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果然是个合格的“弟弟”。 .c obr />

    他先是学会了做各种各样阿娆喜欢吃的菜,又学会了香坊里的每一道工序,不到三天功夫,便成了全能小帮手。

    最让阿娆困惑的是,这家伙连田里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比如什么花什么时候时候播种,什么时候采摘,甚至采摘后应该怎么存放,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每次阿娆对他投去困惑的目光时,他就从怀里掏出一本香谱来,在她面前晃一晃,道: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弟弟又不是目不识丁,这里面的东西都还认得的。”

    阿娆知道那本书是自己的,也就咬了咬嘴唇,不再说什么。

    但是,她不说什么,不能表示隼就能乖乖闭嘴。

    “姐,这些书我看一遍就都记在脑子里了,你还留着它们干什么?难道你的记忆力还没有我一个武夫好?”

    他将那本书翻开,装模作样地瞄了两眼。

    “行了行了,你是天才,你姐不是,什么东西都要落在纸上才安心。”

    阿娆白了他一眼,拿起香料转身就走。

    这家伙,一天不奚落她是不是就活不下去?

    她刚走了几步,隼就在后面像条尾巴一样跟了上来,跟到仓库的时候,还左右晃了晃。

    阿娆堵住了门口,他试了试左右两边,空间好像都塞不下他的侧身。

    “隼,你是个剑客,平时不会就这么闲陪着一个女人吧?”

    这种人在古代不是应该收收赏金杀杀人吗?

    阿娆进了地下室,将香料放在桌子上,然后拿出自己的制香器皿,在桌上一字摆开。

    隼第一次跟着她到这里来,他的目光完全被她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器皿吸引了,探着身子,一个个地看过去,还时不时用手摸一摸。

    “别动!“

    阿娆及时制住了他的爪子。

    那些器皿,若是粘上别的味道,恐怕就会影响制香的效果。

    这个家伙,从外面回来也不洗手,满手的花泥。

    隼吓了一跳,“不动就不动!”

    顿了顿,他忽然想阿娆刚才问的问题来。

    “其实,我不闲,我很忙,我在保护一个女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一刻都不不能松懈,连睡觉打瞌睡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他一边看着她的手上动作,一边很认真地道。

    阿娆无声地出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道:“我究竟有什么好,你明明知道……”

    “我明明知道付出也不可能有回报……”隼果断截断她,抬起头来,一撩眼皮,眨了眨眼睛,继续道:“但是我就喜欢在这棵树上吊死。”

    他抬起手来,想摸摸阿娆的脸,被阿娆一个闪身躲开了。

    “你这么锲而不舍,我都以为你对我有别的心思了。”

    她拿出了几个小瓶子,五颜六色的,然后闻了闻,将里面的液体倒了一点儿出来。

    “别的心思?”隼闻言,神色一下严肃起来,“什么心思?”

    “觊觎我的家产,或者,因为我身上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隼哈哈笑了两声,道:“我在江湖上杀一人,是一万两黄金,还要看我乐不乐意。你的家产,对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然后,他眨了眨眼睛,目光在阿娆的身上上上下下,“至于你的身子,我从来没有看过,怎么会知道有什么秘密?”

    说完,他用促狭的眼神盯着阿娆。

    这个家伙,竟然偷换概念!

    阿娆气得脸色通红,看他的目光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隼忙道:“别生气别生气,跟你开玩笑的。”

    “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阿娆恶狠狠地道。

    “信,但是你身上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那个程大身上有什么秘密我却是知道的。你若赶我走,好好想想后果,我不是程大那样的烂好人,也不是江宇珩那样的迂腐书生,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你就范。”

    他说话的时候,手指微微勾了勾,沉黑如潭水的目光也有了几分厉色。

    阿娆看着他,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退着退着就退到了墙角。

    隼一伸手,便轻松地将她困住了。他离她很近,几乎一抬头,就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

    “你想怎么样?”

    她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十分可爱。

    隼抬起手指,轻轻地刮过她的脸颊。

    “想得一人心而已。”

    “用强盗的方法是得不到一个人的心的。”

    她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不喜欢这种霸道总裁的追求方式,实在逼急了,她就一死了之。

    “我没有想用强盗的方式。”

    隼收回了手,重新站回到桌子边,看着那些瓶瓶罐罐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陆凶不在的日子里,我保你们母子平安,你呢,就教我怎么用这些东西。”

    他的目光很快又被那些东西吸引了,阿娆看着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成交!“

    隼非常聪明,制香水的工艺很快学会了,他甚至还提出了几种改进的方案。

    阿娆很纳闷,问:“你们师门除了教武功,还教制香术吗?”

    隼略一沉吟,道:“我喜欢的人是个制香高手,我总不能做个门外汉,否则,将来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有默契?”

    阿娆知道他又开始贫嘴,便闭口不言了。

    一个月后,陆凶寄来了第一封信。

    信送到江宁县城的驿站,江宇珩又派祁玉转交给阿娆。

    阿娆从祁玉手里接过信的时候,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终于知道消息了,担心的也正是那消息。

    她拿着信,踌躇了半天才颤抖着手打开。

    “吾妻阿娆,见字如晤……”

    几个字入眼,阿娆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是陆凶的亲笔信,他应该过得不错。

    “一别数日,吾无一日不思念,茶饭无味,身形日减……”

    阿娆顿时羞红了脸,想到旁边还有隼和祁玉的四道目光盯着,赶紧跑到个没人的地方,才放心大胆地读陆凶给她写得第一封情书。

    没想到那个平时有些不解风情的汉子,写起信来竟然也情话绵绵,让人看着看着就绮念乱飞。

    信中,陆凶除了把大部分篇幅用来写思念之情外,还提到了他们的军队已经接近草原边缘。

    他们甚至还打了一场仗,他和十二风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蛮人的两支战狼军消灭了。

    窦榆瞑还把这事儿上报给了朝廷,因为路途遥远,现在还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