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驸马正在偏殿休息。【小说文学网】”阿漠一低头,公式化地回复。

    依水如天的性子,知道我好了,定会过来再检查一遍。现在却安安分分的在偏殿休养,那只有一个可能。我柳眉蹙起,放在阿漠肩上的那只手微微收拢,“他……伤得很重?”有些不确定地问,若他因为我受伤,那我岂不是又欠了他个人情。

    “是,不过殿下请放心,禾御医已经在整治了。”

    “带我过去看看。”

    眉头蹙紧,我急忙起身下床,在阿漠的服侍下穿好绣鞋。刚走到门口,瞥了眼自己身上这件满是血污的黑袍,“等等,阿漠,给我换件衣服。”停下脚步,转头对阿漠吩咐道。

    其实我倒不是在意这血,而是这袍子是从火云烨那取来的,穿在身上总觉得别扭,浑身难受。走回房内,伸开双臂,由阿漠伺候着宽衣。衣袍刚解开,由里衬**出一道金光,刺入了我的眼。

    凤眸半眯, 飞快地扫了对面的阿漠一眼,见她表情如常,看来是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一手扣住阿漠的手腕,制止住她下面的动作,“我自己来,去给我把那件绣着祥云的袍子取来。”

    阿漠应了声,转身走到衣柜前,开始寻找我所要的那件袍子。而我斜睨了眼阿漠,确定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头后,才慢慢扯开外袍,细细看了眼。同时,嘴角勾起一抹笑。

    原来如此!

    脱下外袍后,阿漠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殿下,那件祥云的袍子不在柜子里,似是午时您落在凤君那了,需要属下现在给您取来吗?”

    “哦?”我半掩住嘴,勉强遮盖住嘴角那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那件袍子被我丢在火云烨那了,我又怎会不知?看来阿漠还不算太笨,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轻拍了记额头,低叹一声,“瞧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事给忘了!那就随便拿一件吧,至于凤君那的,就留在那边吧,别去取了。不过那样式我倒是挺喜欢,改明个儿再给我做件一模一样的。”

    “是!”阿漠依旧是面无表情,低头应了声。

    待我换好衣服,刚想踏出房门,阿漠独有的冷漠从身后传来,“殿下,那这衣服要怎么处理?”

    我回过头,望着阿漠手中那身已经被叠整齐的黑袍,沉思了数秒,“嗯……这毕竟的母皇的东西,留我这不合适,扔了更是大不敬。那这样吧,洗干净先放着,改日我还给母皇去。”

    不等阿漠应声,我已经匆匆跨出了房门。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心急,我自己也不知道。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定不是因为我紧张水如天,一定不是!

    他不过是我暂时的合作伙伴!对,就是这样!

    我的房间设在正殿,而水如天暂时居住的偏殿就在我左手边,很近,穿过一条走廊便到了。推开房门,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我蹙了蹙眉,双眸飞快地扫了眼四周,搜索出水如天的身影。

    只见他正上身**着躺在床上,胸膛上插满了银针,而那罪魁祸首禾肃似是还嫌不够。左手捧了一捆,右手毫不停歇地将银针插入穴道。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架势,还真有点吓人。

    “好了?”还是水如天最先发现了我,慵懒的嗓音百听不腻。

    我轻轻“嗯”了声,接着走到床前,转头对向还在不停忙碌着的禾肃,“驸马伤势如何?”

    禾肃百忙之中抬头望了我一样,算是对我行了礼,接着继续起手上的活,一针针插入水如天身体内。接着,开始了他那没完没了的长篇大论,“驸马已无大碍,只是诸多筋脉受损,还需好好调理。至于这调理,需每日行针一次,再配合着我写的方子,每三个时辰一次。这样不出一个月,驸马就能痊愈了。但是切忌……”

    “等等!”我掏了掏耳朵,在听到“一个月”时,全身一紧,毫不客气地打断,“你说什么?一个月?驸马这伤要一个月才能好?”

    一个月!一个月后武会都开始了,那我的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

    禾肃插完最后一根针,抬头对上我的眼,摸了摸下巴,悠哉悠哉地开口,“公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不是胡乱说的,是有古人一个个见证得出的。我将这一百天缩短到了一个月,已经很难得了。这世上,除了我师父,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医术比我高明的人了。也就是说……”

    我抬手揉了揉眉角,一脸嫌弃地甩了禾肃两白眼,直戳他软肋,“你还好意思拿你跟你师父比,你解不了的毒,你师父两三下就搞定了,就连我被烈炎灼伤的内脏也医治得恢复如初。你这三脚猫的医术,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你你你……这、这根本不是我医术的问题!公主你怎么能质疑我的医术呢!”禾肃被我气的直跳脚,忽地站起身,瞪大了双眼,两鼻孔喘着粗气,可见真被我的话噎得不轻。

    我双手环胸,勾起唇角,挑衅着禾肃的极限,“那你倒是说啊,不是你医术有问题,是什么?”

    伴随着一“哼”声,两鼻孔重重地喷出一口气,“第一,如果让我亲身试验下烈炎,不出一天,不!不出六个时辰,我一定能研制出解药。第二,宫中御医只许学医术,不能学武,我是因为没有灵力才不能疗你的伤,要是我也有灵力,那简直就是小意思!哼!”语毕,还不忘朝我甩来两得意的眼神。

    我掩嘴嗤笑一声,“假设性的话谁不会说,现在你不照样还是解不了毒,治不了伤吗?”

    “你!”禾肃伸手指着我,被我气的整个手臂都在抖。突然喷出一口气,咬着牙道:“那你想怎样!”

    我挑了挑眉,学着水如天的招牌笑容,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鱼儿上钩了。

    伸出三根手指,在禾肃眼前晃了晃,“三天,我要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