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是在两日后举行的,萧倾悦还不惜费了些银两,让人用搭了个小型的台子,当做比赛用的台子。

    在台下,萧倾悦还命人准备了桌子和椅子,弄了个贵宾区,专门提供给评委们用的。叶君君为了给姚羽然助阵,还专门请来了锣鼓队,锣鼓喧天,给姚羽然助威。

    这么弄一下,瞬间勾起了米城百姓们的吃瓜之心,汇聚了不少看官过客们围观本次比赛。

    赵恒之自己搞了一块红布条,写着“亲亲娘子,必胜!”的口号,绑在自己的额头上。

    “额,夫君,你干嘛要绑这个啊?你看慕乘风都没搞,万一我输了,岂不是在米城的父老乡亲的面前丢了颜面。”姚羽然扶着额头,都眼去看赵恒之了。

    “娘子,那个慕乘风不肯给公主加油,那是因为他对你念念不忘,担心你会对他失去爱意……”赵恒之言之凿凿道。

    经赵恒之这么一说,姚羽然也不免看向了慕乘风,慕乘风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算了吧,他就是个佛系的吃瓜观众,哪里管我们谁胜谁输……”姚羽然不以为然道。她也不是头一天认识慕乘风了,慕乘风向来是处乱不惊,即便是天塌下来,他也会用双手淡然地扛着。

    “奇怪,萧倾悦怎么还没出现呢?”叶君君站在姚羽然的身边,奇怪道。

    楚萧摇了摇纸扇,幽幽道:“方才我见她用过早膳,就钻进茅房里,到现在还没出来。”楚萧一向料事如神,也敏锐地观察到了萧倾悦的举动。

    听到这话,姚羽然将视线落在了赵恒之身上,凝眉道:“赵恒之,你该不会偷偷给人家公主下了泻药了吧?”

    赵恒之连忙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 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对尊贵的公主下毒手啊!”

    他的话音刚落,萧倾悦这才姗姗来迟。她一来,慕乘风便走到了她的身侧。只见萧倾悦额上皆是冷汗,不知是何缘故。

    “倾悦,你这是怎么了?”慕乘风担心地望着她,这大早上也见不到人影,他不免替她感到担心。

    “我早上起床,就想吃个东西,瞧见厨房有醋腌黄瓜,我就配着稀饭吃下去,没想到却拉肚子了……”萧倾悦拧着眉头道。

    此时,萧倾悦环顾四周,都是给姚羽然加油助阵的,米城的百姓们似乎都对姚羽然印象很好,可反观之,她这边就只有个慕乘风。人家赵恒之好歹还搞了块红布条给姚羽然加油,可慕乘风却是什么也没准备。

    “倾悦,下次别乱吃东西了,那醋腌黄瓜,也有可能是昨天别人吃剩下的,你身子本来就怕冷,别吃凉拌的食物。”慕乘风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萧倾悦本是对慕乘风心有怨言,可一听他这一番话,又觉得他对她也不是完全的冷血无情,他清楚地知道她的一些小毛病。

    “辰时到!”这时,场边的师爷李忠打了一声响锣,李忠是被萧倾喊来当本次比赛的主持人的角色,专门负责提醒比赛的时间,以及宣读比赛规则。

    姚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双眼闪着灼灼的光芒,下定决心要拿下这场比赛,赵恒之在她的旁边,加油鼓劲道:“娘子,加油啊!亲亲娘子必胜!”

    姚羽然自动忽略了赵恒之那句听起来有些中二的话,正气凛凛地走向了台子上。而萧倾悦也脚尖点地,从原地飞身到了台子上。

    台上的姚羽然,身穿一袭蓝色薄衫,刚好和萧倾悦的红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咳咳咳!”李忠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各位米城的父老乡亲,大家都知道我们赵大人的夫人姚氏那叫一个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可倾悦公主表示不服,便提出了本次比赛,挑战一下我们的赵夫人,接下来,由小老儿宣读一下比赛规则:比赛共分为三轮……”

    姚羽然站在台子上,她向台下的人不经意的望去,她发现慕乘风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姚羽然心里一个咯噔,慕乘风的眼神看起来极其复杂,她心道,慕乘风究竟是希望她赢还是希望倾悦公主获胜?

    可不论如何,倾悦公主都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应该是站在萧倾悦那边才是!想到这里,姚羽然又迅速地将视线给转移了,她看向了赵恒之。

    赵恒之看似吊儿郎当,以前也老是爱和她抬杠作对,可关键时刻,赵恒之倒是个明白人,他会永远地站在她这边,当她忠诚的支持者。

    “亲亲娘子必胜!娘子必胜!”赵恒之一看到姚羽然在盯着他看,便大声地喊起来。

    周围的吃瓜群众大多数是米城的百姓,绝大部分人的孩子曾被灵火会给抓走,也多亏有赵恒之将他们的孩子解救出来,再加上赵恒之扳倒了米城的王、方两家害虫,此时,百姓们也躁动起来,纷纷为姚羽然呐喊助威:“赵夫人必胜!赵夫人必胜!”

    听到台下的人都向着姚羽然,萧倾悦更是恨得直咬牙,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座孤苦无依的孤岛。

    双眸闪过寒光,萧倾悦对着姚羽然挑衅道:“姚羽然,你别太得意,即便没人支持我,我也一样可以赢你!”

    姚羽然嘴角微扬,勾唇道:“你放马过来吧!”一句简单的话,便把她的从容自信都展露无遗。

    “比赛正式开始!”师爷李忠又敲了一声铜锣,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时,星羽和青竹从场边走了上来,她们二人手上端着一个盘子,那是事先备好的针线,这是为姚羽然和萧倾悦比赛所准备的。

    姚羽然坐到了椅子上就位,而星羽负责将针线呈到姚羽然的面前,这五花十色的丝线,在姚羽然看来就跟那解不开的数学题似的,让她头疼得很。姚羽然自打娘胎开始,就不会这种考验耐心的女红活,勉强跟她的母亲,也就是尚书夫人徐氏学了两下,可技法仍是拿不出手的!

    与此同时,萧倾悦也拿到了比赛要用的针线,她那冷厉的目光,往姚羽然那边瞥了一眼,早已做好了要同归于尽的准备。

    “第一项,刺绣!点香!”李忠铿锵有力地喊了一声,陆海便在香炉内点上了一根香,姚羽然和萧倾悦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的时间内交出刺绣作品,让评委们投票。

    姚羽然偷瞄了一眼评委席,那三个绣娘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巾,在姚羽然和萧倾悦进行刺绣的时候,评委们都不知道谁绣的是什么东西,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萧倾悦担心评委们会偏心,把票投给姚羽然。

    彼时,姚羽然将视线收回到自己的针线上,不如绣个凤凰,她记得以前看过徐氏绣过百鸟朝凤的图,她想着,百鸟她是绣不出来了,若是能绣个凤凰出来,应该也能一鸣惊人,到时候,让全场吃瓜观众对她赞不绝口,只怕评委们也会把宝贵的一票投给她的!

    说干就干,姚羽然穿针引线,凝聚心神,低下头来,专心地开始了第一针刺下去。

    而另一边的萧倾悦也无心去关注其他事情,她低垂着眼眸,一心只扑在这刺绣上,她昨夜已经有了想法,打算绣个鸳鸯。

    虽说鸳鸯是最为常见的刺绣,可她就只学过鸳鸯……她学刺绣那年才十岁,还是被宫里的嬷嬷给硬逼着去学的,现在所有的技法都忘光光了,只记得个粗略的绣法。

    两边都已经开始动工了,赵恒之在台下看得入了迷,他绷紧了神经,用嘴吸,允着食指,紧张地观看着天上两个人的比赛。

    良久,姚羽然只觉得腰酸背痛,她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她抬起头来,看了香炉里的香,刚好,那香也快烧完了。

    阳光在头顶照着,原本不怎么刺眼的阳光,一旦照得久了,也会让人感到燥热。姚羽然掏出绣帕擦了擦脖子上的几滴汗。

    她看到萧倾悦手慢脚乱,脸上有了紧张之意,连她那光滑的额头上也布满了热汗。

    姚羽然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看样子,萧倾悦应该还没好吧!

    “时间到!”李忠突然敲响了铜锣。星羽和青竹走到台上,将姚羽然和萧倾悦绣好的作品拿了下去,放到了三位绣娘评委们的面前。

    绣娘们盯着摆在她们面前的绣品,皆是目瞪口呆,眼神惶恐,在风中凌乱。

    “这……这是大公鸡吗?怎么会有人绣这么丑?”其中一位身材消瘦的绣娘拿起了那绣好的帕子,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还有这个,难道是大肥鸭吗?简直亮瞎老身的眼睛……”另一位头发苍白的绣娘脸上的表情亦是无比震惊。

    第三位胖乎乎的绣娘紧抿嘴唇,半晌才发话道:“我看啊,这根本不是绣帕,要是我绣出这样的东西,我非得把它给亲手撕破才能雪耻!”

    姚羽然静默地站在一旁,她脸上写满了尴尬,本以为自己能绣出一副惊为天人的凤凰出来,却绣出了一只形似大公鸡的怪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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