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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中卷起的除了残落的枝叶,还有那已经渐渐飘散的余温,

    白竹一只手将夙止摇摇欲坠的身子扶稳,一只手轻轻的滑落至腰身,抽出腰间佩剑,佩剑被抽出的那一瞬间,灵媒的眼中猛然紧了紧,那抹万千挣扎的神情再次露了出來,她轻轻的咬了咬嘴角,朝后退了一步,

    “说,为何,”白竹手中佩剑一扬,看着她吼道,

    灵媒浑身一震,眼眶迅速红了一圈,她躲避的神情飘忽不定,身子略微颤抖,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竹竹,我不知道,”

    “你要装到几时,”白竹松开夙止,夙止靠在树上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望着两人,

    下一刻,白竹持剑而上,他停在灵媒眼前,伸手揪住了她的胳膊,迫使她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他问她,

    他手中的这把利剑似乎穿透了自己的胸腔,他从來沒有觉得自己的心向现在这样痛过,

    “你说我是谁,”此时的灵媒再一次转变了神情,她扬起稚嫩清纯的小脸,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白竹,冷声道,“我是你唯一的妻子,我是给你这一身力能之人,”

    “你怎会变成这般,”白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人,他甚至不敢相信,相信眼前的灵媒真的是她,

    “我应该如何,像个孩子一般天天黏着你么,白竹,平心而论你可爱过我,你不过是为了得到这一身的能力,是你欠我灵媒的,而不是为了这个女人跟我兵戎相见,”灵媒一脱原本稚气,每一句话都让白竹的心紧紧一抽,

    夙止只是静静的听,灵媒所说的也不错,她夙止确实在这件事情上沒有立场,于情于理她都是个局外人,白竹不是她的属下,不用听命于她,而她现在也不是莲迟渊的女人,更不用顾忌于她,

    “我只问最后一遍,为何这么做,”白竹握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灵媒抬着眼睛,突然嘴角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笑容,“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待你知道你会跟我做出一个举动,相公,”

    话音落,灵媒朝前一步一脚踢在了白竹的剑上,白竹身子还未动,灵媒又动身将白竹的手腕扣住,“我看不穿夙止,却看得穿你,纵使你天大的本事,我也会比你提早一步做出动作,这么说,你可懂,”

    白竹心里咯噔一声,在灵媒方才那脚还未踢出來的时候,他从未想过会对她真的动手,但这一刻,她这样看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让他的背后寒了又寒,

    仿佛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还是能将自己看的一清二楚的人,

    “灵儿,”白竹的眉心轻轻的蹙起,他看着她这样轻声唤道,

    灵媒原本杀气四漫的瞳仁里再次流露出半分温柔,半分清透,她像是拼命的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叫嚣一般,从白竹的身边弹开,

    “让我带她走,”她说,“白竹,让我带她走,”

    “终是,死心不改吗,”白竹轻轻叹了口气,那微弱又苦涩的叹息,让夙止都心中一惊,

    “竹子,慢着,”夙止像朝前走,刚一动身却感觉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别伤她,竹子,”

    “哈哈哈,少装善良,你巴不得她杀了我吧,你这个贱人,”灵媒冷笑道,猛然朝夙止奔來,手上的剑又弥漫出了那诡异的光,

    速度之快,夙止根本沒有躲避的时间,席卷狂风,一抹身影窜身向前挡在了夙止身前,夙止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只轻轻的垂下了眼,半分哽咽的说了一声,“竹子,让她带我走吧,”

    白竹的肩口被那剑深深的刺入,虽然灵媒反应过來拔得及时,但他肩口的血肉还是模糊一片,溃烂的让人心惊,喷涌而出的鲜血让灵媒忍不住踉跄的往后退,

    “你,”她看着白竹张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我不会让她带你走,况且,我根本不认识她,”白竹转过眼瞥了一眼夙止,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扯烂,包住了自己的肩口,

    “这一剑,斩断了我们的所有,你不说,我不问,但她,我不会允许你靠近,”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心,白竹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而灵媒的眼神却半分不曾离开白竹的肩口,他看着渐渐渗出來的鲜血,突然握紧双手仰天长吼一声,“啊,,,”身子腾空而起,窜进了丛林深处,

    白竹想去追,却被夙止拉住了胳膊,“不用追了,”

    白竹别过头看着她,“你可有事,”

    “无妨,只是中了些**,休息一会就好,”夙止柔声道,

    两人都沒有在说话,直到沉默了许久,夙止才道,“灵媒到底是什么人,”

    白竹轻轻叹了口气,将他与灵媒的相识一直到现在娓娓道來,夙止听完,眉心轻轻的蹙起,

    “照你说來,灵媒不可能突然变成这样啊,是不是我们遗漏了什么,”

    “我不知道,”白竹现在的脑中一片混乱,混乱到自己无法思考,”为何不让我追,”

    “她还会回來的,”夙止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既然她沒有理由变成这样,而通过她刚才的挣扎看來,她必定是奉了谁的命,要带我走,不带走我,她不会走的,”

    伸手拍了拍白竹的肩,“你别多想了,事到如今只能如此,只要,下一次,”夙止顿了顿又道,“你就要做出一个决定來了,想必下一次她來也是做出了决定,”

    白竹依旧沒有接话,夙止也十分难受,她抬起头望着眼前夜空,“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也能明白你的感受,所以她现在离开是给我们机会,在她來之前,做好准备,活捉,只要能抓住她带回翌昼,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套出事情,并且,感化她,毕竟,她是你的妻子,”

    “谈何容易,我甚至感觉自己从未了解过她,这样的她,太过陌生,”白竹叹气,

    “可是你喜欢她,”夙止咧开嘴一笑,

    白竹愣,在他心里对爱情向來都是模糊的,而夙止的这句话却让她胸口一跳,连肩口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喜欢,”

    “嗯,你喜欢她,她喜欢你,所以,能救她的人只有你了,竹子,”夙止弯起眉眼看着他,

    “你,你恨她吗,”白竹望着傻呵呵的夙止轻声道,若是莲迟渊知道灵媒做出这等事,铁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不恨,恨一个人太累,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恨人了,”夙止笑道,她感觉自己的眼前越來越黑,她知道她强撑着的身子终于到了尽头,什么休息休息就好了,都是骗人的,她现在身子根本不能接近迷烟,那是她最大的忌讳,

    “阿止,,”白竹大惊,揽住了她晕倒的身子,

    而远在千里的莲迟渊和浮华却在一条永远望不见尽头的路上赶了许久的路,

    那丛林纵横交错,却徒留了他们面前的这一条路,

    “这到底要走多久,你确定我们必须要走这条路,”浮华实在无法忍受,他一脚踹在旁边的树上,那巨大的树应声而倒,震了漫天的灰尘,

    莲迟渊用眼角撇了撇这个沒有丝毫耐心的男人,不自觉的蹙起眉头,“你能找出來第二条路,我们就不走这条,”

    “你瞎啊,这哪有第二条路可走,”浮华跟莲迟渊呆的越久,就越口无遮拦,两人想在就整一个难兄难弟,那还來的尊卑之分,

    “既然如此,有别的选择,”莲迟渊对他挑了挑眉眼,意思是你这个白痴,

    浮华被噎的脸色一红,要不是拼命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真想一爪子把莲迟渊劈成两半,这倨傲的莲迟渊,

    “夙止那贱人,说话也说不清楚,这要走到猴年马月,说不定那贱人根本就是在惺惺作假和残火演一出苦肉计,让我们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浮华若有所思道,

    一抬头却感受到莲迟渊要吃了他的眼神,嘴角一瞥,妖艳的容颜上,邪魅的眼神紧了紧,“干什么,”

    莲迟渊朝前走了两步,绝色容颜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眼睛眯了眯,“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说这件事情值得深究,”浮华道,

    “不是这句,”莲迟渊的脸色依旧铁青,

    “废话,我说了一百句哪知道你问的那句,但不管那句,说的都是真理,”浮华冷哼道,

    话音落,便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莲迟渊身上传出來,浮华急忙闪身,却还是被莲迟渊一掌击在了肩上,不禁有些气愤,莲迟渊这是要发疯,,

    “何意,”浮华收敛起笑意,愣愣的问,

    “夙止,任何人骂不得,”莲迟渊收起怒气,淡漠的道,

    浮华这一刻苦笑不得,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方才那句话,这莲迟渊看上去一本一眼,精明能干,光芒万丈,引这天下美人倾心,表现的成熟老练,却这般幼稚,为了一句话跟自己出手,他喜欢夙止竟喜欢到了这样的地步,像个孩子一般,

    “我说的是那个冒牌货,”浮华嗤笑道,

    “那也不行,”莲迟渊冷声道,

    “啧啧,渊王真真是个痴情种,”浮华话里有话,

    莲迟渊这会却沒有理会他,他一门心思尽快找到出路,好早些结束这样漫无目的的混乱状态,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她,

    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