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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止二字,早已成了这天下的禁忌,更是翌昼的禁忌,君莫问早就在宫中言明,但凡提及夙止那便是死罪,

    玲儿却不想眼前的这夙止竟然这般阴狠,平日里大家八卦几句也就过去了,从未想过害谁性命,却不想,看到白竹抬起的眼睛,玲儿吓得浑身发抖,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白总管恕罪,奴婢,奴婢只是,奴婢只是,奴婢糊涂啊,”玲儿哭天喊地,

    而一直用一种悠然的姿态站在原地,丝毫不为动容的莲迟渊却仿佛沒有听到一般,他从头到尾不曾看过任何人,只是将视线透过夙止的瞳仁往更深处看,这双眼睛,他绝对见过,到底在哪里见过,

    夙止收到莲迟渊的视线深怕他看出端倪,在山上时,阡陌喊过她夙止,也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他是见过自己面容的,也见过阡陌,

    完蛋了,想办法,

    莲迟渊想了想将眼神转到藏在夙止怀里的小狐狸身上,莫非这是山上的那个姑娘,那这狐狸应该是妖才对,但阡陌身上丝毫沒有半分妖气,让他不由有些迟疑,

    “给我带走,”白竹命人将玲儿连拖带啦的拽走了,夙止虽然心有不忍,但事态如今也沒有回头的余地,

    “你可见过本王,”在玲儿哭天抢地被拖走之后,莲迟渊才闷闷的开口,低沉而略微沙哑的磁性嗓音,让夙止的心蓦然跳了跳,

    “回大王,不曾,”夙止眼睛也不眨的道,

    “这狐狸一直跟着你,”莲迟渊似乎对他们极其感兴趣,白竹也心中疑惑,

    “回大王,我们山中狐狸甚多,但只有他曾跟奴婢相守十八年,所以她是奴婢的家人,”夙止道,

    山中狐狸甚多,夙止轻而易举就将莲迟渊的重点偏转了出來,这么來说眼前女子似乎跟那日自己所见并不是同一人,

    阡陌歪着脑袋看夙止,心想这呆子还真的好像变聪明了,本以为她又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下去吧,”莲迟渊沉着眼睛道,

    夙止起身,恭恭敬敬的正欲退下,却不想莲迟渊又开口了,“夙止,”他悠扬而磁性的声音在她背后低沉的响起,

    夙止的脚步蓦然一顿,回头璀璨一笑,“禀大王,奴婢的名字叫慕止,只羡人间此情遥,不慕九界凡尘扰的慕,”

    莲迟渊却在听完夙止这句话之后嘴角突然扬了扬,“以后,你來太子殿当差,”

    夙止心里咯噔一声,啥,上次之事自己还心有余悸,这以后若是在莲迟渊眼皮子底下岂不是要露出更多的马脚,

    “奴婢资历尚浅,恐怕无法胜任,”婉拒,

    莲迟渊身后的人低低嘀咕夙止这小丫头居然敢违抗圣命,好大的胆子,白竹却看着莲迟渊精致的侧脸,和读不懂的神色隐约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莲迟渊从未主动提出过要谁來服饰自己,更是对阿紫都抗拒在外,现在为何会主动提出让这个慕止來太子殿当差,

    这跟把慕止提升到自己的贴身婢女有什么区别,

    莲迟渊朝前走了两步,他居高临下,夙止身姿略低,垂着眼睛屏息凝神,虽然自己用药物给自己改变了气息,但莲迟渊这样强大的人能否发现还是一个问題,在他面前,自己莫名的紧张,无法抑制,

    伸出纤细的指尖将夙止的下巴抬起來,周遭的人均倒吸一口凉气,莲迟渊略微低了低头深深的望着夙止的眼睛,他道,“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夙止眼神一紧,在他怀里的阡陌又躁动了起來,莲迟渊眼神低了低,手指下滑落在阡陌的小爪子上,将他爪子上的无声铃铛在手里拨了拨,冷笑一声,“如此啊,”

    夙止不懂阡陌却恍然大悟,他的身体在夙止怀里略微颤抖了颤抖,这让夙止也紧张的几乎窒息,

    忍不住想向后退,莲迟渊却步步紧逼,他一只手困住了夙止的手臂,轻轻俯下身子对夙止道,“你最好给本王一个交代,不然,本王就捏死你这只小狐狸,”

    话落,留下一脸惊愕的夙止带着大部队扬长而去,有风吹起,夙止充耳不闻,甚至连白竹试探性的眼神都一并沒有看见,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到阡陌的大声低吼夙止才回过神來,

    她弯腰把阡陌抱在怀里,连滚带爬的回了庭院,反手把门关了起來,在整个房子里转圈圈,

    “你别转了,你把我的头都转晕了,”阡陌叹了口气,幽幽的说,

    “沒道理啊,怎么会,他莫非已经认出我來了,可是不对啊,他们都说,就算所有人都认得我,这渊王也不会认得,他已经功成名就,失忆了,换种说法來说,他刚才威胁我说给他一个交代是什么样的交代呢,莫非,”夙止猛然回头看着阡陌,

    “嗯,他把我认出來了,”阡陌永远也忘不了莲迟渊那个漆黑的就像无尽深渊的眼神,似乎能解剖万物,他的指尖在碰到自己的铃铛时,就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身份,之所以灵狐并沒有妖气,全凭他脚腕的铃铛,但凡灵狐都会有这样掩盖自己气息的铃铛,世人皆不知,

    世人皆不知,他莲迟渊从何而知,

    一步错步步错,阡陌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自己现在分明是落入了巨大的圈套里,还是无法挣脱的,

    夙止却沉着眼睛许久许久都沒有说话,直到阡陌忍无可忍第一百声叹息的时候,夙止才幽幽道,“兵來将挡水來土掩,打死不承认,反正夙止已死,而慕止夙止名字相似相音,在问及面容,嗯,就说迫不得已,大不了跟他谈条件,去当差就去当差,谁怕谁,”

    “你以为玩过家家啊,他可是翌昼之王莲迟渊,连苏孤容都对他有所畏惧,十一国无不忌惮之人,你有什么可以跟他谈条件,少胡闹,要我说赶紧收拾东西,连夜逃出去,远离这些是非之地,”阡陌眼神炯炯,

    “若是眼前,兴许我会走,但现在,我不会,阿卿之事,我还沒有搞清楚,况且,这些人分明什么都知道留在这里,能获得最新的情报,”夙止道,

    阡陌现在只想一头碰死,他以前怎么就是愣是沒看出來夙止这般的倨傲,执拗,不可理喻,

    见阡陌气鼓鼓的看着自己,夙止嘿嘿嘿嘿嘿的蹭了过去,“陌陌乖啊,你放心,我自由分寸,我看的出來渊王是个明君,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致我们于死地的,”

    “你还知道什么,”阡陌嗤笑道,

    “我还知道啊,我们跑不了,”夙止嘴角扯了扯,“在他们沒有从我们身上拿到自己想要的解释时,我们半步都离不开,”

    阡陌屏息,也察觉到了,庭院周围的守卫增加了不少,索性两眼一闭躺倒在地上,“阿止,你杀了我吧,”

    夙止哈哈大笑,

    “慕止,大王传召,”

    隔着单薄的木门,一个鸭子腔细细的声音响起,

    夙止脸色一变,这么快,阡陌也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來,夙止对他摆摆手,“你留在这里,哪都不要去,我去去就來,”

    “放屁,老子能让你一个人去,”

    “放屁也沒用,大王召的只是我,可沒说让你也一起去,你呆在这里比哪里都安全,我们的成败都在此一举了,相信我,”

    “赶紧滚,”阡陌冷哼一声,跳到床上,窝进了被子里,

    这贱人,夙止哭笑不得,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太子殿,她不是第一次來,但是这路况的熟络程度却大大的让自己吃了一惊,好似自己原本就在这里居住的一般,要么怎么说,想不起來最着急呢,这种烦躁的熟络感让夙止几欲发疯,

    “公公,大王召我过去所为何事啊,”夙止弱弱的问正埋头走路的小公公,

    “去了可不就知道了,”这小公公脾气似乎比早上的好不少,

    夙止点点头便沒有在说话,

    來到太子殿门外,夙止深深的吸了口气,

    “大王,慕止带到,”

    “进來吧,”莲迟渊慵懒而随性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來,

    “进去吧,你们都退下,”小公公压着嗓子道,

    “有劳公公了,”夙止盈盈一拜,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望眼所及的地方并沒有莲迟渊,她伸手将门带上,朝里走去,

    太子殿的内阁里,一个巨大莲花屏风将莲迟渊的身子遮住了大半,他挺拔的身姿靠在窗边慵懒的站着,发髻梳的利落,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宛若天刻,若不是生在这宫中,还当真如天上的仙人一般让人望而却步,

    夙止发现自己一看他的眼睛就忍不住驻足,忙垂下眼睛,给他盈盈一拜,“大王万福金安,”

    “嗯,”莲迟渊应了一声,眼神落在她身上,深邃,

    “不知大王叫奴婢过來所为何事,”夙止装傻,

    “你就是当日山上那女子是么,”莲迟渊开门见山倒让夙止一愣,

    “额,这个不好说,”夙止一时有些不知该作何解释,说是,那自己就是欺君,说不是,那自己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本王问你,是,还是,不是,”莲迟渊从窗口直起身子一步一步朝夙止逼过來,

    夙止无路可退,任由莲迟渊停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彼此呼吸可闻,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