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身一倒,周围异变陡升!一股犀利的寒气直透骨髓。姐弟二人赶忙运起内功抵御这股恶寒,只见方圆数里起了白雾,月靠近石塔,雾气月浓,浓的好似化不开。

    二人缓了口气,拨开重重迷雾,闪目观瞧,只见那塔身内部中空,里面也密密麻麻的刻满了与外面一样的咒文。外壁有一尺厚,跟个大瓮是的,还真是用整块青钢岩雕凿而成的,不过已经摔裂了,在内部顶端好像镶嵌着一面法家铜镜。

    在青钢岩的基座上,有一只大水晶钵,钵体通透,钵身上刻着奇怪的图形,钵中放着一个直径一尺多的丑陋黑球,也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的?那黑球看上去时分邪性,阴沉沉的,表面凝聚着一层混沌之气,那种黑是不反光的黑,给人一种能吞噬一切的感觉。

    在水晶钵的周围,按九宫九阴的阵形摆放着九尊鲜红似血的玉麒麟。阿葙是道门中人,解云跟随她数十载,对这些也不陌生,姐弟俩立时明白了,这座石塔,还有这酒尊玉麒麟,都是在镇压着这颗丑陋的黑球。

    阿葙隐约记的,这种黑石名叫“补”出自北极海眼之底,据说这种石头是活的,此物最过邪性,一旦离开海眼,它就要靠不断的吸取活人精气而维持活力。而被“补”缠上的人,就会变的思想麻木,无痛无绝,终日受“补”的支配,就成了活生生的行尸。

    看来,刚才那伙形容诡异的人,就是长期受到“补”的吸引而成了无知的活死人。不知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为何不幸的被“补”给缠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补”镇压在此的?若不是“补”被石塔与麒麟阵镇压着,他们早就成了干尸了。

    如今“补”再次现天,若任其存留于世,再不将其毁去,会有无数人遭到“补”的迫害。不过,既然封印“补”的前人当时没有将“补”毁去,不是因为“补”不易被毁,就是另有原因。

    正在阿葙思量怎么能将“补”毁去的时候,从周围的密林中,传出了阵阵躁动。她回头一看,只见迷雾中出现了许多人影,待离近了才看出,那伙被“补”长期吸取精气的活死人去而复返,各个面无表情,手持竹矛,瞪着猩红的眼睛朝这边飞扑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伙行为怪异的人是哪个族的,也不明来历,可能是石塔倒塌的声音惊动了他们。这伙活死人本就面目狰狞,尤其是那一双双鲜红似血的眼睛,在朦胧的迷雾中晃动,更增了几分诡异与迷离。

    见此情景,阿葙暂且顾不得塔基上的“补”赶忙横剑封住自己的门户。那伙活死人眨眼就冲到了面前,阿葙本不想伤害这些人,他们都是被“补”吸去了精气,化去了思想的可怜人,但他们既然成了行尸,对她就不会仁慈。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活死人,挺手中竹矛,照定阿葙的胸口与小腹恶狠狠的就刺。虽然他们是行尸,但动作如同猿猴,竹矛带着破空之声,闪电般的就到了,阿葙不敢怠慢,往后退了一步,挥剑佻飞了两具行尸的竹矛,左掌与右腿齐出,把两具行尸放翻了出去。

    这伙活死人有二十多个,还没等阿葙喘息,后面扑上来的五具行尸挺矛就刺,阿葙无奈,在削断他们手中的竹矛的同时,将他们刺伤,后面随之而来的行尸把她围在中间,竹矛如林般的刺了过来。打斗间,阿葙发现,这些行尸根本不惧她的剑,也不顾身上的伤,各个如癫似狂的往上冲着,除非让他们身首异处或将其脊柱打折,要不他们绝技不会停止攻击。

    厮杀间,阿葙觉的哪里有些不对劲,对了,是解云,往常不论出现什么事情,解云总是第一时间挡在自己前面的。而这会儿面对这么多无知无觉的行尸的攻击,又打了半晌,确不见解云上来助战,也没听到他的话音。

    发现了这一点,阿葙心中升起了一丝强烈的不安,她暗道:“不对啊!阿云呢?”想着,她一剑砍中了一具行尸的脖子,因她心中分了神,这一剑的力道不足,只是砍断了颈骨与大部分肌肉,那行尸脑袋往下一耷拉,鲜血喷涌间,尸体翻倒在地,手确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脚踝。

    阿葙转身反手一掌,击碎了扑到左侧的一具行尸的大椎,她借着这个空当,往解云站的那儿一看,哪里还有解云?不仅如此,塔基上的那颗“补”也不见了,盛放“补”的水晶波碎成了无数块。不等她细看,左脚脚踝传来一阵剧痛,阿葙低头一见斩断了那具行尸的手臂,顾不得脚踝上的断手,一手剑,立单掌与众行尸杀了个不可开胶。

    边打,阿葙边忙里抽闲,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只见解云正怀抱着那颗“补”目光呆滞的站在离她六七丈远的一块岩石旁边。解云面无表情,脸色苍白,鼻孔中留着血,他眼神时而呆滞,时而复杂,一动不动的看着阿葙这边。

    阿葙一见,心里“咯噔!”了一声,她一边抵挡着众行尸的攻击,一边对解云喊道:“阿云,你怎么了?快把那石头扔了,快啊!”

    不论她怎么喊,站在雾中的解云就是无动于衷,注视了阿葙片刻,解云转身跑进了密林,眨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下的山中。阿葙急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苦于被众行尸死死的纠缠着,她不得脱身去追,只得对着解云消失的方向喊道:“阿云,你要去哪儿?快回来,扔了那块石头。”

    阿葙被十几具活死人缠住,不得脱身,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解云消失在了密林中。又厮杀了二十多个回合,行尸已所剩无几,她摆脱了剩余的行尸,朝解云消失的林中追去,边追边喊:“阿云,你在哪儿?快回来……阿云,你在哪儿?快回到姐姐身边来……阿云……”

    人就是这样奇怪,往往拥有的时候,不觉的什么,真到失去了才会心痛!尤其是感情方面。阿葙疯了似的,在苍山内找了七个多月,大道洞穴,小到山缝,最终连解云的影儿也没找到。

    她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接受解云的爱,以至于两人虚度了二十余年的时光!不仅葬送了二人那美好的青春,也使得两颗心在痛苦的感情中,倍受了数十年的煎熬!如今阿葙再次失去了一个心爱的人,她心中万念俱灰,她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广西大明山,到了双界沟的山腹裂谷中,准备最后祭拜父亲与两位大师一番后,削发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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