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去里头也一样,你身子未好,可得当心着点,”

    他“唔”了声,一手伸过來,紧紧地握住我的,

    回想起去岁的时候,在宫门口,他为了等那根本不存在的钟声,

    侧脸,看着男子消瘦的脸,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疼,靠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身子,他低语问着:“怎么了,冷么,”说着,伸手扯住了身上的裘貉,

    忙握住他的手,摇着头:“不冷,就是想抱抱你,”

    他忽而笑起來,低头看着怀中的璿儿:“吃味了,”

    轻打着他,我还和我的孩子吃醋不成么,

    脸贴在他身上,今夜好平静,平静得让人真的可以什么都不想,可是明白,往后,更多不容易的事情,正在等着他,而我和孩子,会一直陪着他,一直一直,

    …………

    姐姐的事,元承灏真的不再管,这也让我觉得欣慰,

    他传隋太医來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

    隋太医进來的时候我和元非锦都在,他行了礼,元承灏赐给他坐了,只淡笑着:“隋华元,你也真忍得住,放着儿子在身边儿这么久,就朕做了傻子,”

    “皇上……”隋太医有些惶恐,忙要起身,却见元非锦上前按住了他的身子,笑道:“隋大人起來做什么,皇上跟你开玩笑呢,”

    我抿唇一笑,

    元承灏只道:“此事朕也就既往不咎了,下不为例,”

    “臣,谢皇上,”

    他点点头,又道:“朕今日叫你來,是想听听当年朕的事,”

    隋太医的脸色一变,我和元非锦也吃了一惊,这件事,我知道他会问,却不想,他竟问得如此直白,当年他的事,不就是他和那个人的事么,

    隋太医还是起了身,跪下道:“皇上,此事……臣不知啊,”

    他浅笑一声,直直地看着底下之人:“隋华元,此事你一定略知一二,”

    他和我想的一样,隋太医即便当年不知道此事,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大约也能够联想出一二了,

    隋太医迟疑了半晌,抬眸,目光悄然掠过我和元非锦的脸,到底开了口:“这……此事,臣只能跟皇上一人说,”

    他怔了下,只看了我和元非锦一眼,招手示意隋太医上前,隋太医附于他的耳畔低语了一番,而元承灏突然猛地站了起來,我吃了一惊,见隋太医忙扶住他的身子,咬着牙道:“皇上,此事……此事,不能说啊,”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不知道隋太医跟他说了什么,

    元非锦有些着急,好几次想说话,却终究沒说出口,

    半晌,才听他开口:“此事,朕原本就打算在宫外解决,”我记得他说过,他不想让天下人知道这件事,不想让天下人知道还有另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其实,他的想法是对的,否则,让天下人看了他的笑话不说,还会弄得人心惶惶,什么世道啊,连皇上都能有假的,

    元非锦急着问:“皇上打算怎么办,”

    他嗤笑着:“要他出宫來还不简单,朕就足够能引得他出來了,”

    “皇上,”我吓了一跳,忙抓住他的手,他怎么能以身犯险,用自己做饵,

    他拍拍我的手,示意我不必担心,低声道:“非锦,给朕备车,朕明日,启程去找师父,”

    “皇上,臣弟和您一起去,”

    他却摇头:“不必了,你是王爷,突然离开封地不太好,若是消息传去京中,留在这里的人也会有危险,”

    “这……”

    我笑着打断他的话:“皇上说的对,王爷还在留在这里,帮我们好好保护璿儿,还有那么多人,好让皇上沒有后顾之忧啊,”

    他笑着:“是啊,朕身边有妡儿就够了,你若是得空,也找着了心仪之人,或许朕可以重新考虑叶蔓贞的事,”

    “皇……皇上……”元非锦撑圆了眼睛看着他,咬着牙,“这个时候臣弟怎么可能去……去……”他有些愤愤的,满脸的尴尬,

    他只道:“好了,无事的话,下去替朕准备准备,”他到底也不再提方才隋太医的话,隋太医说不能说,无非,还是辛王府的颜面问題,

    元承灏素來孝顺许太后,此事,他会慎重的,

    隋太医也下去了,我过去给他倒了水,他喝了一口,抬眸看我:“朕原本也想让你留在这里照顾璿儿的,”

    微微一怔,随即笑着看他:“那皇上为何又不拦着,”

    他笑一声:“知你不愿,”

    笑着坐在他的身侧,他倒是了解我,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一个人走了,

    这一次,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跟着他去,

    晚上,伺候他宽衣,他的身上,新伤旧伤一片,指尖有些颤抖,目光,落在他的胸口,指腹略过那隐约可见的胎记,他注意到了,低头看一眼,低语着:“璿儿像朕,胸前也有一个胎记,”

    我笑着,原來他连这个都知道了,

    不免,又想起宫里的那个人,他的胸前,也有一个胎记,和元承灏的这个,一模一样,

    “怎么了,”他皱眉问着,

    睡在他的身侧,有些话,不想瞒着,只低语着:“你仔细看过他么,”

    他的呼吸略沉,半晌,才问:“好端端的,为何说这个,”

    “因为……实在好像,他的身上,也有与你一样的胎记,”

    修长的手指圈住了我的手,微微握紧,见他的眉头皱了起來,良久良久,才听他开口:“隋华元曾说过的,双生子也分几等,有的几分相像,有的甚至还完全不像,也有的,完全一样,就如同,朕和他(注),”

    回握着他的手:“可不管怎么样,在我心里,你都是唯一的,”就算全世界都分不出來,我都不会再把他认错了,

    “我只是,担心你,”他的身子还沒好,又要赶着去边疆找杨将军,

    他抱着我:“有你在身边,朕什么都不担心,”

    ……

    翌日,出门的时候,姐姐和阿蛮追到王府门口,璿儿哭个不止,我抱着他又拍又哄,他还是哭,

    “娘娘,殿下舍不得您,”阿蛮哽咽着说着,

    吸了口气,瞧着她:“本宫就把他交给你了,还有姐姐,你也帮忙看着她点儿,”

    她狠狠地点头,

    姐姐拉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非去不可么,”

    “非去不可,”看着她,补上一句,“就如那一次,你非要跟着姐夫回京一样,”

    姐姐忽而笑了,也不再劝我留下,我如此一句,再不必解释得更多,

    低头,亲亲璿儿的脸,将他交给阿蛮:“來,让姑姑抱着,”

    元非锦出來,径直上了马车,将手中的金丝软甲塞给他:“上回给了皇上,本就不该再还给臣弟的,您可不看看自个儿,”

    我替他接了,其实那一日,他要常公公还给他,不过是怕再有人对元非锦不利,他也是替他担心的,

    马车离开琼郡的时候,我们带的人并不多,只一队打扮成家丁的侍卫,还有隋太医随行了,

    抵达边疆的时候,已经是元月十四,这一夜的月亮已经很圆很圆,军队就驻扎在横屏镇的西南部,我们连夜赶过去,在靠近军营的时候,被外头驻守的士兵拦下了,

    他只伸手,将金牌递了出去,

    我才想起,这金牌当时给了隋太医他们出宫的,如今,倒是又回到了他的手里了,

    很快,听得有马蹄声传來,

    接着,传來杨将军熟悉的声音:“末将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他掀起了车帘,笑着看着外头的男子:“师父,别來无恙,”

    杨将军忙上前來:“皇上怎的來了,”他又看见他身后的我和隋太医,越发地吃惊了,“娘娘……皇上,出了什么事,”

    隋太医起身下车,朝他道:“将军先让皇上入营,天冷,皇上大病初愈,可再病不得了,”

    杨将军一阵吃惊,忙请他入营,

    请了他上座,杨将军又命人倒了杯热酒给他:“皇上,边疆苦寒,夜里,将士们都是用烈酒热身的,”

    隋太医欲说什么,他只端了酒杯道:“那朕就尝一杯,”说着,仰头饮尽了,

    “皇上,”小声叫着他,他只略笑着,低低咳嗽了几声,

    杨将军又道:“明日就是上元节了,末将还以为皇上在宫里的,”

    他低声而笑:“是啊,世人都以为朕在宫里,差点,连朕都要以为朕在宫里了,”

    杨将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皱眉道:“皇上只身來边关,很危险的,”

    将手中的酒杯搁下,他开口道:“他们都以为皇上在宫里,朕如今是去哪里都不危险了,”

    “皇上……”杨将军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师父,渝州一行后,朕根本未回过宫,”

    杨将军终是变了脸色,目光继而朝我和隋太医看來,我叹息一声,低下头去,他握了握我的手,低语着:“妡儿,你和隋华元出去,朕和师父好好说说话,”

    点了头,与隋太医一起从帐内出來,

    外头,一些士兵正小声地议论着,似乎都很兴奋,大过年的,皇帝居然亲自來了,叫他们怎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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