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酒点头。

    “那为什么呢?”司霖沉问她,“四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安酒酒垂下眼去,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摇头:“我害怕。”

    司霖沉上前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肩,状似安抚:“不怕,我在呢,我还在守着你。”

    安酒酒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安晟说,如果我不离开你,他就会让你永远离开我。”

    安晟?

    安晟又是谁?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想问她,可是安酒酒声音低下去,似乎是累了,过了一会儿,忽然又抬起头来看他:“你会原谅我吗?”

    这句话没头没尾,司霖沉不解:“什么?”

    “如果我伤害过你,误会过你,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她思维太跳了,这话也问的莫名其妙,司霖沉不太明白,但还是认真的回答她:“这要看你做错了什么事情,还有你怎么样悔过,怎么样像我道歉。”

    安酒酒脑子有些糊涂,听不懂他说的话,只模糊记得司霖沉很久以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然后摇头:“不是的。”

    她嘟着嘴,退后一步,然后站起来,边往洗手间外走边摇头:“司霖沉不是这么说的。”

    司霖沉跟上她,听到她自语,又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低声问她:“那,司霖沉是怎么说的?”

    安酒酒朦朦胧胧的抬头看他一眼,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声音很低:“司霖沉说……”

    她想了一会儿,接下去道:“他说,他爱我。”

    然后她扑通一声,栽倒在司霖沉怀里,睡过去了。

    司霖沉低头看她一眼,叹了口气,将她抱回到床上去了。

    安酒酒却睡得不舒服,她吐了好几回,身上一股酒味,难闻的很,加上穿着针织裙睡觉也很不舒服,她转来转去,不停的拿手去把身上的衣服。

    司霖沉看她睡得实在难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找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出来,打算先给她把衣服给换了。

    可是过程里安酒酒却一点也不老实。

    兴许是冬天冷,司霖沉一碰到她她就一直往被子里面缩,司霖沉好不容易帮她把衣服脱了,她身上一凉,立刻缩成一团。

    司霖沉刚洗完澡没多久,身上还热乎着,她感受到热气,本能性的就往司霖沉怀里钻。

    她衣服刚刚被脱下来,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光胳膊光腿的往司霖沉怀里怼,司霖沉一愣,反应过来立马想要把她拉开,她却不依不挠,撒娇似的哼哼两声,依旧是往他怀里钻。

    司霖沉禁欲许久,本来对她的身体便没有什么抵抗力,被她这么一来二去的一撩拨,身上起了火,强忍着用力把她一把扯开。

    安酒酒被他一扯,似乎是被拉疼了,坐在床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她的酒还没醒,看到司霖沉,一瞬间又想起她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最后抬眼看他,嘟着嘴,哼了一声,声音跟小猫似的,委屈兮兮的撒娇:“阿沉,你不喜欢酒酒了吗?”

    司霖沉被她这声音激的浑身一苏,还没有反应过来,安酒酒已经朝着他扑过来了,直接扑到他的怀里,然后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嘟着嘴巴:“阿沉,么么哒。”

    “……”

    她刚喝完酒,又刚吐完,身上的气味不算好闻,但是司霖沉能感受到怀里的胴体有多美。

    他抿了下唇,觉得方才自己喝的酒在此刻上了头,感冒好像也加重了,声音哑的不行,但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安酒酒,你看清楚,我是谁。”

    安酒酒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解,转了转脑袋,过了片刻呵呵的笑起来,声音清脆:“你是我的阿沉啊。”

    她重新嘟起嘴,这次还把眼睛闭上了:“么么哒呀。”

    司霖沉:“……”

    他觉得这种情况下,他能忍住,才不正常。

    他没再犹豫,低头吻住她。

    后面事情水到渠成。

    司霖沉想着反正睡都睡了,还抱着安酒酒去洗了个澡。

    安酒酒彻底睡死过去,无知无觉的任由他折腾。

    司霖沉给她洗完澡,抱她回了房间,安酒酒下意识的转了个身,一骨碌滚进了司霖沉怀里。

    司霖沉几乎也是下意识的,伸手将她往怀里带。

    两个人的动作太过本能,司霖沉做完之后,才发现不对。

    他的动作,未免太过自然,他低头看一眼在他怀里睡过去的安酒酒。

    安酒酒似乎是睡得不够舒坦,还在他怀里缩了缩,调整了姿势。

    有些记忆,脑海里忘却了,身体却还记得很清楚。

    司霖沉垂眸看她,脑子里忽然有相似的画面闪过去。

    是一个女人窝在他的怀里,睡眠有些浅,他动了动胳膊,女人便皱了眉,翻了个身,伸手抱住他的腰,嘴里嘟嘟囔囔念了一句:“阿沉。”

    司霖沉眨了下眼,再度低眼看她,脑海里那个女人,跟怀里安酒酒的模样重合在一起。

    她们曾经,也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情吗?

    司霖沉皱眉,觉得脑袋有些疼。

    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翻涌出来,他闭着眼睛,没有躲避,迎着疼痛去想,脑子里的画面仍旧是破碎串联不起来。

    一闪又一闪,没有一个章法。

    司霖沉想了很久,可是除了脑袋疼痛,却没有想到丝毫有用的东西。

    他转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了。

    他酒量虽然好,但是到底多喝了几杯,折腾一晚上,疲惫此刻涌上来,他叹了口气,没再接下去想,抱着安酒酒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司霖沉做了很多个梦,杂乱无章的,但是梦里总有安酒酒,混成一团,梦到最后,他看到安酒酒站在他面前,一直摇头,不停地哭,然后一步一步往后退,他心里生出巨大的不舍来,伸手想要去抓,可是安酒酒却在他伸手触碰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司霖沉心口剧痛,猛然惊醒过来。

    他赶忙转脸去看,安酒酒还睡在他身边,似乎是他的动静惊扰到了她,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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