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幽幽叹口气,草草的结束刷牙。含口水漱口时,南梦遥又突然探头进来。

    “你抱着我时在叫沛风。”

    “噗……咳、咳……”这回某人连喷带呛,咳嗽连连。

    南梦遥摇摇头,嫌弃的走了。

    到客厅,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发短信。

    三队办公室内,气氛异常诡异。不光是海监局遇袭的噩耗影响众人的心情,还有他们的队长和白墨溪。

    平时付清之来单位吃早餐都是在大厅,今却躲进自己的办公室,还把白墨溪拉进去。而且这一进就是一个多小时,太反常了。

    付清之吃饭向来超不过10分钟,聚餐除外。所以,他们俩一定不是吃饭这么简单。那是在干什么?还开了防偷窥,防盗听的设备。

    修杰、彦歆好奇心膨胀到无心工作。

    “你怎么这么淡定?”修杰问悠闲坐在工位上的雨泽。

    雨泽耸肩:“着急也听不到,干嘛着急。”

    “有道理。”但内心不会因此平静呀!修杰指责雨泽:“我发现鱼儿不在,你就懈怠了!”

    “懈怠什么?”

    “八卦之心!”

    雨泽:“……”

    他慵懒的从椅子上坐起,而后改趴桌道:“谁说不是呢。缺一个总觉得少点什么,提不起劲。”

    修杰拍他肩膀:“同感。”

    彦歆不能苟同:“所以咱们才要打起精神,在鱼哥回来前,多挖掘点趣闻。用八卦做礼物。”

    “好建议!”修杰朝她竖大拇指。“鱼儿独自卧底一定很寂寞,最近又没什么好事,得找点乐子。”

    彦歆:“所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呢?”

    雨泽对照这二位,两手一摊,摇头道:“爱莫能助。”

    三队队长办公室。

    两个样貌不凡的男人各坐一个沙发,谁都一副有话难难言的样,气氛一渡冷场。

    白墨溪十指交握,面沉如水,内心却在翻江倒海,紧张到不敢看付清之。

    昨晚的记忆挥之不去。尤其,付清之对他说:“你毛真柔软,比哮天犬柔软多了……好久没人,也没狗陪我睡了……这么多年,你也很寂寞吧……以后都这样跟我作伴吧。”

    待遇来的太突然,让他受宠若惊,尾巴都翘起。一想到往后清冷孤寂的夜都可以跟付清之一起渡过,心里就有股暖流,湿润了双眼。

    曾几何时,它也经常这样给逆天当抱枕。他喜欢它皮毛的触感,而它能在那个怀里感受到温暖、关爱、安全,还有小小的虚荣心。

    如今的付清之也说出相似的话,天可怜见,他当时都止不住苦尽甘来的泪是的,他又没出息的哭鼻子。

    ‘你会把它惯娇气的。’

    黑爷说的没错,他在他面前的确很娇气。

    可是这美好的承诺,在付清之酒醒后还能作数吗?他的心被这问题折磨的七上八下。既期待黎明,又害怕付清之醒来。忐忑中,幸好南梦遥回来了。他就把付清之委托给她,自己找借口开溜。他不敢在暗处观察,怕监管环暴露他的位置,他只能买了早餐,到办公室等消息。

    然而付清之来办公室前,南梦遥给他发的消息是‘付清之一大早就在唉声叹气,好像在懊恼昨晚的事。’

    看到这样的消息,白墨溪的心,哇凉、哇凉的。

    付清之终究不是逆天。没有前世的记忆,这辈子又讨厌狐狸。能接受他的存在已经不容易,他不该期待太多。

    至于昨晚,一定是付清之听完前世的事,对他产生短暂的同情,加上醉酒,头脑欠考虑,一时兴起做出的承诺。现在付清之把他单独叫进办公室,又难以启齿的样子,是不是在纠结要怎么向他取消昨晚的约定?

    “呃……”

    良久,付清之终于发了个单音,白墨溪身子一僵,忐忑的抬眼瞧着他。虽然已经有了觉悟,白墨溪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过多情绪,但眼中还是难掩不愿面对的逃避和失落。

    付清之见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好不容易酝酿出的话又憋回去。他在内心,无奈的叹息:果然,白墨溪误以为他在拿他当哮天犬的代替品。以白墨溪的性格肯定不会生气,但肯定会难过,就像现在。

    白墨溪见付清之又哑巴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感觉是自己的错。咬咬下唇,心一横,先开口。

    “我知道你昨天喝多了,言行有些身不由己,所以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一口气说完这话,白墨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虚脱了。他觉得呼吸不畅,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正要起身告辞时,惊愣过后的付清之,突然拍桌叫好。

    “那昨晚的事,就一笔勾销。”付清之心情大悦。

    经过一早晨的反思,他就不该借酒谈心。改变相处模式这种事,当然要在头脑清醒,言行可控的情况下进行。虽说昨晚出了岔子,但在摸底白墨溪对相处模式上的事,还是很成功的。

    白墨溪见付清之这么开心,他的心更是如坠万年冰窟。果然是他的错。果然黑爷说的没错,付清之是付清之,就算是逆天的转世,也不是逆天。不能把他对逆天的情感转嫁给付清之。理智上明白,情感上却过不去。

    白墨溪此刻只想找地方静静。可付清之情绪高涨,还在自顾自说着。

    “小白呀。既然咱们有这么深的渊源,我觉得是时候重新捋一下咱们的关系。”

    “我不会把你当逆天的。”白墨溪轻声说。

    付清之一怔,心道这是在提醒他,我不把你当逆天,你也别把我当哮天犬吗?

    付清之尴尬的摸摸头,但并没有死心,于是后着脸皮道:“那是必须的。他是他,我是我。你是你,哮天犬是哮天犬。但是也不妨碍咱们建立类似的关系。”

    白墨溪糊涂了,前两句把他的心扎到滴血,但他能听懂。后一句他理解不了,却让他有了些期待,沉下去的心,又往上浮了浮。

    “小白呀……”付清之再次叫他时,白墨溪竖耳倾听,没有想要逃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