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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的墙壁在这个夏日越发的冷漠,像一把割喉即破的利刃将夙止贴在墙上的后背划破,她睁着漆黑的瞳仁,将两人的对话听进耳里,

    “去问她,她的家乡在哪里,倘若是苏孤容达到的话凭着呢个人的能力想必会找到负卿和夙止,夙止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上,”白竹眼神冰冷,

    “夙止已死,苏孤容为何要死追不放,还有,残火当真跟苏孤容在一起,”阿紫越想越觉得发寒,残火这等邪教之人,若是还活着等他复苏定还会掀起轩然大波,

    “夙止身体里饮血经脉络已经被激活,我想残火定有办法从夙止的身体里引出來,就算,她已经死了,”白竹的声音低了下來,

    “这件事,要告诉大王和统召吗,”阿紫虽然和君莫问走的比较近,但是她始终还是和白竹比较亲近,

    白竹沉默了半晌,“不可,若是统召知道,夙止定连尸体都留不下來,”

    阿紫也沒有再说话,夙止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墙边站了多久,直到阿紫转了一圈回來时,夙止还依靠在墙边颓然的站着,

    分不出敌友,看不到尽头,但她唯一知道的事,她若是用自己的真面目出现,非但留不下性命,就连已经死去的她都有人想毁尸灭迹,

    “慕慕,”阿紫见夙止一动不动的靠在墙边,诧异的朝她走过來,

    “阿紫,”夙止若无声息的将自己的情绪藏起來,抬起眼望向她,

    “你怎么在这里,”阿紫问,自从知道夙止的命运,阿紫下意识的对她温柔了不少,

    “我出來晒晒太阳,等你啊,你去哪里了,”夙止眨着大眼睛望着她,

    “我去处理了一些事,宫里的事向來繁琐,日后你便知道了,走,饿了沒,我带你去用早膳,”阿紫伸手牵起夙止的手,

    夙止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想了想又随着她去了,似乎有意无意的问,“姐姐似乎对我们家乡那场事故很感兴趣,”

    阿紫的手紧了紧,但随即露出一抹天真灿漫的看不出任何不妥的笑意,“沒有,只是觉得很残忍,也不知道是谁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你不知道,夙止想笑却又笑不出來,她若是心思在单纯一点,必会将阿紫当成无话不谈的人,但眼前的人对她却半句实话都沒有,

    “嗯,所以我不敢回去,”装啊,咱们比着装,

    “对了,慕慕,你家乡在哪里啊,”阿紫有意无意的问,

    夙止顿了顿说,“姐姐是说,出事故的地方,”换了一种含蓄的问法,

    “嗯,”

    夙止顿下脚步,伸手指了指,“那边,翌昼之后有一座山峦,山峦之中有一处村落,那村落身世隐蔽,环境也不好,鲜为人知,”

    阿紫朝夙止手指的方向望了许久,嘴角一抹笑意,夙止看的真切,却也装作沒有看到,

    两人随着许多婢女來指定的地方用了膳食,一路上夙止都是垂着眼,谨慎的迈着步子,而一旁人的指指点点,她都听在耳朵里,

    “听说这就是白总管带进宫里的婢女,看起來和夙止还真相似,”

    “你沒看人家带着面纱的吗,说不定是长的太吓人,哎呦,你别离她太近触了霉头,”

    “还好夙止死了,不然还不知道把这天下霍乱成什么样,”

    “你别说了,小心被拔了舌头,”

    “本來就是,你沒听说过夙止就是个妖孽吗,迷惑君王,燃起几国大战,为她死的人不计其数,连我们最大的殿下都已经他离开宫里了,幸好大王忘了她了,不然她肯定会害了大王,”

    什么样的话都有,夙止也只是静静的听,埋头吃饭并不说话,阿紫兴许听不到,但她听的真切,她竟天下不容,

    “慕慕,你吃点菜啊,这里的膳食虽比不上达官贵族的但比起百姓还是好很多,你是不是都沒有吃过,多吃点,”阿紫伸手给她加菜,

    夙止却觉得眼眶有些胀痛,她将嘴里的饭咽下,指了指眼前的荤菜对阿紫道,“我能不能给陌陌拿一点,”

    阿紫微愣,她点点头,夙止便端着饭菜跑了出去,

    “你回來了啊,我快饿晕过去了,”阡陌闻见夙止的气息连滚带爬的都跑了过去,

    夙止低头摸了摸他的头,“陌陌,”

    “嗯,”阡陌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饭,听到夙止唤他抬起头望着夙止,嘴里鼓鼓囊囊的,

    “多吃点,”夙止将要说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低声道,

    “那必须的,我快饿死了,”

    待阡陌吃饱喝足,夙止才端着瓷盘走回膳房,阿紫已经不在了,只徒留下几个在收拾的婢女,见夙止回來,朝她看了一眼,

    “你怎么才回來我们都收拾完了,自己洗掉,一点规矩都沒有,”冷声冷气,

    “嗯,”夙止点点头,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新來的,”一个长得稍微年轻的点的婢女嘲讽的看着夙止,

    “慕止,”夙止乖顺的回答,

    “噗~慕止,你是想攀高枝想疯了吧,哈哈哈,别说你真的神似夙止,就算你是真的夙止大王如今也记不得你,”那几个小婢女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

    “把你面纱摘下來我们瞧瞧你可是长得倾国倾城,”说着就有人上去扯夙止的面纱,

    “走开,”夙止虽然一直想乖巧的做事,却从來沒这么被欺负过,往常都是她欺负阡陌,

    “哎呦,你说什么,给我按住她,我今个还必须要看看这所谓的慕止长得何等样子,在这里装模作样,”话音落,几个小婢女便上來按住夙止,

    夙止不能将功夫表现出來,挣扎了片刻便被人硬生生的按住了手脚,

    “不要碰我,”夙止低吼,

    “啪,”格外响亮的一巴掌落在夙止的脸上,夙止硬生生的被打的懵了,

    “你个新來的贱婢,还真是半分规矩不懂,今个我就教教你规矩,给我掌嘴,”这婢女看上去还是个头儿,

    第二巴掌还未落下來,便从门外窜进來一个白色的影子,只听一声尖叫,所有的婢女都退到了一边,

    “你沒事吧,你个白痴,”阡陌落在夙止的肩角,用暗语将心里要出來的话用眼神告诉了夙止,

    夙止在看到阡陌的那一刻只觉得无限委屈,脸颊上还是火辣辣的疼,

    “狐狸,哪里來的狐狸,來人呐,”

    “怎么回事,这么吵,”从门外走进來一个体形微胖,嗲声嗲气的小太监,

    “曹公公,这贱婢让她的小狐狸咬人,”那领头的小婢女像个小蛇一样缠在了从门外进來的小太监身上,哭道,

    “宫里怎么会有狐狸,给我抓走,”那太监伸手在小婢女身上摸了一把,义正言辞的对夙止吼道,一声令下,从门外进來三四个侍卫,想要捉住阡陌,

    阡陌扭头就跑,夙止心中一晃,“陌陌,”拔腿就追了上去,

    “哎呀,还反了,站着干什么给我抓回來,”小太监一嗓子吼得天崩地裂,

    整个王宫里乱成一团,只见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前面跑,后面一个身材窈窕带着面纱的女子后面追,而最后面一群侍卫婢女也边喊边跟了上來,

    “陌陌,你跑哪去啊,”夙止吓了一声冷汗,这才第几天啊就乱成了一团,

    拐了无数个弯,从一条僻静的路里怪过去,夙止气喘吁吁,身后更是无数追兵,阡陌的影子一晃神就消失在了镜头的拐角处,夙止加快了脚步,猛地一拐弯,感觉鼻子额头一疼硬生生的撞在了一个人身上,熟悉的香味直窜鼻尖,

    夙止往后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阡陌似乎早就有准备一般跳进了夙止的怀里,

    “大胆,什么人,”让人心惊的吼声,吼得夙止一个激灵,

    而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太监侍卫在夙止身后扑通的跪了一地,声音震地,“大王万福金安,”

    夙止抱着阡陌慢慢抬起眼才看见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绝世无双的白衣公子,翌昼国君,莲迟渊,

    莲迟渊一声橙黄王袍,精致的脸上沒有丝毫表情,

    忙起身跪了下來,“大王恕罪,”

    “哪里來的,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莲迟渊身后的侍卫对夙止吼,

    白竹伸手制止住了侍卫的吼叫,低声问,“怎么回事,”

    “大王恕罪,这贱婢偷御膳房的食物给这狐狸,玲儿不过说了两句,这贱婢就放这野种咬人,”小太监想必跟那婢女有一腿,说的跟真的似得,

    “大王,你看,这狐狸把奴婢的胳膊都咬烂了,”玲儿鼻子一酸瞬间哭的梨花带雨,

    “慕止,是这样吗,”白竹看着夙止问,

    是这样吗,怎么会这样,但是任凭自己一百张嘴也说不过眼前的一群人啊,

    “夙止,你他妈傻了啊,成天就欺负老子,这会别人都骑在你头上拉屎了,你怎么不说话,白竹带你进來的一定会帮你,我好不容易带你找到他你倒是说话啊,”阡陌瞪着大眼睛望着夙止,

    夙止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婢女,玲儿偷偷挤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对夙止瞪了一眼,

    夙止也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不仁我不义,

    “回禀大王,白总管,不是,”

    “你还敢顶嘴,”玲儿叫嚣道,

    “你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白竹低吼,

    玲儿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

    “奴婢虽然初來乍到,但宫里的规矩还是略懂一二,食物是经过阿紫姐姐允许才拿给陌陌的,陌陌之所以咬她们是因为虽然奴婢从小在山上长大,但并未受过半分委屈,若不是玲儿姐姐先动手,陌陌不会这般不懂礼数,至于,她为何要动手打我,是因为,玲儿姐姐说,”

    “你闭嘴,你这个贱婢,”玲儿惊慌道,

    啪,“放肆,”原本还护着她的小公公起先赏了她一个耳光,玲儿抿着嘴捂着脸低声啜泣,却不敢在说话,

    夙止的眼神稍稍抬高了一点,看着莲迟渊道,“是因为,玲儿姐姐说,我像夙止,所以强行接下我的面纱,”

    一句话落,单单夙止二字,就让所有人背后发凉,身体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