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不自觉的双颊染上霜红,目光所到处炽热无比,如今看见活春宫,焉能不激动,只差沒拍手称快了,

    “咳咳,“身后传來咳嗽声,”傅清婉……“

    声音似有飘渺远去之意,亦有警告之意,可惜傅清婉只关注了前头的,沒來得及关注后头的,“别吵,让我看完,”

    冷不防,傅清婉只觉得身子一轻,人便直直地朝后倒去,待要惊讶出声,却被一只大手是时候堵住,“谁让你看的,”

    傅清婉似有憋屈之意,眼泪汪汪地由着黑面神拖着走了,

    想那春宫图还沒看完,还真是有那么点不甘心,所谓守株待兔,可谓是只要呆在墙头,总有一日会再次看完的,这点傅清婉丝毫不曾怀疑,

    古有枯藤,老树,昏鸦,

    今有篱笆,墙垣,春宫,

    傅清婉二话不说就被姗姗來迟的千绯夜以乾坤大挪移之势毫不犹豫地拖走,眼瞧着一步步拖远,傅清婉的脸上满是悲愤,

    拖入一处,千绯夜毫不客气地踹开门,将傅清婉踢了进去,他随手关门,脸色也随着暮色的下沉而黑得可怕,

    “傅清婉……”千绯夜似有扼腕之意,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傅清婉的一双眼珠彻底摘除,句句满是痛心,“你可对得起离寰,”

    偏倒在地上的傅清婉还不知死活地点点头,彻底压垮了千绯夜内心的最后一棵稻草,他将她抱起,霸道地扔在床上,“以后就给我乖乖地呆着这里,至少这几日不要出去,”

    傅清婉蹙眉道:“你想如何,”想她要出去又岂非难事,为何要将她困于一处,

    千绯夜叹道:“你不清楚如今的局势,还是少去接触的好,今日看到的,你全当忘了吧,你不知道如今公孙翎可是眼巴巴地盯着太尉府和太常府这两块肥肉,若刚才之事传扬出去,阿图姆的兵权自然不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太尉倒下,焉知公孙翎会不会那我开刀,”

    念次千绯夜愁绪更深,叹了几声,见傅清婉不答话,继续劝道:“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在猎月与吐蕃的战事还在紧张之时就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傅清婉算是彻底懂了千绯夜的心思,明着说是为她好,其实只是将她软禁起來,甚至连传讯的青鸟都不会放过,让傅清婉做一个聋子,瞎子罢了,她的唇角不由袭上一丝冷笑:“如此说來,我还要感谢太常大人将我锁在在这大气的太常府了,”

    “哎,你,”千绯夜叹了口气,拂袖扼腕,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让傅清婉心微微一动:“若不是情势所迫,我倒还需要你的帮助,可是……”

    千绯夜的藏头诗让傅清婉二丈摸不着头脑,索性搪塞个几句保证自己不出门也就将千绯夜骗过去了,如今她独自锁在一方天地,有吃有喝自然沒有什么不好,只是一旦跟外界断绝关系,恐怕她好不容易扭转的局势也会被掀翻了重來,

    “等等,”傅清婉瞧着千绯夜欣长的背影,叹道:“你该回去了,”

    千绯夜身影一顿,头也不回道:“我知道了,忙完这阵子就回去,”

    “可否让我见宣武王一面,”傅清婉的眸中竟是期盼之色,急匆匆地赶至吐蕃,便是连一面也见不上她不甘心,“也就一面,”

    “凌光,”千绯夜走之门口,淡淡应一声,人影飘动,声音却飘入傅清婉的耳朵里,“应我之命,颜小兄弟一路颠簸,需要休息,故尔等再次守候,若有风吹草动,皆密信于我,”

    终,按压在胸口的最后一丝气息也被凭空抽走,傅清婉愣愣地瞧着离去的背影,满脸惆怅,不由喃喃自语道:“你等着,我会出去的,”

    三五日,傅清婉整日搜寻出去之法,一人独自对着月亮惆怅,外头的侍卫大哥亦然敬忠职守地呆在原地,便是有丝毫闪失都不会出去,

    除了如厕一类的人生大事,凌光均牢牢地记住千绯夜的命令,牢牢地守护着那扇门,留傅清婉一人对月默默流泪,

    估摸着外头已然又飞过了两日,傅清婉是试过了女人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亦然遵循“以弱示弱”的原则,期望能将敬忠职守的凌光感动,

    终于,天可怜见,让她逮住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傅清婉怀揣着遥不可及的梦想,偷偷摸摸地欲跳窗而走,却遇上了守在门口的一脸黑面的太常大人,,千绯夜,

    “傅清婉,”太常大人面不改色,目光凌厉似乎想要将她身上所有的地方逐一看透,“休想出去,”

    傅清婉内心更是惆怅,仰面长叹道:“太常大人,您就行行好,把我放出去吧,”

    傅清婉是信了一句话,不管对的,错的,男人的报复心理也是很强悍的,这不,她在军营“调戏”了千绯夜沒多久,就來他家暂住了,并且顺利地被锁在一个类似于吐蕃掖庭的地方,

    虽,墙角的夕颜日日与她作伴,但望眼欲穿都看不到青鸟的一丝踪影,神游其间,傅清婉曾一度怀疑千绯夜将自己的青鸟做一盆大餐烤了吃了,正欲寻他算个账,却人主动贴上來了,

    千绯夜蹙眉,手背在后头淡淡道:“你可知我今日为何來看你,”

    傅清婉略想了想,面色一沉道:“可是猎月出事了,”

    千绯夜点点头,隔着窗口道:“你所料不错,如今宣武王继位后,吐蕃与猎月关系非但沒有融洽,反倒有拼死一搏的决心,如今我所身在吐蕃,却心系离寰,若非太多事务抽不出身,必然回去帮他一把,”

    傅清婉面色凝重:“既然如此,你更应该把我放出去,”天知道傅清婉呆在这里已经多久了,一两日发生的事情尚可瞬息万变,更何况是把握不住的局势,

    千绯夜从衣袖口掏出一个钥匙,在傅清婉殷切的目光中开启了门口那把闪亮亮的金锁,人入,门却是应声关上,“你去又如何,纵然你有千百般本事又岂能都得过当今的圣上,且不说贞水关之事,便是离寰如今也对你恨之入骨,扬言必然要将你抽筋剥骨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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