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安酒酒的问题又来了。

    窗户一打开,她开始觉得冷,打了个寒颤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开始伸手去摸窗户,摸了半天摸了一手风,又觉得冷,开始哇呀呀的喊:“我家的窗户被人偷了!”

    司霖沉:“……”

    他转脸看她,安酒酒也转脸看他,眨了下眼睛,重复了一遍:“我家窗户被人偷了!”

    司霖沉刚想要把她摁回来,吩咐徐毅把窗户关上,安酒酒却已经往他这边凑过来,也是伸出手去摸他那边的窗户:“这边的竟然也被人偷走了?!”

    司霖沉把她摁回去,试图跟她解释:“不是,这不是你家,这是在车里,我只是把车窗……”

    安酒酒却不听他解释,一把挣脱他的手,看到前面驾驶座的窗户也没有了,于是还想爬到前面去摸,一起身却发现起不来——安全带拦住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身上捆着自己的安全带,声音震惊:“有人偷了我家的窗户还绑架了我!”

    司霖沉:“……”

    安酒酒哇哇大叫,一边叫一边凑过他身边扯着他大呼小叫:“报警啊,报警啊,有人绑架我。”

    司霖沉:“……”

    现在的女人喝醉了都这么可怕的吗?

    司霖沉把她摁回在座位里:“没有绑架,这是安全带,老实一点,马上就到家了。”

    安酒酒却不听他的,抱着他的胳膊开始呜呜的哭:“我怎么这么惨,绑架我做什么,我又没有钱……”说了又好像觉得不对,于是补充了一句,“不对,还是有一点钱,还有三套房子。”

    司霖沉:“……”

    他觉得有点好笑,问她:“还有吗?”

    安酒酒赶紧摇头:“没有了,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给你,我还要回家照顾我女儿,姝姝一个人在家肯定很害怕,我都没有好好照顾过她让她过上好日子,你放过我吧,我回去把房子都给你。”

    她一脸真诚又害怕的样子,似乎是为了表达诚意,还眨了眨眼睛,腾出一只手竖起三根手指在耳边,作出发誓的样子:“真的,我不骗你。”

    司霖沉忍俊不禁,刚想说些什么,车子开过减速带,晃了两下,安酒酒呕一声,又要吐,司霖沉一个激灵,赶忙让徐毅把车停下,然后捂着安酒酒的嘴巴让她忍住,带她下车,扶她到路边,这才让她吐出来。

    安酒酒在一边扶着树干吐,司霖沉就在旁边拿了个塑料袋帮她接着,脸上说不出来的嫌弃。

    过了好一会儿,安酒酒才把胃里的东西倒干净,司霖沉叹了口气,吩咐徐毅开去清洗然后下班,自己去旁边便利店给她买了瓶水。

    兴许是胃里的东西被倒空了,安酒酒精神缓过来一些,也没再吵着要去报警,乖乖的接过水准备喝。

    司霖沉拦下她:“先漱口。”

    安酒酒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

    司霖沉无奈,咕噜咕噜,做了个漱口的动作给她看。

    安酒酒有样学样,咕噜几声,然后把水咽下去了。

    司霖沉:“……”

    他真是服了。

    算了,他叹气,让安酒酒喝了几口水,拧好瓶盖放进她包里,蹲下身,示意安酒酒上来。

    安酒酒撒过一阵子的酒疯,倒是听话了很多,乖乖的趴在他背上老实的跟着他回去。

    这里离小区已经没多远,安酒酒老实的趴在他背上,呼吸一高一低的,似乎是睡着了。

    司霖沉微微转脸看她,只能看到她侧脸鼻尖,呼吸声轻轻浅浅的就在耳畔。

    他转回脸去,心想,这么走走倒也不错。

    如果,安酒酒没有再一次哗啦吐他身上的话。

    司霖沉把安酒酒扔到床上的瞬间,除了如释重负之外,还深深为自己的好脾气折服。

    他真的是太宽容了。

    因为安酒酒喝了个烂醉,又是大半夜,姝姝应该早就睡了,因此司霖沉没去打扰姝姝,带着安酒酒回了自己家。

    他把安酒酒扔在床上,自己感觉拿了衣服去洗澡。

    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多小时,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味道了,司霖沉才从卫生间出来。

    洗了个澡,身上清爽很多,司霖沉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泡了杯茶准备给安酒酒醒醒酒,刚走到房间,却看到安酒酒猛然从卧室冲出来直奔卫生间去,半分钟之后,司霖沉听到她干呕的声音。

    不知道以为是她怀孕了害喜严重。

    司霖沉无奈,放了水杯,走到卫生间去看她。

    安酒酒扶着马桶干呕的起劲,司霖沉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走过去给她拍了背。

    这次安酒酒没吐多久,干呕的声音很快停下来,她抱着马桶,安静下去。

    司霖沉以为她又睡了,伸手推了推她:“安酒酒?”

    安酒酒指尖动了动,然后抬头转脸,看到是他,皱了下眉:“司霖沉?”

    司霖沉点点头。

    安酒酒抿了下唇,下一秒,出乎司霖沉意料,她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哭起来。

    司霖沉:“……”

    真是没完没了了。

    司霖沉想要把她扯开,可是安酒酒却抱紧了他不撒手,司霖沉真是百般无奈:“我没绑架你,我只是……”

    他想解释,安酒酒很快开口打断他:“你个混蛋!”

    司霖沉心想,估计是换了场戏演吧。

    可却好像不是。

    安酒酒闷声哭了一会儿,忽然问他:“你怎么忘记我了呢?”

    司霖沉听到她的话,怔了一下,隐约觉得不对,于是低头问她:“什么?”

    安酒酒头仍旧是埋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呜咽:“你说过要一辈子守着我的,可是这才不过二十年,你怎么就忘记我了呢?”

    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司霖沉感觉到安酒酒再说至关重要的事情,于是低下头去,轻声问她:“我忘记了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安酒酒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始摇头,从他怀里退出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因为我不能找你。”

    司霖沉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离开你了,”安酒酒道,“我不可以找你。”

    离开?

    司霖沉想起之前严非烟跟自己说的话,试探的问她:“你是说,四年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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