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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的仁慈是会受到惩罚的,”

    这是范雅妹看见松毛岭上还有枪声后,对阮伟武的此次行动作出的评价,作为曼陀罗的军师,范雅妹年纪也只有十七岁,小小年纪,心智成长的非常健全,在曼陀罗挑选队员的时候,范雅妹能从全国的女兵之中脱颖而出,担任曼陀罗的副队长,不得不说这女人不简单,

    如果说队长,黄色曼陀罗阮红云是冷静而沉着的代名词,那茶色曼陀罗范雅妹就是阴谋和歹毒的象征,他可以在不知不觉的让你死去,也可以在轻描淡写中,将你变成他的棋子,按照现在流行的话说,范雅妹可以算得上一个智商在两百以上的天才,

    “上校这么做,不想让我军背上骂名,也是给对手尊严,”阮红云看着松毛岭上轻微的抵抗,放下望远镜:“走吧,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

    “哎,以我的设想,根本不用我们出马,要我说上校还是太过仁慈了,”

    这一仗,我军打的很艰苦,敌人的进攻比起上次差了很远,但是,我们的战士却要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抵抗,因为中毒的关系,很多人都失去了战斗的能力,从枪声上判断,能看的出,抵抗者寥寥无几,即便就是这稀稀拉拉的枪声,敌人用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沒能逾越我军阵地前的雷区,

    “笨蛋,傻瓜,”阮伟武很急躁,來回在帐篷里踱步,

    前面攻击不顺利,超过了阮伟武的预料,在他看來,一个在茫茫原始丛林中,过了六个月的野人生活,就算是在如何坚强的军队,从心里还是生理上都会受到重创,如今他们中间大部分又中了毒,至少会从心理上摧毁他们,当他今天一早來到这松毛岭下的时候,阮伟武觉得影响他进攻的就是这一百米宽的雷区,

    阮伟武派出了所有的工兵,他的部队需要通道,只有上山才能看见对手的样子,只有将军旗插在松毛岭上,才是占领了这片区域,只有亲眼看见对手士兵惊恐的眼神,他的心情才能得到平复,

    工兵一开始进展的相当顺利,很快就受到了惨重的打击,这个时候,敌人竟然还用了神枪手,看着工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中,阮伟武下令还击,那里有枪响,机枪就往哪里打,那里有动静,迫击炮就往那里轰,

    敌人的反击非常凶狠,领上那些刚刚长出來的野草又被炸的四分五裂,小树苗在炮火中摇曳,我军被打的抬不起头,只能抱着肚子缩在猫耳洞里,

    “奶奶的,这是欺负老子拿不动‘麻烦’,”大牛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狗日的等着,看让爷爷缓过气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哥,咋办,”趴在洞口看情况的张志恒,忽然转过头來:“他们的工兵又在排雷了,”

    刘文辉挪到洞口,敌人的炮火依然很猛,机枪子弹如同雨点一样从天上掉下來,迫击炮的炮弹完全沒有准头,胡乱的扔,很明显这就是为了压制我军,让我们的神枪手不敢露头,为他们工兵排雷争取时间,

    这一招果然奏效,我军的神枪手再也不敢露头,敌人的工兵开始排雷,转眼间已经到了山腰,再有半个小时,雷阵恐怕就要被攻破,敌军的步兵就能抵达我军阵地,形势相当危急,然而我军对于敌人这般疯狂的进攻毫无办法,人手被人就少,现在更有一多半中毒,如果让敌人靠近后果不堪设想,

    “老二,赶紧想个办法,不能就这么等着敌人上來,”

    刘文辉一直皱着眉头,他也在想办法,可惜对于敌人这样的攻势,他的脑子里沒有什么好办法,肚子越來越疼,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疼的人冷汗直流,从别的洞子传來消息,已久有人因为中毒死了,还有几人受不了疼痛,甘愿冲出猫耳洞死在敌人的机枪和迫击炮下,

    “哥,哥,”武松在昏迷中不断的说着胡话:“我要喝水,”

    梅松连忙抓起水壶,将武松轻轻抱起,武松喝了两小口,悠悠的睁开眼睛,脸色因为发烧变的通红,嘴唇也有些开裂,一双眼睛有气无力的沒有神采,

    “我的包呢,”

    张志恒连忙将武松的包递到武松面前,武松看着笑了笑,伸手想要去包里掏什么,张志恒连忙帮忙,武松的包里就如同一个百宝箱,什么东西都有,各种样式,各种颜色的瓷瓶和小包,这是武松的爷爷临行前送给武松的,还是武松的娘亲手做的,里面的药都是武松家的祖传秘药,很少这么全面的拿出來示人,

    看着满地的药包和瓶子,武松指着一个红瓶道:“这,这,”只说了两个这字,就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瓶子,张志恒捡起那个红色瓷瓶,抬头看着刘文辉,大牛问道:“啥意思呀,老六,”

    任凭几人再怎么呼唤,昏迷的武松沒有一点动静,刘文辉接过张志恒手里的瓷瓶,打开瓶盖,凑到鼻尖轻轻的嗅了嗅,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身不由己的连忙将脑袋挪开,几个喷嚏下來,脑子里一片清爽,似乎肚子里的绞痛也减轻了不少,

    “相信六弟,他不会害我们,”

    刘文辉从瓶子里倒出几粒红色的丸药,辛辣的气味在猫耳洞里扩散,就好像进入到油盐店,碰巧打翻了装着胡椒粉的瓶子,大家被这辛辣的味道刺激下,一个个大声的打着喷嚏,刘文辉抓起一个,看了众人一眼,将药丸扔进了嘴里,慢慢的闭上眼睛,

    一股辛辣顺着嗓子眼直接进入胃里,立刻在肚子里扩散出來,速度之快,让刘文辉沒有想到,辛辣味所过之处,疼痛的地方反倒更疼了,刘文辉要紧牙关使劲的忍着,眉头紧皱,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流出來,淡淡的恶臭从刘文辉的身上散发出來,

    疼痛持续的时间很长,刘文辉咬的牙关都破了,丝丝的鲜血从嘴角流出來,刘文辉一声不吭,其实他想大声喊叫,在地上打滚,可他不能,他要给其他几个人做个榜样,

    “老二,沒事吧,”大牛关切的问,

    “嗯,”刘文辉只是嗯一声,别的不能说,他怕自己一口气说出來,会喊出來,

    忽然,就忽然一下,腹中的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刘文辉长出一口气,感觉到浑身轻松,世上再也沒有这样的畅快,犹如大汗淋漓之后痛痛快快的吸了一个热水澡般的舒服,这一切來得太快,也去的太快,刘文辉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见刘文辉不说话,众人急的也是额头冒汗,见刘文辉的脸色不对,几个人更是面有忧色,又见刘文辉忽然愁眉舒展,众人又是一头雾水,

    刘文辉长出一口气:“是解毒药,忍着点,都吃了,”

    “哦,”刘文辉以身试药,现在沒事,其他人还有什么犹豫,就连武松也被他们几个撬开嘴巴,喂了一粒,

    敌人已经近在眼前,炮击炮的声音也停止下來,这应该是敌人担心误伤自己人,才被迫停下,其实迫击炮的攻击,对躲在猫耳洞里的我军,并不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不过可以阻挡我军出去,这也正是敌人的目的,目的达到,自然也就用不着了,

    “给我打,”刘文辉突然吼了一声,

    武松的药效果真的不错,虽然味道不咋样,还有很大的反应,解毒的功效那是沒得说,刘文辉他们吃了沒事,也给周围几个洞子里的人分了一些,等到敌人上來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吃了药,毒基本已经清楚,小小的瓷瓶里装着几十颗药,就这几十颗药成了松毛岭的救星,

    本以为沒有抵抗的敌人,大摇大摆的上來,眼看着就要抵达山顶,忽然间枪林弹雨射向他们的身上,憋屈了整整一上午,这个时候是复仇的时候,

    大牛手里的火神炮开足马力,飞射的子弹从枪口喷出,狠狠的冲向敌人,走在最前面的一排人,顷刻间就躺在丛林里,如此疯狂的进攻,让敌人措手不及,很多人还沒有搞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死在子弹之下,

    “猴崽子们,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

    凡是中毒的人,对敌人的恨意更增加几分,手里的枪一刻不停,将仇恨埋在子弹里,一起向敌人冲去,山坡上想起了一阵阵高声的呼喊,子弹,手榴弹一股脑的倾泻下來,敌人开始仓皇撤退,

    “不许撤退,不许撤退,”作为这次的前线总指挥,那名少校明枪大喊,然而前面的战士根本沒有听他的,他们已经被打怕了,心里完全对这样的攻击沒有适应,

    “砰,”夹杂在乱枪之中的一声枪响,毫无征兆,也沒有特别,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突然飞來,

    那少校毫无准备,当他反应过來的时候,子弹已经命中他的脑袋,从左边进去,从右边出來,少校的呼喊戛然而止,沒有他的阻止,撤退更加疯狂,谁也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有些慌不择路的,闯进沒有來的及清理的雷区,爆炸响起,连环的爆炸,彻底粉碎了敌人的这次进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都沒中毒,”阮伟武的眼睛都直了,他完全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

    站在一旁负责投毒的上尉瑟瑟发抖:“上校,都按照您的吩咐,绝对不会错,我发誓,”

    阮伟武忽然转头,习惯的掏出手枪,对准那上尉的脑袋:“还敢狡辩,”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