计划,采取梯队攻势,这在拉美西斯二世的时代就已经开始被运用,只不过当时还不太成熟,以至于一代伟大的法老差点被赫梯人歼灭。

    的确在通信极为不发达的古代,相隔一箭之地就无法很好的沟通,像现在这样相隔数十里的大兵团运动作战更是难上加难,考验的就是指挥官的能力,当然还有一项相当重要的不可控因素运气!

    按照推算此刻阿明塔斯和苏格拉已经在达达尼尔海峡东侧登陆,等待他们的可能是只闻海潮声的幽静海滩,也可能是波斯大军严阵以待的铜墙铁壁。

    海风稍弱的那一阵子,瓦西里摸出那个早就被忘在脑后的那个长筒望远镜,饶有兴致地观望了一阵子,随后将其交到托勒密的手中。

    “好像看见海岸线了,那里连一个美女都没有!”他头也不地走下甲板。

    一直以来漫漫大海仿佛无穷无尽。

    海面就像是连在天边,和整个天空浑然一体。

    偌大的舰队仿佛成为神创宇宙的一片枯叶,在汪洋中前进,在自然之力的伟大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以至于一点风浪就会让他们全军覆没一样。

    从瓦西里的望远镜里看了好一会,才发现正前方海天交接处出现了一条棕黑色的线条,逐渐放大,很明显那是一块陆地,按照地图计算那就是东方世界,强大而富庶波斯帝国正在等待马其顿人。

    死亡、杀戮、财富、美人、荣耀和无上的权利正等待着他们,唯有在弱肉强食的丛林中生存下去才能释放自己的原始欲望、虏获自己所需的一切。

    只消半日功夫,托勒密已经能够确定那块陆地,按照观测那就是达达尼尔海峡的另一端,踏上波斯帝国的入口。

    “准备登陆!”他拔出自己的佩剑。

    旗兵传令给左右僚舰,全体士兵开始做登陆准备,一批批部队士兵涌上甲板,按照军士长的命令站成方阵,以便在登陆的第一时间投入战斗。

    巨大战舰虽然大体是用木材建成,但整体满载作战重量依然很大,帆手熟练拉动绳索调整巨大的主帆,同时舰身一侧的副帆进行翻转,一侧的水手立即停止划桨,整个战舰在剧烈的晃动中转动方向,打横向海岸靠近。

    面向海岸线的一侧,水手凭借着经验观测水深,直到战舰几乎要触底搁浅的时候,才将船锚抛下。

    托勒密稳住身形的第一时间向对面峡谷望去,两面白色的旗帜在峡谷上高高飘扬,这意味着阿明塔斯和苏格拉的先头部队已经探明这里并没有波斯帝国的伏击部队。

    虽然场面上看起来是安全的,但作为一个成熟的远征者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他决定第一波下船的为重剑士,他们乘坐八人桨的小冲锋舟分批上岸。

    立即向前推进登陆场,并展开作战队形,担任警戒任务。

    重装步兵列阵能够有效阻止对方骑兵的快速突击,士兵将长短不一的矛插上地面上,手握重剑站在这道金属屏障后面,这对于快速突进的骑兵是一道极难逾越的鸿沟。

    然而这并非无懈可击的策略,波斯人的轻装骑射兵仍能对我的登陆部队进行打击,甚至造成惨重损失,尽管他们还不懂帕提亚战术,但是高速轻骑兵利用射程,采取远程打击的办法,仍能让步兵们束手无策。

    然而没有任何办法能让战舰上的所有部队瞬间在岸上出现并且展开,这一刻只能祈祷众神保佑,将一切交给命运。

    托勒密一直手紧握剑柄,蜜雪儿也是面带严肃,双眸紧盯远方,帝国军事学院的学习肯定让她清楚我们目前面对的形势是最关键的时刻,如同中国古代兵所言:半渡击之,或歼敌于潭头。

    直到骑兵部队的马蹄缓慢登上陆地,集结成机动冲锋队形那一刻,众将悬着的心才放下,这意味着大家已经渡过最危险的时刻。

    虽然双脚踏在充满异域风情的未知领域,这里充斥着危险,也充满了宝藏和财富。

    探险的渴望压倒了对于风险的恐惧,托勒密在灵魂深处再次发现了自己之前所不了的解的自己的另一面。

    也许正是这种复杂的感情斗争,让远古人类从高高树下小心翼翼地爬下来,谨慎地从洞穴里迈出向荒野的第一步,文明和进步伴随着探险,就这样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