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萍当天在现场被牢画悄悄贴了饥饿符,一直处于令人惊悚的进食状态。虽然不知道牢画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但是她大概也知道自己那个样子就是牢画搞的鬼。后来她被人弄晕了,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事后她一直处于饥饿的状态,就一直疯狂的进食,也没去打听那天的事情。

    等到她再见到刘梅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刘梅。而她,却把自己从一个瘦子吃成了超级大胖子。胖子变苗条,瘦子变肥胖,这样的反差令她更加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最后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刘梅终于告诉她去君临酒店,却始终不肯说出口那为她去脂的人是谁。

    于是,卫萍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了君临酒店。结果一下车,她就看见自己的丈夫和一个女人手挽着手站在那对着一个女孩指手画脚。她当即就想起了那日牢画的猜测,立即怒气冲天的冲了过来。

    谁成想到,刚刚钟大富和那女人指手画脚的女孩,竟然就是自己那天惹上的牢画!想到她这些天的遭遇,叫她如何不心惊?

    “对,又是我。”卫萍后退一步,她就前进一步。眼看着她就要逼近卫萍的身前了,她终于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向后退缩却被前面排队的人挡住的卫萍。

    “你别过来!你这个妖女,想对我做什么?我今天可没招你没惹你!”卫萍收到了惊吓,又不能逃,只能大声的喊着。她并不知道牢画就是那个她拼了命想要找的刮脂人,对于牢画现在是又惧又恨。惧她的神通手段,恨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甚至,她把自己丈夫出轨这件事也算在了牢画头上。她觉得,要不是牢画揭发了她丈夫做的事情,她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钟大富出轨的事实,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恨意转移到自己最不喜欢的人的身上。不论你是对是错,只要这事情跟你沾上一点关系,她最恨的人铁定就是你。

    对错是讲道理的,喜恶却不讲道理。对于情绪化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此时青魂不在身边,牢画不知道卫萍心里这些怨怼,但是从卫萍的眼中,牢画清晰的看见了浓郁的恨意。她摇头笑道:“你这张嘴不饶人喜欢,不过我已经惩罚过你了。现在我只是路过,你凭什么觉得你值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

    卫萍一愣。她恨牢画,就以为牢画也一样恨她。她还以为牢画会对她再施毒手,所以才会这般恐惧。见牢画像是不准备与她计较,她并不觉得庆幸,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妖女不就是有些神通吗?那又如何?难不成还要当众再害她一回不成?自己都被她害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更糟吗?这些天来,她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牢画,可是牢画却压根把她不当回事,甚至见了面连动手都懒得动,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失落感让卫萍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心中燃起了报复的冲动。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她是个恶魔!”卫萍忽然指着牢画大声喊了起来,同时拿出手机,翻出自己之前的照片给周围的人看:“你们看,这是我一周前的照片!我原来这么瘦!

    可是这个女人大概是个中医,不知道是不是对我扎了针还是点了穴,让我一直觉得饥饿无比,忍不住暴饮暴食。一周的时间,我长胖了一百斤!你们无法想象我为此受了多大的委屈!我的身体、我的肠胃早已经超出了承受范围,可是我还是觉得饿……”说着,她的泪水就哗啦啦的淌了下来。

    在场的都是胖子,听她这么一说,都是感同身受,一个个神色古怪的看着牢画,似乎在考量着卫萍话语的真实性,又像是在揣摩牢画的脾性。

    而刚刚还在对着牢画冷嘲热讽的钟大富和他的情人则是心中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愕。且不说是因为什么牢画与卫萍结了仇,可是要是知道牢画有这等本事,他们是绝对不会招惹的。习惯了以貌取人、拜高踩低的他们哪里能想到,一个这么年轻的姑娘,居然会有这种手段?是他们失算了。幸亏他们刚刚没有和牢画发生身体接触,现在又有所防备,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顺利躲过了一劫。

    牢画对于这些眼光并不在意,而是冷笑道:“卫萍,你说话可要说全了,只说一半是几个意思?你那天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是不是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卫萍那天被贴了符纸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癫狂的饥饿状态,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她只知道牢画手段非常,并不知道牢画与这君临酒店的关系,所以忽略了牢画的背景,只当她是个有些手段的中医。被牢画这番提醒,她丝毫不觉得内疚,反而更来劲了,张口就哭喊起来:“我那日不过是误会了你,你就要将我变成这个样子!你好狠的心!”

    牢画冷冷的睨着卫萍:“祸从口出,这个你应该最有发言权。可你竟然还不知悔改,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卫萍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向后缩了缩。夏天的风总是带着热气,可她却觉得不知从哪儿吹来一股冷风,吹得她浑身的肉疼。

    “你们听听!我不过是与她发生了点口角,她就要对我做可怕的事情!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应该报警把她抓起来!”卫萍假模假样的哭诉着。

    周围的人见状更是对牢画指指点点起来。

    “小姑娘,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能仗着自己有些邪门歪道的本事就这样胡作非为啊!”

    “是啊!人家不过说你两句,你就把人弄成这个样子!太不像话了!”

    “就是!恃强凌弱!”

    “你们也不能这么说啊,谁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也不能这样啊!”

    “那可未必!凡事要搞清楚状况才能判断,你们这样说话是不负责任的!”

    “我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就帮着人家说话啊?”

    “我看他就是!”

    “你省省吧!就是你帮人家说话,人家也不会跟你好的!”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那帮着牢画说话的年轻矮个子胖男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道:“你们这些人思想太龌龊了!”

    牢画没想

    到还有人帮她说话,挑了挑眉,抱着双臂,一言不发,等周围人把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才淡淡道:“都说完了?”

    众人见牢画说话,皆是不屑的嗤笑着。

    牢画却不甚在意,指了指君临酒店的大门问道:“这一大早的,你们来君临酒店门口排队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君临酒店的君老板结识一位高人,能够给人毫发无损做减脂。我们这是排队呢!”

    “哎,这位姑娘,你有那些本事,能不能学学人家积点德?别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就是伤天害理?你们这些人,怎么就能轻易说出这种恶毒的话?”又是那个矮个子男人说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去去去,你别瞎掺和!人家说的对!有什么劲往好处使啊!小姑娘家家的,打击报复算什么啊!”

    “别说了,你小心人家一生气把你变成她那样!”

    说话的人指着卫萍,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牢画先是看了一眼那个矮个子男人,随即抬起头,将目光扫射在每一个看热闹的人的脸上,摇头道:“我看你们今天是排不上队了。”

    众人一听,立即怒容满面的斥责起了牢画:“你不要胡说八道诅咒我们!”

    “就是!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吃素的?”

    “咱们这些人在江城怎么也是有些地位的,小姑娘,你可不要太猖狂了!随便惹人不高兴,可是要倒霉的!”

    “哼!在场的人要是生气了,江城也是要抖三抖的。你瞧瞧你一开始招惹的这位钟老板,那可是个房地产大亨!你一个小中医,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被这些人东一句西一句这么一搅和,牢画居然没觉得生气,反而是被逗笑了。这些人实在是自以为是到了可以拍喜剧片的境界。从卫萍开始,先说她是服务员,又说她是想去勾引男人的小三。然后钟大富和他的情妇又认定她是谁家的小保姆,莫名猜测她勾引了主人。现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又说她是无良的中医。还说什么,能让江城抖三抖,什么房地产大亨……牢画都忍不住要笑场了。

    “我听说,有人要让江城抖三抖?是哪位这么大口气啊?”忽然,人群外围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皆是一惊。

    来人正是君临酒店的老板,君文康。

    那说话之人立即就红了脸,不敢承认自己说过那话,将脑袋往身体里缩了缩,恨不能把头塞进身体里。

    而其他人脸色也很不好看。刚刚这个牛皮确实吹过了。他们这些人只不过算是小企业的老总,或是一些公务人员,虽然有些金钱和地位,但也算不上太有影响力。尤其是在君临酒店的老板面前,他们压根也不敢大声说话。

    “君老板,他们说要让江城抖三抖,还说要让我倒霉。我可害怕呢。”牢画嘴上对君文康这样说,可脸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担忧的神色来。

    众人一见二人认识,心里更是一惊,随即就猜测,牢画可能是君文康的情人。如果是这样,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