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泓为也是料定了,姚羽然一直都是聪慧能干的人,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可这次却栽了大跟头,要破财消灾了。

    赵恒之本来是抱着旁观者的角度,可他却意识到,这三个人,存心就是在跟姚羽然故意对着干的。

    光是早上在衙门的那些人手上的账目就是一笔大数额,倘若接下来他们的所有开销都是找姚羽然付钱,即便是有金山银山,迟早也会被他们给败光了的。

    赵恒之紧张地望着姚羽然,小声道:“娘子,你可得考虑清楚,摊上这三条大米虫,你可就要亏大了……”

    姚羽然笑而不语,她方才也确实是感到头疼,只是她想着,不如趁此机会,来惩治一下这几条大害虫,让他们不敢再作妖。

    “赵兄,你家娘子都已经欣然同意了,你又何必担心嗯?”方泓为拍了拍赵恒之的肩膀。

    赵恒之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要是姚羽然做出的决定,也没人能劝动得了她。

    姚羽然二话不说,大步地走出了五宝客栈。在回去的路上,赵恒之只是低头走路,他怕自己待会一不小心说错话,会惹来姚羽然的一顿胖揍。

    姚羽然无暇理会赵恒之,她自己在琢磨着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打算好好地收拾一顿那三条大米虫。

    回到衙门后,姚羽然便去后山找叶君君,她知道此事不适合找赵恒之商量,赵恒之肯定心慈手软,不会跟她站在统一战线。

    唯有正义感十足的叶君君,是最佳的战友人选。姚羽然将叶君君拉到了一棵茂盛的大槐树底下。

    叶君君一双灵动的眼眸,盯着姚羽然,不解道:“姚姐姐,你这么心急地拉我过来,是有何要事?”

    “君君,你还记得前几日,衙门里有人击鼓鸣冤,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将自己的清白断送到一个富家公子哥手上的事情吗?”姚羽然语重心长地问。

    叶君君脸色一怔,她也确实记得有这么一桩事情,那公子哥固然长得俊美妖冶,可那个叫张翠翠的姑娘也实在是太傻,居然选择要嫁给这种人渣,她的脑袋简直是进水了。

    “嗯,记得,那个人渣太可恶了,我觉得我们大冶国应该明确地推出一条律法出来,这种不负责任的渣男,就该抓去宫里当太监!”叶君君义愤填膺道。

    而叶君君先前在京城也听说过关于余浪延的风流事迹,经常在大街小巷调戏良家妇女,只是没想到余浪延真是越来越可恶,竟然会对一个清白姑娘下手,夺了人家的贞洁。

    她最痛恨的便是这种人,只可惜,在大冶国,碰到这种肮脏事情的姑娘,都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还会替恶人隐瞒这档子事。

    “不光是他,就连他身边的那两个朋友,最近在我们米城也是胡作非为,到处骗吃骗喝不认账,还把账目给甩到了赵恒之的名头上……可恶至极!”姚羽然将孟砚启他们三人犯下的罪过统统说给叶君君听。

    “什么?岂有此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利用恒之哥哥呢?”叶君君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去找那几人算账,替赵恒之出这口恶气。

    姚羽然薄唇一抿,神色严肃道:“他们不过是仗着自己跟恒之的关系不错,才敢让他当冤大头。所以,我为了让他们得到该有的惩罚,便找你来合伙,想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好!为了恒之哥哥,我会帮忙的!”叶君君郑重其事道,她的正义之火在胸口熊熊燃烧。

    有叶君君这么一句话,姚羽然也便放心了,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肯定效果会更好的。

    微风习习,吹起两人的薄纱,姚羽然凑过去,附在叶君君的耳畔,低声地说了自己心中所想的计划。

    叶君君静下心来,仔细听着,频频点头,当姚羽然说到某一个词的时候,叶君君不由得哈哈大笑,“真不愧是姚姐姐啊,竟然能想到这一条妙计!”

    “那是,他们即便是有三头六臂,肯定也会被我折磨得苦不堪言。”姚羽然那张清秀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笑容,笑得明媚灿烂。

    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断然不会让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

    “你们神秘兮兮的,在讨论些什么嗯?”登时,楚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好奇地问了句。

    姚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方才自己和叶君君聊天聊得太投入了,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向她们靠近。

    她挑起嘴角,向楚萧望去,楚萧生得唇红齿白的,绝美不凡,宛若天上的仙子似的,出尘绝色。

    姚羽然摸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楚萧,不怀好意地笑了。

    “你……你为何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楚萧心里头毛毛的,不知道姚羽然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哎呦,你别害怕,我哪敢害你啊?我是想让你帮忙。”姚羽然贼笑道,又将自己的想法跟楚萧复述一遍。

    楚萧眸光微动,他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明的亮光,勾唇道:“要我帮忙也可以,可是得开个价。”

    楚萧是个商人,凡事都要以金钱为诱饵,才跟乖乖办事。叶君君却杏眼微瞪,嘟起嘴道:“楚楼主,你怎么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呢?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

    叶君君故意说这一句话来刺激楚萧,楚萧知道叶君君是希望他无条件去配合姚羽然。他一时心软,不想惹叶君君生气,便服软道:“好好好,我不收银子,这样总行了吧?我未来的娘子……”

    “谁是你娘子啊,我又没说非你不嫁!”叶君君娇嗔道,装作不屑的样子,把脸别向一旁。

    楚萧看到叶君君如此,又觉得甚是可爱,忙道:“可我楚萧,非叶君君不娶!”

    叶君君羞得满脸通红,而姚羽然见到这一幕也觉得自己被活生生地塞了满满的狗粮。人家楚萧比起赵恒之来,还真是有情调许多,会懂得如何讨好女人欢心,情话什么的也都是信手拈来。

    是夜,月光皎洁。

    而潇湘馆里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在宾客席里,三位容貌出众,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坐在宾客席上,他们每个人的怀里都各自抱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姑娘,兴致盎然地盯着台上跳舞的西域女郎。

    那西域女郎穿着一袭薄薄的红衣,嘴里叼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翩翩起舞。

    忽然,余浪延冷哼一声道:“哼,连着三日都看这个女人跳舞,没有一点新意!”刚开始来潇湘馆还觉得有几分新奇,因为他们这里请来的都是邻国来的表演。

    久了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也是唱歌跳舞,外加弹琴,耍个杂技。

    “是啊,我也发现了,况且,这西域女郎,只能远观,连碰都不让碰。”孟砚启也不满道。

    这时候,依偎在孟砚启的紫衣姑娘,朱唇轻启道:“几位可别恼,我们潇湘楼之所以在米城这么火,可不单单是靠那几个西域人……”

    听到紫衣姑娘的那一番话,聪明机智的方泓为眉头一挑,他反问道:“难道潇湘馆还有什么有趣好玩的吗?”

    “那是当然!”紫衣姑娘媚眼如丝,兰花指一翘,指着那三楼的雅间道:“真正厉害的是在三楼的雅间,有几个精通推拿术的姐妹,她们来自大恒国,手法一流,能让人欲罢不能,仿佛是上了仙界似的,让人逍遥快活。”

    余浪延狐疑地望着三楼神秘的雅间,蹙眉道:“真的有那么夸张吗?难道还有我们没见识过的东西?”

    而坐在余浪延腿上的蓝衣姑娘也附和道:“玉儿妹妹说的没错,那三楼的姑娘们,确实是有这么个本事。只不过,要享受那种待遇,这银子可就贵了些。”

    余浪延轻笑一声,捏了捏蓝衣姑娘的脸蛋,笑道:“银子是小事,多少银子我们都出得起!”

    余浪延之所以敢夸下海口,那是因为他们和姚羽然已经协商好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在米城的所有开销都是记在赵恒之的名下。

    横竖花的是别人的钱,他们自然是不心疼,即便到时赵恒之付不起钱,那京城有权有势的侯爷,也是出的起这些钱的。

    “嘿嘿,宁儿妹妹,你就带我们哥儿几个上三楼吧!”方泓为早就听得心痒难耐了,想见识一下这大恒国来的女人,手法究竟又多高超。

    “好啊!各位公子随我走吧!”宁儿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施施然起身。

    只见宁儿走在了最前面,而方泓为等人则是紧跟她的脚步。几个人一同上了三楼。前几日,方泓为他们也只是在一楼观看舞台表演,最多就到二楼去品茗听曲,从未到过三楼,免不了对三楼勾起了好奇心。

    宁儿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里面乌漆嘛黑的,连一盏烛火都没有,而纸窗更是严密,连一缕朦胧的月光都透不进来。

    “这里怎么这么黑啊?”方泓为心跳漏了半拍,望着这黑咚咚的地方,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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